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沂南清清喉咙,“薏苡,你说的这个人之前提到的那个姐姐吗?”
他发现他说不出那个名字来。因为刘薏苡口中的那个姐姐和那个很讨厌的女孩子有相近的名字。
还有就是如果是的话,他要认真对待这件事了。
他在说话的时候始终在观察她,发现任由她那眼睛怎样扑簌,那泪水迟迟的没来。
原来是真的变了呢。……以前谁都说薏苡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
刘薏苡在桌子底下绞着手,“是呢,三哥她很好!”
“哦,这样啊,跟她在一起你很开心?”
“很开心。”她像是得到鼓励的小孩子大胆的看他的眼睛,“她既聪明又漂亮,虽然个子很小,但是好像很强大的样子。”
简沂南认真的听着她的唠叨,“你能不能把你这个姐姐叫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啊?”刘薏苡像是没有听懂似的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都热乎乎的,“恐怕……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仍旧是慢条斯理的口气。
“不是……不是不行,是她这几天没在C市。”刘薏苡吞吞口水,眼睛转移到桌布的纹理上,“是这样的,还有我也要征求她的意见,虽然三哥很帅啦,但是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和全城名媛最想约会的对象一起吃饭。”
“哦……”他一声了解的意思。
菜来了,他一如既往亲自给刘薏苡布菜。
刘薏苡见简沂南不再追究,心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然后又是忐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他紧抓着不放了。
……
在景多辉的一再催促下,景多娜不得不在她剐蹭简沂南车子的第二周的周一的上午踏入中北集团的地界。
中北位于CBD的中心,63层的中北集团,外墙墨蓝色的玻璃在阳光下像是海面中投入初升的太阳,那阳光融合的海面又被不羁的风给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菱形,然而就是这样一块一块‘阳光海面’组成一把擎天之剑,华丽的立于楼群中,明明和周遭的大多数一样是钢铁骨骼玻璃外衣,偏偏又是那样的不同。也许是因为这里是C市乃至整个西南地区有名的中北,也许是因为这是一个冷面修罗的男人在一年前斥资重新建成的。
笑容恰到好处的前台小姐,礼貌的问询下,景多娜扯下墨镜拿出那个牛皮纸袋搁在大理石台面上,“请把这个东西交给简沂南简先生。”
景多娜这天穿了一套香奈儿藕荷色的莲叶边套装,上面是流行的小香风外套,下面是一条短裙,搭配一双经典黑色的长筒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高挑气质出众,而当她摘下墨镜后露出的一张精致的俏脸让前台的几个本来还在着手事情的美女惊叹了一把,然后自愧不如。
她们在听说“简沂南”这几个字的时候,自动把对方归结于又一个拜倒在她们无敌副总裁的女人,只不过看起来这个女人比之前那些自不量力的的女人来说强了不止那么几个段位。而且对方看起来一副冷然的美,偏偏在她的话语里加了一个礼貌语,让人不得不对她多看俩眼。
接过牛皮纸袋的那位前台从愣然中反应过来,叫住了欲转身离开的多娜,“请问,需要留什么话吗?”
景多娜大方一笑,“修理费。”那七寸高跟鞋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离开。
修长白皙的脖子,纤细的腰身,那细细的脚腕三点一线,怎么看怎么养眼。
留话吗?
之前在车里,景多娜拿着便签纸和笔纠结了半天。
嘿,冷血,你看我顺藤而上的本事是不是越来越强了?
把她恶心了半天。
简沂南,那天不是故意撞你的车的,还有一切都是误会。或者是简总裁那个你的车修好了没,这个给你的补偿。——这会让她看起来更傻。
或者说这样:那个姓简的,乱停乱放,活该被撞——这个好像更加幼稚可笑。
啊……这些好像她印证了他口中那个没玩没了的是她一样,她没来由想起那双寒潭般的眼睛,浑身起了栗子。
这个时候景多娜刚刚走出大厅的自动门下了一个台阶,结果就看到清一色的几辆德国车停在外面,车子刚刚停稳就有人打开中间一辆崭新车的后座。随着车门打开那双稳稳地落在地上黑得发亮的皮鞋,带出在一身灰色英伦西装包裹下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简沂南。还是那种流海向上翻的新潮发型,脸部在晨光里那轮廓更加深邃。
有那么一刻景多娜狠狠地在心里唾了一口这个摆谱十足的男人。然后又不得不在他咄咄气势里移开视线从容不迫的往斜对面走去。
她敢肯定如果两人在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会把眼睛珠子凸出来的除了他,还有她。
然后她就想到简美男眼睛珠子凸出来后,为他疯狂的那些粉有多少会碎掉。——哈,想象力不错,景多娜不错,你可以看见他知道如果消遣他了!
刚刚洋洋自得完就觉得后脑勺像是被戳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回头正好看到简沂南看向这边的眼睛。
那是一双讨厌的眼睛,像是会吐出冰刀那种眼睛。景多娜这样想着,缓慢的转头继续消遣,不过步子越来越大……
简沂南在下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双眼睛的注视,只不过那双眼睛的主人很快就偏了一个弧度,然后成功的和他的视线错开。
他认出那个人来了,眯起眸子跟着她的身影。
然后如愿以偿的那个人又转过头来,他看到她嘴角的笑,那笑……他可以肯定的说让他感觉很不好。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让他觉得一大早的空气都变得让人难受。
然后他冷冷的毫不掩饰的看向连彬。
连彬点头意思是你没有看错就是景多娜。
这不是她该出现的地方!
然后他抬脚就走,他甚至绕过了刚刚景多娜站的那一小块台阶相对的地方的直线位置,他觉得有她出现的地方总是让人很不舒服。他甚至在想她刚刚进去有没有去公司高层所属的那一块电梯区域,有没有用她那张牙舞爪的手去碰电梯按钮。还有那些他想不到的地方有没有她印下的印子甚至留下的呼吸……
然后他匆匆走至大堂中央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