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嘴角不时呼出的酒香;地板上因着窗外星光产生的斑驳树影;隔壁左小欠拉完臭臭之后,用爪子扒拉猫砂的声响……
左岸今天一口酒都没有喝,却是有些微醺。每一个细小之处似乎都透露着惬意的味道,左岸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在胸口快要满溢的幸福令他觉得有些眩晕……
薛冬歌揉着自己摔疼了的屁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那个一脚把她踹到了地上的男人。
她不过是拱过去想要讨个早安吻,左岸竟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而后就把她踢下了床。
这一脚踢得其实并没有很重,可是很伤人。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薛冬歌眼见左岸一脸警惕的边问边打量着周遭,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左岸,你别逗我,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薛冬歌已然带了哭腔,她慢慢的挪到了床头柜,左岸在那里放了三根麻醉针,说如果他想伤害她的时候,让她毫不犹豫的扎下去。她不信他会伤害自己,可是她怕他有什么自残的行为,所以才同意了左岸的做法。如今左岸这一脚,仿若应了他当初的话,令她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左岸?他是我朋友,你认识他?”
“我是他老婆,你,你是谁……”薛冬歌看着左岸一脸狐疑的表情,问了句话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她拉开抽屉偷偷的攥了跟针管在手里,心说左岸目前这个状态还是愿意沟通的,应该是用不上这玩意儿。
“左岸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是陆野,请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在你的床上。”
“你是左岸,不是陆野,不信你照照镜子。”薛冬歌奓着胆拉着左岸走进了卫生间,只见左岸对着镜子照了照,随后一脸释然。
“我是陆野啊,你开什么玩笑。我的衣服和手机呢?”
薛冬歌把左岸的手机和衣物放到了他的面前,眼见他‘砰’地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
“尹江!尹江!左岸犯病了!”薛冬歌急忙拨通了尹江的电话,不敢大声说话,又怕自己哭出声被左岸听到,没几下就把嘴唇咬破了。
“你别慌!跟我说说什么情况!”
尹江此时正跟同事在医院附近买早餐,听了薛冬歌的话,差点儿把一杯豆浆都扣到自己身上。
“没什么特殊表现,就是他以为自己是陆野,刚才我还让他照了镜子,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陆野……”薛冬歌眼见左岸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急忙挂了电话,他在门口转圈圈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焦。
“你要去哪儿?”薛冬歌无奈从墙面抽出了鞋柜,这个设计还是左岸强烈要求的,没想到他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额……哪双鞋是我的?”左岸在鞋柜中看了看,有些惊讶柜子中的鞋并没有他喜欢的款式。
“左边的都是你的,这些都是你整理的……”薛冬歌给左岸拿了双他最近常穿的鞋子,自己也紧忙穿上了一双鞋。他这副对她、对家里的一切完全陌生的样子,令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