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玛士撒拉,给你修一栋房子,”在一个古老的传说里,天使如是说:“因为你还要活500年。”但是,当时已经500岁了的玛士撒拉回答道,“如果我还只能再活500年,那么给我修一栋房子就不值得了。”
“他懒得让人觉得可怕,”当有人让斯伯金列举出一个没用之人的坏习惯时,他这样说道。年迈的牧师朝对方嚷道:“停!所有的罪行都包含在这个罪行里面了。”“懒惰的大脑是魔鬼的工作室。”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贴切的说法了。事实上,当“魔鬼诱惑其他人的时候,懒惰正在诱惑着魔鬼。”
歌德说过:“大自然里没有暂停,所以它诅咒所有懒惰的行为。”
在康涅狄格监狱里,一位罪犯在换囚服的时候说道:“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干过一天的活儿。”那么他到这座监狱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失业比任何事情导致的犯罪和不幸都要多。在法国监狱里,一位罪犯的右手臂上纹有这样的文字:“过去欺骗我,现在折磨我,将来让我感到恐惧。”他的一生都在懒惰中度过,而致使他进了监狱。
“不劳动”就是监狱的芝麻开门。据说,地处查里斯镇的马萨诸塞州州立监狱中的90%的罪犯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进了监狱:“不劳动”。
沃尔特·斯科特阁下给他在学校里的儿子写信时写道:“上帝为我们各种不同的生活设定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劳动。我不想过多地向你灌输这种思想,但如果不劳动,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至于知识,如果你不劳动,知识就不能印在你的脑海里,就像不耕田就收获不了粮食一样。如果我们忽略了自己的春天,我们的夏季就会变得无用和可鄙,也就更谈不上收获了。到了冬季,人老的时候,我们就只能荒凉度日了。”
当被问及兄弟的死因时,贺瑞斯·威尔回答道:“他死了,先生!因为他终日无所事事。”
“噢!”斯皮诺拉侯爵说,“这个东西足以害死任何一个普通人了。”
爱普斯·萨金特说,有一个人认为没有必要教孩子们劳动,后来他收到了他三个儿子的来信。其中一个在运河上开船,另一个被作为游民逮捕了,还有一个去了某个监狱,在看视人的监视下学习捶打石头。
一个懒惰的家伙曾经抱怨说,他不能为家人找到面包吃。一个诚实的劳动者说:“我也找不到,所以我必须工作以赚取面包。”
年轻的时候懒惰,长大了以后也必定是个懒人,就好像弯曲的树苗长大了也是一颗弯弯扭扭的树一样。懒惰能在人身上滋长,刚开始它像蜘蛛网一样脆弱,但后来它会像铁链一样坚固。如果你想一事无成,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梦想着某一天你会成为一个大人物却什么也不干吧!懒惰总是让人觉得很随意,而贫穷不知不觉已经向你靠近。劳动后得来的空闲时间是很美妙的,而因为无所事事而得来的空闲却是一种负担。
年轻人,在你精力最旺盛的时期,你没有生活的负担,你吃着别人用汗水挣来的面包,你从来没有为社会贡献过微薄之力,你又是谁呢?如果羊羔再也不愿意用它自己的毛来遮盖你的脊背,如果土壤不再愿意提供面包来维持你这种慵懒的生活,那么你又该怎么办呢?
狄更斯说过:“人类堕落的第一个外在表现就是他开始虚度光阴,他会毫无缘由地漫步在街角,他会到处闲逛,他会一面无所事事,一面琢磨着明天或后天他要大干一场。”
任何有劳动能力的人都是不值得可怜的。
懒惰,特别是乞丐的懒惰,在英国曾经是要被处以死刑。第一次犯法的人会受到鞭打;第二次犯法的人,耳朵的上面一部分会被割掉;而第三次犯法就会引来牢狱之灾。如果被指控四处流浪、懒惰、虚度时光,这个人就是有罪的,“经过审判,他会受到皮肉之苦,被当作一个重罪之人而判处死刑,因为他是国家公共财富的敌人。”
在雅典,懒惰也是一种可以被判罪的罪名,当地的公民不仅必须参加劳动,而且必须发挥他们的才能。犯罪的人不仅需要每个人选一个职业,雅典最高法院甚至会追究他们收入的多少,花销的数额,以及他们的劳动和经济能力。
一位年轻的德国贵族通过大量旅行来补充他在大学里的课程,旅行回来以后,他就靠着自己丰厚的财产过起了慵懒的生活。不久以后,他的生活就变得让人无法忍受了,他告诉他的一个朋友明天他就要自杀了。而他的这位从事制造业的朋友并没有劝阻他。他只要求他帮最后一个忙,请他检查一下他手下的技术工人正在做的一些有趣的工作。这名贵族来了;这时,几名工人根据制造商的暗示把来访的贵族抓了起来,给他套上工作服,然后强迫他卖力地工作。当工人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这位贵族也已经又累又饿了,他很高兴可以坐下来和其他人一起享用午餐,虽然午餐只有一些黑面包、香肠和啤酒。这些东西是多么的美味啊,而这几分钟的休息又是多么美妙啊!“朋友,”当一个工人听说他又要自杀的想法后,对他说,“在你面前的是五个孩子的父亲。我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个孩子。当时我就要疯了,恨不得能跟他们一起走。但是,我必须为了活着的两个孩子工作,对我来说,他们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宝贵,而现在,为了他们而工作也让我的生活变得甜美起来。”贵族非常感谢他的朋友跟他开了一个这么野蛮的玩笑,从那以后,他开始干起了一份令人高兴,而且又有用的职业。
下面这封信,是一位法国伯爵夫人写给不在她身边的丈夫的,这封信正好可以反映出在慵懒的上层人生活中所出现的空虚和痛苦:
“亲爱的丈夫,——除了给你写信,我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此住笔了。
——你的,无聊的
德·R·伯爵夫人”
德·昆西女士坐在船上,不休不止地寻找那条松了扣的项链。项链的一端挂在船的一侧,上面珍珠正一颗接一颗地往水里掉。她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颗,另外一颗又掉了下去。我们的时间就像这条项链上的珍珠,一小时一小时、一天接一天地从我们身边溜走,而我们永远也抓不住它们。
“我认为懒惰就等于自杀,”查斯特菲尔德阁下在给他儿子的信中写道,“因为懒惰可以毁掉人的一切,除了他那动物般的胃口。”
懒惰,无能的名声比任何事情都更容易毁掉一个年轻人未来的前途。如果可能的话,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比懒惰的人更会浪费时间。游手好闲的人是完全没有价值的。如果一个年轻人想要有所成就,那么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名声——也就是别人对他的看法。没有人愿意表扬或帮助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年轻人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帮助,就应该表现得积极、精力充沛、果断、真挚、诚实。做不到这一点,成功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有一位老船长,他十分担心船员养成游手好闲的无病,因为懒惰会挫败所有人的士气,因此船员们找不到事情做的时候,船长就让他们冲洗船锚。
谁不认识“懒惰家族”的某个成员呢?懒惰是狡猾的小偷,它从这里偷一分钟,又从那里攫取几分钟;它会从你的音乐课或者别的任务当中窃取一刻钟的时间。每天早上我们都发誓不让懒惰偷得半点时间,可是到晚上我们就不得不气愤地承认它又得逞了。它只让你多等了一分钟,直到火车开走了;它只让你多耽误了一分钟,直到银行关门了;它引诱你明天再去为你的房屋投保,而你的房子今晚就着火了。它让你在学校里也拖拖拉拉,总是晚交作业,直到你失去了守时的好名声,直到你毁掉了自己的信用。
每个年轻人都可以在自己的书房或卧室里贴上一张字条,在上面列举出“偷窃的行为”或“浪费时间的行为”,比如闲逛、三心二意地工作,情绪低落地工作,无精打采地工作,毫无目的地工作,睡眠过多,起床太晚,虚度光阴,随便串门儿,开玩笑,仅仅为了工作而工作,过量工作,学习的时候思想倦怠、精神松懈,花时间写一些毫无意义的信件,打电话聊天,对健康或恢复精力无益的娱乐方式,招呼那些占用你宝贵时间的客人,做白日梦,讲废话,说大话,消磨时间,毫无目的地漫游,阅读愚蠢的故事书,拖延时间,懒惰,三心二意地做一些永远也成就不了的事情,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把事情做完过。
“我记得,”希拉德说,“有一首讽刺诗,诗里面魔鬼扮演了一个渔夫,他总是让他的鱼饵适合猎物的胃口;而懒惰的人是最容易上钩的,因为他们已经饥不择食,连空鱼钩都会吞下去。”懒惰者的思想总是折磨着自己。
人的性格总是在假期、夜晚和空闲的时候得到考验,最紧张的时刻一般来说都不会在繁忙的时候出现。
如果你想了解一位年轻人的性格,那么就看看他在闲暇时间都做些什么吧!看看休闲时间对这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看看他利用空闲时间都做些什么?他会利用这些空闲时刻和一半的假期来学习和自我修养,或者用来读书;还是将这些时间花在了拳击赛、沙龙、赌场、赛马场,或者博彩桌前?
很多人在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获得一笔财富之后都会退休,然后去享受他长久以来一直期望的休闲时光,结果他会发现生活变得越来越无聊,越来越难以忍受,最后他只能在重回工作和因为缺少重要的动力而慢慢死亡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他第一次意识到,为了某个目标而生活对自己其实是有益的,如果没有了目标,他自己就没办法再生存下去。一个人的消化系统是由他的胃口决定的,而我们的生活则是由我们对不同物体的兴趣来决定的。
我们的思想必须活跃,如果我们不从事任何工作,我们的思想就只能自己养活自己,自己消耗自己的营养了。没有特定工作的人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忧郁和沮丧同时折磨着他,他也因此失去了热情和快乐。
人的本性要求我们不断工作,直到自己感到疲倦,然后她会用一个甜甜的睡眠和狼吞虎咽的胃口来回报我们,让我们重新恢复体力——这可是懒惰的人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奢侈。她把这些恩惠保留着送给那些辛辛苦苦工作的人们。因为他们的薪水很少,所以她把好睡眠和好胃口送给他们,也算是给他们的一些额外补偿。
自行车停止转动的时候就会到下,而劳动让很多人不至于躺下。
如果一个人站在那里,两只手揣在口袋里而根本不参加劳动,那他的手很快就会跑到那些辛苦劳动之人的口袋里去。
对自己的放任是很危险的。让自己的脑子空闲,你就会变得愚蠢;让自己的手空闲,你就会变成乞丐;不顾及你的邻居,你就会变得自私;让自己的灵魂空闲,你就会变成魔鬼。
这个世界上,一个懒人恐怕跟一个死人没有多大差别,他只是会占据更大的空间而已。如果一个人只等待着好事情会发生,那么他多半等来的是自己的牢狱生活。
“劳动永远是崇高的,甚至是富有牺牲精神,”卡莱里说,“如果这个人从来不觉得自己崇高的工作是愚昧的,从来不放弃自己的工作,那么他的心中总是充满了希望;只有懒惰才会让人感到彻底失望。”
“在劳动力缺乏的时候,想一想在这个人投入工作之后,他是如何立即把自己的所有精力编织成一个和谐的整体的。怀疑、欲望、悲伤、怜悯、愤慨、失望,以及所有类似的感情都像地狱之狗一样围攻这个可怜的工人的精神;但他一直专心于自己的工作,所有这些干扰情绪都静止、退缩了,咕哝着退回到自己的洞穴。这个人现在才是真正的人。在他心中燃烧的那团受祝福的火焰,难道就不是纯洁的火焰吗?”
约翰·斯图尔特·米尔说:“有一种简单的生活规则,就是永恒的约束力,不依赖任何信条,平等地对待所有伦理学者,无论是最伟大的还是普通的。也就是说,在你找到能胜任的最崇高事业之前,要不断地尝试,其间还要适当地考虑到自己的才能和外界的环境,然后你再开始做。”当有人向罗斯金提起一位天才的事迹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工作吗?”
有些很诚实的人,如果他们从我这里偷走了一分钱,他们会马上把自己的手砍掉,但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跑来拜访我,偷走我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不用花费任何代价。占用国家公务员的时间的人其实也侵犯了国家的时间和利益。
“对于那些有工作要做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的到访更加糟糕了。”这是一位苏格兰编辑的格言。
直到世界上所有伤员都得到了拯救,直到最后一个口渴的人被引到生命之泉的旁边,强壮的人类才有权利卸下他的盔甲,稍事休息。
时间靠我们自己去争取:在智者的手中,时间是一种赐福;在愚者的手中,时间是一种诅咒;在智者的手中,时间是为永久的生活而准备;在愚者的手中,时间是为了永久的惩罚而准备。对你来说时间也许太多了,但对你的邻居来说,这点时间真的算不了什么。
约翰·罗斯金在一大块玉上刻下了“今天”二字,并把它随时放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要我给全国的年轻人一句忠告的话,那么我的忠告就是:
除非你已经充分利用了点滴时间,否则不要让它轻易流逝。请珍惜沙漏里的每一粒沙。
让你的每一天都有所收获。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上,都没有懒惰者的栖身之地;懒惰者只是其同类的侮辱。财富的光辉和社会的名声都不能掩盖一个人真实的丑陋。你最好真心实意地拎着一个灰浆桶,挥舞着铁铲,为社会做点贡献,而不要在奢侈中堕落成一只寄生虫。
“工作,工作,我的孩子,不要害怕;
要大胆地面对劳动;
拿起锄头和铁锹,
不要为你卑微的地位而感到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