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众嘴角擒着玩味的笑容,等待多年,宗主总算有所反映了,这样才不枉费他一番苦心啊。
风伊素是个好女人,跟其他兄弟相处的很好,可若说到谈婚论嫁之事,他们就匹配不上风伊素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狗腿的去帮宗主和风伊素牵红线。
微微扯动嘴角,我无力的叹了口气,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惆怅,想不到我到这个世界第一支跳的舞,居然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跳。
御风,我不曾为你跳过舞,如今却为其他男人而跳舞,不管究其原因如何,不是你终究不是你啊……
“好,我跳,不要的话,冷君可别介意。”低沉一句,温柔的放下坐上我腿上假寐的球球,交给乾达婆好生哄着。
“我对丝竹一窍不通,做不到边跳边弹,可否请人为我奏乐。”目光紧锁冷若寒,嘴巴里说是请求,实是命令的口吻,既然他要我跳舞,那他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放肆!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叫我们宗主为你弹奏。”某人插嘴呵斥道。
狗胆?
哼哼!好样的。
不回首,也不生气,我柔柔一笑,说道:“修罗冷君胆敢叫德仪皇后为其歌舞,不知其胆与狗相比,孰大孰小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修罗界之人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来给我这胆大妄为的小女子两记耳光,即便是平日和我交情不错的四大护法也气的不轻。
好一张伶牙俐齿!
冷若寒心中冷笑,他还以为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凶悍豹子会转性变成小猫儿呢!原来凶悍的豹子不管到了哪儿本质都不会改变,只是会聪明的隐藏起尖牙利爪,在必要时再突然伸出,给敌人致命一击而已。
“好!”赞赏的答应,冷若寒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我更是微微诧异,本以为可以如此摆脱跳舞之事,想不到他如此难缠。
愿也好,不愿也罢,都改变不了必须跳舞的事实。
硬邦邦的舞蹈,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婉转悦耳的笛声,高山流水般的乐声,却难以找到半分共鸣。
不搭配就是不搭配。
“娘亲娘亲”小球球突然娇声呼唤道,从身上摸出我暗藏在她身上给她护身的血玉箫,“娘亲吹吹娘亲吹吹”
吹血玉箫?
“球球乖,娘亲不会吹箫。”闪身至女儿身旁,我低声哄着,我怎么可能会吹箫呢!
冷若寒黑眸猛的紧缩,放松的手不自觉的握成铁拳,手中的翠竹笛险些硬生生折。
怎么会……
难道,她是她,那孤狼呢?
难道孤狼,是他吗?
这……这可能吗?
“娘亲吹吹娘亲吹吹球球喜欢嘛”小球球扯着我衣角不依不饶道,熠熠生辉的星眸显露着楚楚可怜的哀求,样子好不可怜,看的我一阵心疼。
“球球,娘亲真的……”等等,我不会,可不代表那个女人不会啊,我从来没有试着吹过血玉箫,说不定可以用血玉箫逼她现身,这几年来,她也好,池寒雨也罢,她们两个魂魄象是蒸发般消失无踪,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中任何一个。,“好,娘亲试下,可要是吹不好的话,球球可不许淘气哭鼻子哦!”
“好耶好耶!娘亲吹吹球球喜欢”小球球满脸欢喜的又是拍手又是蹦跳。
慢慢接过血玉箫,异样的感觉瞬时流便全身,我不禁稍稍打了个颤栗。这个感觉,从来没有体会过,却有着莫名的熟悉之感,让我在一瞬间感到热血沸腾。
箫声呜咽飘扬,低沉哀伤之乐刹那间笼罩住所有人的身心,缠绵不绝的哀愁缓缓倾泻而下,催人泪下的忧愁让人感慨万千。
沉寂了三千年的哀痛,尘封了三千年的相似,沉静了三千年的冷漠,终在此悄悄绽露头角。
压制了三千年,终有一朝爆发,时机为至,迹象却早已显露,融合许久,也差不多了。
泣血的箫声,哀愁的情感,欲哭无泪的水眸,多情人为无情苦,多情人为绝情恼。
一切源于多情,一切恶于多情,待到多情成无情,方是终结情殇际。
啊……
心底一声诈响,奔腾的热血冲破思想的压制,冲破记忆的钳制,冲破天神的束缚……
舞蹈……
倾城倾国的华丽之舞,国色天香夺目之容,却掩不住眼角眉宇间的点点哀愁,飞扬于夜空的豪情歌声,难以遮出心底的伤痛……
是谁?
在歌舞之人是谁?
灯火环绕,目光瞩目,点燃一簇簇爱慕的火光,却燃烧不了冰冷的心……
相似的情景,相似的目光,独独缺少了那份狂炙的渴望……
是谁?
是谁用这种眼神深情无悔的望着我?
为什么我明明应该厌恶,却不由自主的想念,思念莫名的深情……
所有人呆呆的注视着修罗堂上吹奏着哀伤箫曲,迎风而舞的伊人。
她不是不会歌舞吗?
为什么她的歌舞有如此惊心动魄的魅力?
可以如此震撼人心?
让人痛彻心扉、肝肠寸断,却依旧无怨无悔的用心欣赏下去,生怕错过一分,便遗憾一生。
她是谁?
冷若寒剑眉拧成死结,震惊而慌张的望着她。
她不是风伊素,她是德仪皇后?还是修罗邪君的情人?血玉箫真正的主人?
冷酷阴鸷的脸庞……
昏暗阴沉的天牢……
残酷狠毒的话语……
三尺无情的白绫……
漫天燃烧的烈火……
“为什么……雷浩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风姑娘怎么了?”
“雷浩炽,我如此爱你,你怎么舍得如此待我?”
“雷浩炽是谁啊?”
“雷浩炽,你竟然如此对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雷……雷浩炽是雷则帝的名讳啊!”
“她……她不是风姑娘,她是德仪皇后!是雷则帝的德仪皇后!”
“雷浩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恨到死!雷浩炽,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仇恨再度在胸口激荡,喷发的仇恨早已淹没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