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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同桌的你

午夜,收音机里播放着《同桌的你》,歌声悠扬像水一样流淌在夜色之中,役有慷慨激昂的调子。也没有感伤的无奈和忧伤,一种最能打动普通人的情愫。歌声中,我不由想起了同桌的你。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你的到来使天空更高更远,在初中一年级时,一天,老师领进一位羞怯怯的女孩,那便是你。你躲在老师身后,瞪大眼睛惊奇地望着我们,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山里娃。老师说,你叫刘霞,从省城里来的,并安排你坐在我的身边。那一天。同学们始终向我投以羡慕的目光,弄得我坐在你的身边却躁动不安,你洁白的连衣裙,细嫩的小手儿与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使我自惭形秽。不知怎么熬过这一天,后来我也变成了爱洁净的学生。那时候,你总爱趴在桌面上细声地问我一些山里的事,作为交换,我也知道了城里高楼和汽车,并开始向往那个世界。

我也曾是一个霸道的男孩子,也曾让那娇美的脸上流满清纯的泪,让你发下不再理我睬我的誓言,又塞给我一封伤心的绝交信。初二时,我在桌面上划下楚河汉界,它带着很大的不平等性,使我占据了大半个桌面,又使你在狭小的地盘上谨小慎微。你在写字时,胳膊肘儿不小心伸过了楚河,我就用胳膊肘儿猛地顶回去,使你手中的钢笔划破了纸。玷污了纸面。你从来总是小小心心,我却总是大大咧咧,半个身子跨过楚河,你也忍气吞声不敢说什么。偶尔,你委屈地低托,我才知道我“犯规”过界了,犯得实在太过火。现在想来。我也后悔当初我的专横跋扈。多想能在你的面前。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

后来,期末考试。数学那一场临近结束时,我书写太忙,写错了一个答案,恰巧文具盒里忘了放橡皮,急得我抓耳挠腮,便用手指肚儿擦,结果越擦越脏擦得一塌糊涂。这时,从楚河那边“啪”的一声丢来一块橡皮,我救命似的抓起,擦完后慢慢地推过楚河,眼里盯着那条线,心里却不舒服起来。考完后,望着前面走着的你,我多想赶上前去,向你酷声“谢谢”,但看一下身边的男同学,我忍了忍,终于没能走上前去说出那句“谢谢”。

就在那个炎热的暑假里,你回到了省城。开学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你,你留在省城读书了。真遗憾,那声“谢谢”,直到今天仍没对你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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