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来如风。霍去病手中剑自怀中向外弹射而出,同时身体向左侧疾冲。他本想避过对方刀势,长剑进袭其右肋。岂料心里想的虽好,步伐上却并不配合,他只觉脚上如同踏空,上身向前直挺挺的摔了过去,而侧击的长剑也变成了迎面直击。霍去病心道不妙,知道是自己和这个身体其实还未配合默契,行动迅疾时便漏出了破绽。那汉子见机,柴刀转劈为挑,“当”的一声,霍去病长剑脱手向侧后飞去,而霍去病也借力稳住了身体。
汉子的唇角现出一丝狞笑,柴刀毫不犹豫的向霍去病颈间划来。霍去病脚下使力,身子向后倒纵出去。突然间只觉耳边风声惊起,一物如疾箭般倏忽掠过。霍去病凝神观看,竟是脱手的长剑自己又发力向对手冲了过去。宝剑去势甚急,看样满可以将那汉子刺个对穿,不料剑尖到了汉子身前两步左右的时候,突然一头栽到地上。“托”的一下,随着剑柄的抖动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
汉子本来已经闭目待死,不想发生这样出乎意料的变化来,忙将柴刀收回,护住前心。
霍去病当宝剑脱出时也是一愣,此时见它堕到地上,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玄华!”宝剑摆了两下,猛地自土中挣出,在空中画了个旋子,稳稳停在霍去病右肩上方一尺的位置。霍去病激动的差点流下泪来,看来“玄华”并没有失踪,而是在自己附身霍去病的同时,附到了这把剑的身上。而它之所以会有刚才的表现,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样,不熟悉这个全新的身体所致。霍去病唇边渐渐现出残酷的笑意,右手伸出直指汉子,口中呼喝“玄华”。“玄华”平伸一线,在呼呼风声中狂飙而去,汉子哪还敢对阵,见到“玄华”晃动之际,已然腾身撞破了隔窗的木棱,逃了出去。“刷”的一声,“玄华”也随了出去。
见到一切都平静了,怀蕊从霍去病身后探出头来,抚着心口问道:“爷!你什么时候成了剑仙了?居然可以驭剑飞行!”
霍去病摇了摇头,心想: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只好给你来个装傻充愣了!
走到柴草旁,看了看倒在里面的妇人,霍去病不由得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在妇人手边有一个被妇人碰开的包裹,不用仔细辨认也看得出,里面有香炉、烛台、策杖等法器,看来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元凶。冲着怀蕊一摆头,霍去病道:“我不愿碰她,你去把她弄醒。”说完,撮指为哨,一声呼啸。不一会,“玄华”又自窗口飞回,“刷”的一声回到鞘中。随着妇人微微的呻吟声传来,霍去病轻轻抽出“玄华”。“玄华”剑长三尺三寸,剑重九锵有余,其长其重都远过于寻常人所用之刃。剑脊浅凹处一溜青光往复游走,两刃微透紫霞,夕阳下便如神物一般,望血自吟。见到剑锋上沾了少许血渍,看来“玄华”并没有将那人刺死,只是让他受了些轻伤。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不用哨音唤回“玄华”,“玄华”会不会和那人一直纠缠到他死了才罢手?“唰!”“玄华”顺手回鞘,不偏不倚插入鞘口。
妇人醒来后一把推开怀蕊,在地上“咚咚”的磕了几个头,嘴里大叫着:“爷!不要杀我!爷!不要杀我啊!”
霍去病冷眼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妇人见霍去病没有反应,她不敢去看霍去病,只拿眼睛偷偷在四下转来转去。吐了口气,霍去病道:“不用找了,他跑了!”
知道霍去病没有擒了那个汉子,她一下子扑到霍去病面前,紧紧抱住霍去病的大腿,哭叫着:“爷!是我不对。不过我也是被他所逼,迫不得已啊!求你看在子侯的面上,放过我吧!呜呜......”霍去病抬腿轻轻将妇人踢开,转过头见怀蕊正一直在盯着自己,压低了声音问她道:“她说的那个子侯是谁?”怀蕊面上露出惊诧的神色,接着又叹了口气道:“是爷的公子小嬗啊!”
霍去病差点昏了过去,这个女人居然和霍去病还生过孩子!哎呀,真不知道是不是霍去病亲生的?这可怎么办?不知道霍去病会怎样处理这样的情况?她毕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真要把她杀了吗?还是如何如何。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霍去病额上不禁泌出汗来。“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怀蕊在耳边轻声耳语。
“说吧!”
“其实李夫人平素对爷还是满好的,又里里外外操持家计,这几年也没少了罪受......”
“那---”霍去病刚想说“那就可以偷汉子了吗”,背后“玄华”在鞘中“嗡嗡”作响,突然间他很想将“玄华”由鞘内擘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别人的脸色下苟活,想到这一刻自己也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总有一股冲动在体内难以克抑。但转念一想,人家又不是我的老婆,自己并没有权利去裁定她未来的命运如何。平静了一下,对怀蕊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转身对李氏道:“你走吧。再也不要教我看见你,知道吗!”
“谢谢爷!谢谢爷!爷的大恩大德,贱妾永世不忘!”“咚咚”又磕了两个头。
“少说没有用的废话了!我问你,为什么要用巫术整我?”霍去病蹲在李氏德面前,冷冷的问道。
“都是那个韩楚!”李氏眼中闪过一丝愧悔的神色。“贱妾也不知怎么就被他迷住了,什么都听他的。不过贱妾真的不知道他是要加害爷啊!否则就是给贱妾一百个脑袋贱妾也是不敢啊!”
霍去病深深的闭上了眼睛,看来李氏也是邪术的受害者。沉声道:“一会跟怀蕊去取些银两,然后从后门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
“谢谢爷!谢谢爷!”
离开了瓦房,霍去病一直斜眼盯着怀蕊。怀蕊被他看的忐忑不安,终于忍不住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奴婢?”
长出了口气,霍去病道:“我在等你的解释!”
怀蕊一愣,道:“奴婢不知道要解释什么?”眼睛转了转,手指在嘴角点了两下,“等等!我知道了。爷是说刚才我阻止爷进柴房的事吧?”
霍去病挑了挑眉毛,“那你有没有把解释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