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药物疗法,左岸的病情再度稳定,憋的眼睛都冒蓝光的薛冬歌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左岸,她急忙趴到了玻璃窗上,生怕左岸又变得不认识她了。
“左岸!左岸!”
左岸闻声抬起了头,随后来到了玻璃窗前,他看了薛冬歌许久,之后抓起身侧的椅子开始砸身前的玻璃窗。
薛冬歌听尹江说过,这个病房的玻璃是微晶玻璃,普通的撞击根本不会令玻璃有任何裂痕,可是她仍然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左岸的双眼满是焦急,他一下下的猛砸着玻璃,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没一会儿凳子就四分五裂了。
左岸竟是开始用头部撞击玻璃,几下闷响过后,玻璃上就开出了一朵血花。
一切发生得太快,薛冬歌这时才尖叫了起来:“左岸!快住手!快住手!”
“快给他打镇定剂,不行就用约束带,别让他伤了自己。”尹江见状急忙吩咐着身侧的两个助手,谁知薛冬歌却先他们一步打开了门上的密码锁,随后冲了进去。
“冬歌!你快出来!”尹江急红了眼,生怕屋子里面的男人做出会令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急忙也跟进了病房,却见刚刚还凶狠的撞击着玻璃窗的男人,此刻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安静的待在薛冬歌的怀抱中,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薛冬歌左手抚摸着左岸的脊背,右手别到了身后,对着尹江的方向摆了摆手。
“左岸,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救你。”
“为什么?”
“你被关在玻璃窗里面。”
“我没有被关起来,这道玻璃窗不是为了阻隔,而是为了保护。左岸,我让大夫给你包扎头上的伤口好不好?”薛冬歌强忍着泪,为左岸擦拭着流入眼中的血水,他竟是为着自己才变得那样癫狂。
左岸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医务人员才到得左岸身前,先是处理了他的伤口,随后又喂他吃了些药,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左岸睡得很沉,他固执的抓着薛冬歌的衣角,薛冬歌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在左岸的身侧坐了下来,斜倚在床头贪婪的看他的睡颜。
“你刚才真是把我吓坏了,你是怎么确定左岸不会伤害你的?”尹江边说边用毛巾清理着玻璃上的血渍,这触目惊心的颜色让他心里揪着疼。
“我其实就是在赌,因为我并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恶意。”薛冬歌说着弯起了嘴角,开始用手指描摹左岸脸庞的轮廓。
之前都是在玻璃窗上描摹,指下只有一片冰凉。如今能碰触到温暖的他,真实的他,真好。
尹江看着床上令人心疼的一对,自觉的退了出来,却不得不守在玻璃窗外。因为如果左岸醒来后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为了保证薛冬歌的人身安全,会把她拉出来。
如今两人难得的相处时光,他不忍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