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山禁地之中,我们的神尊正一个人站在山洞之旁忧郁,帝墨静静的立在他的身后,看了看遍地的残蛇“神尊,虽不知宋子邪为何认识您教我的武士刀法,但,看她的样子似是认为您与她是相识之人,我并没有告诉她,刀法是您所教。”
神尊叹了个口气,这蛇死的方向是从内到外,他一看便知道,这宋子邪是从内杀到外的,想他就估错了这一步,自己在禁地之中等了她一天一夜,她倒是不知所踪,他都想不通为何会在禁地等她那么久,果然还是觉得有趣。
“通知教众,定要找到她,说不定她是掉下悬崖了,但,这悬崖下设有结界,连本座也破不了。本座也想问她为何这般想找本座。”说罢,青袍一挥,便飞身离去,帝墨默默的看着崖底,深不见底,如何能找?
静静站了半刻,才离去。
话说宋子邪跟着佛蕖回去之后,发现,这深林中竟然有着如此清雅的竹楼,佛蕖说要她回来做粗活,果然,一回来就叫她劈柴。不过只要不是她之前想的那人有**的癖好便好,
见那名唤青灯的小侍童从一旁经过,她拦住他“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青灯凝眉看了看她,喏喏的开口“我家公子名为佛蕖,青灯古佛的佛,芙蕖的蕖。你可记好,不得直呼公子之名,做好你的事,便好。”
宋子邪见他人小鬼大,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青灯脸色一变,怒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走吧。”说罢,宋子邪又劈了柴。
好在只劈了柴,算不得什么重活。青灯给宋子邪收拾了一间房屋,简单,看着也舒心。
吃饭之时,宋子邪感叹,这菜的味道实在太好了“我说,这菜是谁做的?”青灯哼了一声“自然是我,怎么样,比你这个凡夫俗子做的好吧!”宋子邪默默看了青灯一眼,说的跟他不是凡夫俗子一般。
她的确不会做饭,最多烤点东西来吃。
她看了看在一旁看书的佛蕖,真是人美,做什么都美。却突然眼前一黑,被青灯给挡了个实在,她皱眉,这破孩子,肯定有恋主癖,翻了个白眼,继续吃饭。
青灯这才回了自己的位子吃饭,余光看着这里的佛蕖,在宋子邪看不到的一边轻轻勾起了嘴角。
就这样,一晃差不多四年便过去了。宋子邪一天天见长,已然婷婷玉立,绝色孤傲的容貌,天生带着清冷的霸道。立于荷叶之上,气势惊鸿。一旁是一身青衫的青灯,青灯在这四年之中,也不断地长大长成一个清秀的少年,虽然表面对宋子邪还是无比的不待见,可到底是有感情的。这一点宋子邪看的分明。
这四年之内,她从最开始觉得佛蕖是不食烟火的仙人,到后来却发现,那分明是吃人的妖精。她是把佛蕖看的明白,一个心里一肚子坏水的狼。远远地,那人一身白衣踏步而来,一路,孤雁盘旋,他整个人都显得不真实,尊贵气派,清雅温柔。宋子邪立于莲上练剑,便直接打算无视那个腹黑的人,佛蕖一步一步走向她,到了她面前,似是没看到她的故意无视一般淡淡的笑着,余光撇着某腹黑的嘴角噙笑,宋子邪心里是咯噔一声。果然,手中的扇子不知为何突然一偏,她一个不稳,便朝着面前腹黑的人摔去。眼看佛蕖眼角的笑意越发的深,宋子邪心里那个气,堪堪在最后一步故意拉着自己的身体,朝水中摔去。溅了青灯一身的水,这时的青灯也不敢说什么,公子心尖尖上的人,他算是在这几年见识到了,匆忙的给佛蕖见了礼便去换衣裳去了。
佛蕖见宋子邪宁愿落进水中也不往自己怀中落,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你这般喜欢泡,便在这水里待上几个时辰罢。”说罢,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宋子邪咬牙,不信邪的爬上岸,刚一上去,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是一滑又一次落进水中,果然,这腹黑的叫什么佛蕖,叫黑蕖吧!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而且,这几年自己不知道求了他多少次收自己为徒,可是他弄死不答应,只会指教一二。好在这家伙的书房里简直是宝库,一本本绝本都在里面,这几年自己将里面的东西学完了,武功飞涨,至少她能跟这家伙打上一会儿。
也不知道这个破山里是有什么古怪的阵法,自己屡次想要出去,都出不去,问佛蕖,他竟然无辜的说他也不知道!
不行了,自己必须出去了,可怜了南雉那丫鬟,这得顶替自己多少年?先不说自己样貌已然长开,与从前还是很像的,只是长开了,多多少少有变化。
现下还被罚,她不信了,那个佛蕖不知道会什么妖法。她每上去一次便会滑下来,连换了衣服回来看着她的青灯都无语的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按公子的意思待在水中吧!”宋子邪看着青灯咬牙“你说,他是什么妖怪?四年内样貌毫无变化?还时不时弄些妖法来整我!”
青灯叹气“这话你每次被罚都会问,我家公子怎么会是妖那种低等的种族,你别再说了,我都听烦了。”
终于,宋子邪待在水里都睡着了,被青灯叫醒的时候,佛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看了佛蕖一眼,便赌气似的移开,自顾自的爬了上岸。只是当佛蕖目睹她一身水色,加上发育良好,曲线毕露的时候,转头看了青灯一眼,青灯本来看着宋子邪此刻便是一愣,自家公子的视线太冷了,他看了一眼,便马上心惊肉跳的转过身背对着宋子邪。
宋子邪此刻并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她的脸本就生的绝色,此刻青丝湿答答的贴在胸前,看的佛蕖眼眸一暗,将外袍解下递给宋子邪,宋子邪看着递来的衣裳,对着那边不知道在别扭什么的青灯开口“喂,你的外套脱给我!”谁知那青灯像是听不见似的,压根不回她。
不过她也不想接佛蕖的衣服,挥开他的手,便朝着竹屋走去,佛蕖见她竟然宁愿湿着回去,也不穿自己的衣服,嘲讽的开口“确定不接?后果想好了没有?”
尼玛!就知道威胁她!但没办法,她还真吃这套,谁知道她此刻忤逆他,之后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窝囊的接过佛蕖的衣服,毫不“怜香惜衣”的裹在身上,毫无形象可言。
佛蕖也不介意,只是缓步跟着她。虽然他知道她的武功极好,不会因为这样便得了伤寒,但还是吩咐青灯给她熬了姜汤。
佛蕖端着一碗姜汤走近宋子邪的房间时,宋子邪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头发也自己运功烘干了。他将姜汤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被宋子邪随意丢在地上的外衫,也不在意。“自己喝还是我喂?嗯?”
这句话一出,宋子邪就是一抖,脸色绯红。半年前她生病嫌药苦,闹着不喝,就被这个无耻之徒“喂”药了,只是此喂非彼喂,是嘴对嘴的那种啊!
心里将佛蕖骂了一番还是果断的拿起桌上的碗一口闷了。佛蕖见自己提起喂药,她便脸红,心情顿时就好了。不过,可惜了,他倒是希望宋子邪拒绝喝药,那样他就有理由采取不一样的手段喂药了。
宋子邪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估计还得在心里把人十八代给骂了。
这药是在姜汤中加了些驱寒的草药,那滋味,就一个字——苦!这一豪气的喝完,她就后悔了。早知道这么苦,当时就该让这个天杀的家伙喂,虽然自己被占点便宜。但能让他也苦上一苦,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宋子邪苦大仇深的感受着口中浓烈的让人作呕的苦味,看着一脸淡笑的佛蕖,顿时心里就不平衡了。猛地扯过佛蕖的衣领,将他拉下来,一口就咬了上去。
自己这样都是他害的!若不是因为他想占自己的便宜,怎么会后来让她罚在水中那么久?此刻也不需要喝这么苦的药了!不让这家伙苦一苦,她心里不高兴。
而我们的某蕖,在门外的青灯看来,就是一只大黑狼,摇着尾巴。自家公子会躲不过宋子邪的一拉吗?明明就是故意的。诶,自家公子为了能占到宋子邪的便宜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竟然故意让他在姜汤里加黄莲和各种苦的不能再苦的药。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自家公子怕是就折在这个女子手中了!
在他心中,他家公子应该是那种,喜欢一个人便直接用强的那种霸气之人才对,为何在这宋子邪面前变成了费尽各种心机的占便宜?正是,一物降一物啊!他霸气的公子去哪里了?青灯少年此刻充满着追忆。眼神无比的惆怅。
宋子邪为了让佛蕖尝到苦味,可是用自己的舌头到处都席卷了一圈,可是,某蕖好像不知道苦味一般,慢慢的,宋子邪才发现不对劲,因为,她竟然被佛蕖压着,反客为主的掠夺着。
这一想,眼神瞬间清明了不少,她这一变化,某蕖自然是感受到了,心里暗自失望,这么快就醒了?他还没尝够呢。
于是,某蕖抱着委屈自己是错误的选择继续攻城略地。直到怀中少女快要缺氧晕过去才放过她。
他一松口,宋子邪便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又羞又恼的瞪着他,前世的她虽说已经二十二,可她从未谈过恋爱。一个杀手,不可能有爱情的。所以,在这一世,她依然不明白什么是爱情。
只是,不讨厌佛蕖罢了。缓过神之后,宋子邪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完,看的佛蕖心情无比好。“你!你无耻!”
“哦?不是你邀请我的吗?若不是你对我情深如海,我怕拒绝伤了你的心,你以为,我愿意吗?”某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开口。
宋子邪一噎,又是尴尬又是气的,虽说是自己发神经竟然主动亲了,可后来亲的那么起劲的人是谁?此刻还说什么自己对他情深如海?拒绝怕自己伤心?我去你大、爷的!
宋子邪一脚朝着佛蕖踹去,不料后者轻轻一退,便躲了过去。“下次想亲我,就直说,我都说了怕你伤心,定不会拒绝的。”说罢,还欠扁的一笑,出了门。
宋子邪兀自生着气,这家伙!但气劲一过,她开始思量,为何自己会忍不住去亲他呢?难道……“咚咚咚!”刚刚像是抓到点什么,却被着敲门声给惊醒了。若是某蕖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局让人给搅和了,怕不得杀了那人。
宋子邪的竹屋是靠近路边的,但此处貌似有阵法,常人也进不来。那是谁在敲门呢?
宋子邪下床,开了门,一开门,便是一道大力冲过来,将自己抱了一个结实。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放了手“好家伙!让我抱着了吧!哈哈哈!”宋子邪尴尬的打断这个看起来有点二的少年“那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感受到此人没有恶意,所以宋子邪才没有出手,被抱一下又不吃亏,这少年也不丑。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那少年似是没想到弄错人了,一听是个女声,顿时就石化了,好半天找到了自己的舌头“这里,不是君胤染的住所?”似是反应过来方才抱了人家姑娘,少年的脸顿时红了。这个少年长的一个好面相,四个字形容,面若芙蓉。
“方才,对,对不起哈!我,我是认错人了!那啥,我会负责的!你,你别怕,本……我不是坏人!”宋子邪看这少年二的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无语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里没有君胤染,你找谁?这里的主人叫佛蕖。”
那少年听到没有君胤染之时,明显的眉间一皱。但听到佛蕖之时,兴奋的出声“对,我就是找佛蕖!”
“你有何事找我?”突然冒出的声音下了两人一跳,佛蕖的眼神落在宋子邪方才拍的少年的肩膀上,寻思着是把这肩膀卸了呢,还是砍了。
少年面容一僵,干笑的转过身“呵呵,帝……佛蕖哥哥,好久不见啊!”差点说错话呀!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觉得此时佛蕖看他的眼神怎么像狼一样?“这不,好久都不见了,我爹托我来请你,十日后,他的寿宴你定要去呀!”
“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这明显的赶人的话让少年一噎,讨好的看着佛蕖“对啊,天色不早了,我,我住哪呢?”谁知佛蕖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
宋子邪多想求此刻少年心里的阴影面积,平日里自己就是这么受气的,不过显然自己比他好多了。她看了看少年,突然发现,这个少年既然能无视阵法进来,自然能出去,要不,自己同他一块儿出去?这么想,她立马安慰道“来吧,我旁边有个小屋,只是有点小,将就着吧。”
少年立刻感激的看向她,心里觉得,这姑娘心眼老好了。果然,是自己得负责的人呐!不过心里很好奇,这姑娘跟佛蕖是什么关系啊?竟然能住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云子昭,来自东岛仙山。”
“宋子邪。”
哦,宋子邪,这个名字他记下了,他得对人负责!
要是佛蕖知道,这小子一心想对自己的女人负责,肯定会想着趁着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来个毁尸灭迹什么的。
宋子邪将云子昭带到一旁的小屋之后,便回去睡了,想着能出去了,高兴的不得了。
也早吧,方才想要探索自己对某蕖的情感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知道佛蕖不是普通人,拥有那种容貌,又浑身的尊贵之气,虽不是帝王般的锐气,可总觉得非池中之鱼。且不说那诡异的身法,虽说宋子邪没回都说那是妖法,可是暗自还是认为定是什么术法,可那人不肯做自己的师父,自己也学不了。他的身份根本是个谜,自己除了知道他叫佛蕖之外,连他多大都不知道。不过,不管他再神秘,她也不想去探索。
只要想办法出去就是了,她可不要一直被束缚在这锦绣山林之中,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