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心疼的把女儿和妻子双双抱在了怀中,眼角也有些湿润了,“小冬歌,你别生你妈的气,她也是被你给气糊涂了。明明有那么多条好走的路可以选择,你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么难的路啊。你是我们心头的至宝,我们恨不得能为你披荆斩棘,连路上一个硌脚的小石子都不想让你踩到,所以在你做了这样的选择之后,你妈妈才会爆发了,那是太心疼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真的不想让你们难过,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薛冬歌心虚的去抓搭在爸爸膝头的妈妈的手,那冰凉的触感令她愧疚万分,显然妈妈是动了很大的气。
“妈是舍不得啊,妈觉得你值得拥有更好的。”邵桐哭了半天,终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一定是令女儿难过了,于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再度抽泣起来。
“左岸的病是怎么被发现的?现在是在靠药物控制,还是说已经脱离了药物呢?”
“爸,没有那么乐观,他前几天刚刚发病,目前就在这个医院进行治疗。”
“爸爸之前也在网上对这个医院做了一些了解,因为了解到它的知名度和先进的医疗设备才同意你愈后在这里做复健。那么此处在精神科是否有所建树,需不需要为他转院到更加专业和权威的医院呢?”
“左岸的病例特殊,已经吸引了几个权威的专家一同过来为他会诊,单说他的朋友尹江,也是这些年专攻精神专业,成为了这方面的翘楚。”
“你这孩子啊……”邵桐气得直咬自己的嘴唇,可是再说不出一句埋怨的话,“……冬歌,你听妈妈的话,我们一人退让一步,妈妈同意你跟左岸在一起,可是如果他的病治不好,妈妈是不会同意你跟他结婚的。”
“谢谢妈妈,谢谢妈妈,他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薛冬歌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妈妈的这一步退让,真的让她如获新生一般,只要获得了家人的支持,她就可以心无旁骛的追着她的左岸了。
什么在一起,什么结婚……都是她自己在妄想,说难听些根本就是在杜撰,可是她却固执的想要在这个时候得到父母的首肯,生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到父母或者左岸任何一方。
薛浩没有被情绪冲昏头脑,已是猜度出女儿的话掺了些水分,可是他不忍心戳破,女儿如今的眼神,跟她当年跟两人说要学绘画专业时候的眼神一样。
他是亲眼目睹女儿这些年的坚持,纵使在经历了这样的磨难之后,她仍是未改初心,足见她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面对女儿这样的坚持,作为父亲,他只想支持。唯有在女儿日后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可以哭泣、停歇的肩膀,希望可以给予她力量,然后再度奔着她渴望的目标去努力。
薛冬歌的双手属于轻度烧伤,虽然做了两次植皮手术,可是仍然可见斑斑伤痕。可这不是最让薛冬歌难受的,最让她难受的,是伴随着伤口的愈合,那夹杂在疼痛之中的刺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