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迷药迷晕,本就睡得足,即便是入夜已深,听君和白琴也只是躺着坐着,并无睡意。
四周封闭黑暗,看不得外面时间,不知过了有多久,也不知几时天亮的,这暗牢之内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前面有一道火把亮光慢慢朝此处移动,白琴微微侧过身,从地上坐起来。
亮光靠近了,照得牢里牢外通明可见。听君抬头看去,站在铁牢边的那人,穿着的虽是锦衣华服,可仍见其身材结实魁梧,和寻常中原人有些许不同,更加之他那垂于鬓边的发丝还略带些黄色,便就让她愈发确信了来者的身份。
“白大小姐?”
徒单赫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朝她作了揖,“在下涂青,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白琴冷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
徒单赫朝左右使了使神色,那一边儿的随从忙上来开了牢门。
一见他走进来,白琴才冷笑道:“你就是他们的主子?”
徒单赫笑容不减,低头看她:“白小姐住的可还习惯?”
“呵呵,那还多谢阁下的周到‘款待’啊。”白琴皮笑肉不笑地挤出笑容。
徒单赫倒是面不改色,手里还装模作样拿着把扇子假装风流地一摇一晃。
“委屈白小姐在此地再呆上一阵子了,等下午白家拿了赎金来,在下决计会放你走的。”
白琴疑惑地看向他:“你找我家要了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徒单赫将那折扇往手里一打,恬不知耻地伸出一根手指来,笑道,“也就区区一万两。”
“一万两?!”白琴闻之就站起身,怒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是自然,依白家小姐的身份,要这点银两,也不过分。”他倒是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是觉得这价还开得少了。
白琴此时已是瞋目切齿,不想这人这般不要脸,她扬掌提气,作势要拍过去,不料这徒单赫脚步一转轻轻松松避开来,反而“唰唰唰”连出三招,将她逼得手忙脚乱。
白琴惯是会使鞭子的,如今武器被缴,近战功夫又不如人家,几招之下,被那徒单赫扣上脉搏,手臂酸麻动弹不得。
“哼,白小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徒单赫凑到她脖颈间,却是动作言语格外轻浮,只笑道,“您莫要忘了,如今,您可是阶下囚。要做什么……那都是我说了算。”
白琴急得满脸通红,偏偏又没法还手,只能骂道: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有本事杀了我!对个姑娘家出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在下可没自诩是英雄好汉啊。”徒单赫笑得无赖,正将还要往她身上动手,听君着实是看不下去,飞快上前欲拉白琴回来,不料反被他一手擒住。
徒单赫本没在意此人,这会子被她一搅和,仔细朝她身上一瞄,眼神徒然一转。
“你?你不是跟在秋亦身边的那个……”
听君微微皱眉,并不言语,也没有摇头点头。徒单赫看了她半晌,忽而大笑起来,将手一松。白琴趁机抽身,摸着自己麻木的胳膊狠狠咬牙。
“有趣有趣,想不到你竟在此。我还正愁没法子对付那姓秋的……眼下倒有个好玩的主意。”
白琴一手护着听君,心知打不过他,可嘴上还硬着:“你、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