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在等车小军出狱。”丁松说,“你要一箭三雕。当然,还有你的儿子,他死了,你再没有了后顾之忧。是吗?于是你先杀了赵铭,后来,是冉宝纪,我想你选他,不会仅仅是因为报纸上所登的那些事吧?”
“我当年费尽心力,”程楠冷笑,“冒着生命危险把那些事揭露出来……一批人下来了,又有一批人上去了,这些人里,就有冉宝纪。可是结果怎么样?他和那些人一样,一丘之貉!我突然发现我在做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我需要新的方向……十年前,十年后,死的都是该死的人……无辜的人我是不会碰的,比如说你。”
“多谢不杀之恩。”丁松淡淡道。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会有法律的盲区,”程楠冷笑,“有人不顾亲人的死活,有人引诱别人去走死路,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他们在道德上犯了死罪,可法律上却不能判他们死刑。”
他从茶几上的一堆长牌里拿起了一张,丁松认出牌上的图案就是第四座墓碑的图案:倒吊男:“这是塔罗牌的第十二张,倒吊男。也就是普罗米修斯,知道这张牌象征着什么吗?它象征着无意义的牺牲!普罗米修斯的灾难就是一个教训!方彦卿的不幸也是一个教训,还有我,我曾经以为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有一个公正的结果,可是最后呢?我失去了我的儿子,什么都没有改变!倒吊男在告诉我们,这个世界需要用另一个角度来看!我的结论就是,这个世界不能只靠法律手段来净化!”他指着自己,“当法律的力量不够强大的时候,有的审判需要通过其他的途径来进行,这样才能建立真正有效的秩序,这就是我认定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