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做饭,几乎不下厨房。那天,当沙可萱说她想吃蛋炒饭时,我还是亲手为她做了。沙可萱那天应该是吃得很香的。从她不住地看我的眼神里,我就能读出那一点。
这其间,什么也没发生,除了接到冯羽羽的一个莫名的电话外。我几乎把整个郑州都忘到爪哇国了。她在电话里说你在哪里,郑州下雨了。
五天后的一个夜里,天气潮热,正当我打开诗人森子的那本《采花盗》时,沙可萱推开了我的门。
沙可萱说,明天我们又要开始忙碌了,今晚不如狂欢一下。
沙可萱的病是彻底好了,否则,她绝对不会这样神采飞扬地站在我身旁。
断裂酒吧很大,是一个演艺酒吧。当我和沙可萱像两条漫无目的的沙丁鱼游进去时,海口的夜生活才刚刚被二十三点的钟声撕开一个口儿。
觉得不对头。我和沙可萱在吧台前只喝了一杯酒,便觉得有许多男人盯着我,仿佛我是一块被刚刚装上鱼钩的饵儿。
放眼望去,在一片低迷的音乐里,我看到许多不男不女的人在舞池里。我回头问吧台里的小姐,这是什么酒吧?
那个吧台小姐笑了。她说,你不会不知道吧,这里是第三性酒吧。她的声音很粗。我注意到她有喉结,我几乎把酒都快喷出来了——她是男的。
从断裂酒吧出来后,我几乎要呕吐,怎么会闯入一个同性恋酒吧呢?我正要和一头雾水的沙可萱解释时,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冯羽羽。她就在断裂酒吧的橱窗里,橱窗虽然有些破旧了,但仍然能看得十分清晰。她和李玉刚的宣传画在一起。那赫然的大字写着:六宫粉黛,倾城倾国,红顶艺人冯羽羽。
我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如日本广岛1945年升起蘑菇云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