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3酒吧很大,我远远地就在路边停了车。泊车的门童很礼貌,微笑着为冯羽羽打开了车门。
这是一个在外面看似很平静,而内部很热闹的酒吧。侍者清一色地戴着绿色假发,眼影涂得像法国的性感影星碧姬·芭铎。
冯羽羽似乎和里面的人很熟,她不住地和一些人招呼。吧台前有一些人在喝酒,无背的钢管椅上参差不齐地坐满了人。
冯羽羽竟然要了威士忌。
说实话,我对烈性酒有着天然的惧怕心理,但看着冯羽羽优雅地拿着杯脚,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来回晃动着,并散发出了一种沁人心脾的植物香味时,我的心就快醉了。
演出是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的。
丝袜。长腿。钢管。镂空的乳罩。很出位的艳舞后,是打击乐的轰鸣,是如痴如醉的歌手啃着话筒的疯狂。
纷乱。激越。沸腾。仿佛连荷尔蒙激素也飞了起来。
一群人在台上整齐地舞动,像《功夫》里的斧头舞。随着音乐的加剧,一个很锐的、带有一丝沙哑的歌喉突然响起。那歌喉来自中间突然兀显的舞者。她甩掉了头上的礼帽,身上的西服,她乍现的近乎半裸的肢体,如一朵大丽花一样迅速地盛开……
冯羽羽,我几乎惊叫了出来。她竟是冯羽羽!
节目刚开始的时候,我记得冯羽羽说要去卫生间。她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舞台上了呢?
我坐在钢管椅上,望着冯羽羽空了的酒杯,纳闷,一千个纳闷。
冯羽羽没有卸妆。她只是又换上那件旗袍,脸上金粉银粉一把一把的。在微微的光线里,我能感觉出她呼吸急促,气喘吁吁的。
我们喝七瀑的矿泉水,在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角落里坐了下来。我说,这是你的职业?舞跳得不错。
冯羽羽微笑。冯羽羽说,每周只有两次,我是客串。
蓝色灯光开始旋转时,冯羽羽和我又喝了N杯的威士忌。我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怎么,当那蓝色灯光打在冯羽羽妖艳的脸上时,我突然吻了她。
我是从她的头发开始抚摸的。她温热的耳朵,她光洁的脖颈,她裸露的后背,她圆润的左肩,她左肩上那几粒精致的扣子。
她没有拒绝。她只是迷乱地看着我,任我解开她脖颈里唯一的一粒旗袍的扣子。我吻到了她充满汗水和香味的****了,那双乳浑圆挺拔,在我湿湿的舌尖下颤抖着……
新通桥其实很旧,上面贴满了治疗性病的小广告。新通桥的下面没有水,有的只是匆忙的人流。这个立交桥建成的时候,我还在这个城市的一个角落读书。这个地方没有桥的时候,经常出事故。等有了桥时,还出事故。
这个晚秋是凄凉的。我在一个夜里,几乎想从桥上跳下来,让午夜的货车压碎我所有的痛苦。相恋8年同居3年的爱人最终还是与我分手了。虽然在一起时磕磕绊绊,但当一种爱成为了一种生活习惯而又突然丧失时,你会有什么感觉?
失重,像电梯突然落到了底。
当橙子在一个下午为我熨完了最后的一件衣服时说,我们还是分开吧。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