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啸川到底是又把自己的老骨头折腾到了沈市,给孙媳妇带了不少压箱底的宝贝,除了两个明朝的如意是送给肚子里的一对乖乖的,其余的都是给薛冬歌的,直说她是功臣,立大功了。
薛冬歌现在本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加上怀孕初期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得了孕期综合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说风就是雨,只要有一点儿不顺心就立刻发脾气。
初夏现在顶个圆球,没事儿就往薛冬歌家跑。她本是想跟薛冬歌说说她这几个月的心得,谁知薛冬歌什么也听不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完全不懂得忌口,而且有时候还坐在电脑前面玩英雄联盟(网络游戏),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眼见薛冬歌这么能作人,初夏直说让左岸休了她,另觅佳人。
左岸每次只是笑着摇头,说他病着的时候作的更凶,也没见薛冬歌怎么嫌他了。
薛冬歌又把两家噶亲家的事儿提上了日程,直说让初夏生个大儿子出来,这样她女儿就有好男人嫁了。
初夏说你要是也生了两个大儿子呢?
薛冬歌闻言先是挑了挑眉,随后嘿嘿一笑说,那就让三个蓝孩子相爱相杀去吧。
左岸被列为医院首例此类疾病成功治愈的典型,还被医院邀请,去给那些精神疾病患者的家属讲述他的治愈历程。
左岸说了一个多小时,薛冬歌听着听着就昏昏欲睡起来,待她的意识再度回笼的时候,发现左岸已经说完了,很多病人家属也已经离开了,左岸身侧围了两个年轻小姑娘,抓着他的袖子问东问西的。
薛冬歌先是起身打了个哈欠,然后用身上的球把两个小姑娘从自家男人身边拱了开去,随后把小胳膊往左岸脖子上一挂。
“不好意思啊,这颗白菜我已经拱了!”
“师傅啊,不好意思啊,你的忌日都过了这么久了,我们才过来看你。”薛冬歌见左岸自觉的拿着笤帚扫着墓碑两侧的枯叶,于是用抹布细细擦了墓碑,之后才摆上了香炉和瓜果糕点。
“还叫师傅,你该叫爸了。”左岸在薛冬歌的身侧坐了下来,将酒杯倒满之后,先是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举了举,随后才将酒洒在了四周的土地上。
“爸,今天可不是两个人来看你,是四个人奥!大夫说,我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儿都带把儿奥!”薛冬歌说着摸了摸肚子,心说初夏这个乌鸦嘴还真是灵验啊,她可想要个女儿呢!说好的小棉袄呢?!
“爸,谢谢你。”左岸边说边摸了摸石碑上的照片,在经历了几番变故之后,他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去恨一个已经入土的人。
薛冬歌本以为左岸能跟着她来扫墓已是值得庆幸,不想左岸竟是能开口说了这样的话。
左岸眼见薛冬歌一脸的欣喜,不觉勾唇浅笑:“爸临终前把你交到了我的手中,这是我左岸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应当谢谢他的。”
斑驳的树影下,俊美的男子浅笑嫣然,薛冬歌这辈子都记得那日左岸的模样,直到两人白发斑斑,她仍是常常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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