第33章 塞尔维亚的辉煌

在民族大迁徙多米诺骨牌效应的影响下，塞尔维亚人登上了欧洲的大舞台，从此开始了他们艰难的创业征程。1168年，斯蒂芬·奈马尼亚领导塞尔维亚人建立了奈马尼亚王朝，其后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到斯蒂芬·杜尚时期，王朝达到了辉煌的顶点。

艰难的创业

塞尔维亚人的祖先是南部斯拉夫人的一支。公元6世纪～7世纪，在民族大迁徙多米诺骨牌效应的影响下，大批南部斯拉夫人渡过蓝色多瑙河涌入巴尔干半岛。在同当地土著居民和伊里利亚人的融合过程中，塞尔维亚人的足迹遍布自萨瓦河中下游以南至亚得里亚海沿岸一带。

大约在公元8世纪～9世纪时，这一地区开始出现了由大公统治的国家，但由于这一地区在地理位置上处于拜占廷帝国和保加利亚王国之间，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经常处于两国的交替统治之下。

公元9世纪末期，西蒙大公统治下的第一保加利亚王国的势力扩张到塞尔维亚东部地区，他们大肆劫掠，无恶不作，塞尔维亚人被迫流离失所，四处逃难。这些导致当地人口锐减，生产遭到严重破坏，这种不利局面持续了近一世纪之久。直到10世纪后期，由于塞尔维亚人与拜占廷帝国结成同盟联合反击保加利亚人的侵略，塞尔维亚的大部分领土才得以解放。不久第一保加利亚王国被拜占廷帝国灭掉了，塞尔维亚人终于脱离狼窝，有了喘息之机。可是，前有狼后有虎，不久塞尔维亚人又落入了虎口，再度成为拜占廷的附庸。

此后一段时期，塞尔维亚人的历史仍然是一部列强争权夺利的苦难史。当时，政局最为混乱的要数拉什卡，由于东罗马帝国的暗中操纵和离间，分化瓦解塞尔维亚各大公间的团结，所以他们之间战乱不休。幸而西部地区由于远离东罗马帝国，西部的一些大公才得以团结一致，不屈不挠地抵抗东罗马帝国的侵略，维护国家的独立与主权。他们在11世纪中期建成了一个组织较为健全的国家，沃伊斯拉夫为第一位国王。

沃伊斯拉夫的后继者米哈伊洛大公后来又征服拉什卡，将其纳入了自己的版图，并且从教皇格里戈里七世手中得到一顶王冠，取得基督教会的承认，由此给王位披上了合法的外衣。米哈伊洛大公曾一度领导塞尔维亚人摆脱了保加利亚和拜占廷帝国的奴役，获得了独立和自由。然而创业容易守业难，米哈伊洛大公的后代们没有很好地维护住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塞尔维亚再度陷入分裂的混乱状态，人民又一次写陷入水深火热中。

走向辉煌的奈马尼亚王朝

12世纪匈牙利同拜占廷帝国之间的几次战争为塞尔维亚摆脱奴役，争取独立提供了有利时机。1168年，斯蒂芬·奈马尼亚继位拉什卡的大公后，便利用这一天赐良机联合其他地区的大公，共同反抗拜占廷帝国的统治，谋求民族独立和自由。联军很快便占领了科索沃平原，马其顿东部和泽塔王国及莫拉瓦等地，最终迫使拜占廷承认了塞尔维亚的独立。从此在塞尔维亚这块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松散的却独立的塞尔维亚王国和延续了200多年的奈马尼亚王朝。13世纪～14世纪，巴尔干半岛以及东欧的国际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方面，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队伍在威尼斯人的带领下，乘拜占廷内部争夺皇位之际，于1204年攻占了君士坦丁堡。另一方面，塞尔维亚的另一大强邻保加利亚王国，这一时期也处于内忧外患的困境之中，国势日渐衰微。塞尔维亚王国利用这一有利的国际形势，采取灵活的外交手段，在两强的夹缝中逐年发展壮大起来，并最终走向辉煌。13世纪前半期是塞尔维亚王国独立发展的初期，期间斯蒂芬·奈马尼亚让位于其子斯蒂芬·奈马尼亚二世，然后退居一所修道院，不再过问国事。1217年，奈马尼亚二世加冕称王，此举意味着塞尔维亚得到了当时诸国的承认，意味着统治者国内地位的加强和威信的提高。按照当时的观点，政治上的独立还应反映在有单独的教会组织这一点上，而塞尔维亚在经历了种种政治动荡之后，是受奥赫里德大主教辖区的教会管辖的。因此，国王的胞弟、在塞尔维亚居住多年并协助兄长处理政事的萨瓦到皇帝和大总主教的住地——尼凯亚，几经奔波后，萨瓦谋到皇帝的敕令，根据这一敕令在塞尔维亚国王的领土范围内建立了独立教会的大主教区，从此塞尔维亚成为政教合一的国家。14世纪前期是塞尔维亚王国逐步走向辉煌的时期。经过不断的对外扩张，到斯蒂芬·乌罗什二世统治时期，塞尔维亚的疆域已扩展到多瑙河和萨瓦河沿岸，并从拜占廷手中夺得了马其顿北部和阿尔巴尼亚北部。斯蒂芬三世在位时期，继续向拜占廷和保加利亚扩张，但是遭到两国的顽强抵抗。1330年7月，在今索非亚西南附近，塞尔维亚大败拜保联军，并击毙了保加利亚国王米哈伊尔，从而彻底解除了保加利亚对塞尔维亚的军事威胁，这为塞尔维亚的进一步辉煌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一代明君——斯蒂芬？杜尚国王斯蒂芬·杜尚统治时期（1331～1355），塞尔维亚人达到历史上最辉煌灿烂的时期。雄才大略、智勇双全的斯蒂芬·杜尚继位伊始，便开始施展自己的聪明才智，对内继续发展经济，对外执行果敢的外交政策，使国力达到顶峰，建成了煊赫一时的中世纪塞尔维亚帝国。塞尔维亚不仅在军事上成为东南欧巴尔干半岛的第一强国，而且在政治、经济、文化、法律等各个方面也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杜尚幼年时曾在拜占廷生活过7年，因此熟悉拜占廷的典章制度。后来又跟随父亲南征北战，从而积累了丰富的军事实战经验。1331年斯蒂芬·杜尚登基执政，即位不久便利用拜占廷帝国内战的机会，发动了对拜占廷帝国的征伐。陆续占领了马其顿、阿尔巴尼亚，把疆土扩张到亚得里亚海、伊奥尼亚海和爱琴海，几乎占巴尔干半岛面积的2/3。此后，杜尚还计划联合威尼斯攻占君士坦丁堡，但因国内矛盾重重而未能实现。鉴于国内政局的不稳定，杜尚开始放缓对外扩张的步伐，转而悉心治理内政。1346年复活节，塞尔维亚的大主教在斯科普里城为杜尚举行了盛况空前的加冕典礼，同时尊他为“塞尔维亚和罗马人的皇帝”。帝国的首都已从拉什卡迁到斯科普里，杜尚把帝国分为两部分：马其顿、希腊、阿尔巴尼亚由他直接治理，塞尔维亚本土交由他的儿子乌罗什治理，并授予国王称号。这些措施很好地维护了王国内部的团结和政治独立，从而把塞尔维亚控制下受分封的公国变成一个疆土扩大了一倍以上的、政治上独立的大塞尔维亚王国。杜尚统治时期，塞尔维亚的经济也有很大的发展。这一时期，塞尔维亚发展最快的是手工业，其中首指采矿业。由于塞尔维亚拥有很多的矿产资源，所以，斯蒂芬·杜尚登基以后便不遗余力地大肆鼓励发展采矿业，他还招募大批国外劳工开采矿藏，以增加国家财政收入。文化方面，由于这一时期塞尔维亚人摆脱了拜占廷帝国的控制，获得了独立，因而拜占廷文化对他们的影响逐渐削弱。与此同时，伴随着日益活跃的对外贸易，西方的文化和习俗的一些精髓逐渐传播到国内。这对当时塞尔维亚这块文化贫瘠地来说恰如久旱逢甘霖。塞尔维亚人如饥似渴地消化吸收这些文化精华，使得这一时期的文学和艺术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世俗文学也开始流行。当然，我们还不能忘记杜尚的另一大贡献，制定并通过了《斯蒂芬·杜尚法典》。1349年，为了缓和塞尔维亚大贵族和皇亲国戚之间的矛盾，维护塞尔维亚贵族和教会的地位与权益，巩固业已形成的封建秩序，杜尚在新都斯科普里召开了教俗贵族会议，会议上讨论并通过了《斯蒂芬·杜尚法典》。1354年又编成法典的补编，以加强对达官显贵的约束，维护自己的帝位和权利。

终结者——乌罗什五世

透过对法典的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在辉煌的塞尔维亚王国内部，依然存在着尖锐的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这决定了其必然会从辉煌走向衰落。再加上它的辉煌是建立在对外扩张的基础之上的，王国内部各个地区之间的政治离心力远远大于向心力。杜尚在世时，凭借其个人的威严，尚能维持王国统一的局面，但1355年，杜尚刚刚去世，塞尔维亚地区就开始闹独立。匈牙利趁机占领了塞尔维亚北部的一些地区，接着南部又处在土耳其的威胁之下。1371年杜尚之子乌罗什五世去世，辉煌了200多年的奈马尼亚王朝终结了，塞尔维亚帝国也开始急剧衰落下去。王朝的终结使得灾难再度降临到塞尔维亚人民头上，塞尔维亚人又一次踏上了争取民族独立的苦难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