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块干净的场地,天是傍晚的样子,有许多人坐在场地上吃饭,人们一家一家的分别坐在一起,吃着各自的食物。我和孩子饿极了,站在他们面前盯着他们的食物看,但他们不给我们吃。我们一家接着一家走过去,没有一家肯给我们吃的。我们始终也没有开口向他们讨,因为我们的神情已经明显地告诉他们我们很饿。
这时候我们来到场地的西边,一个白白净净的老人,独自一个人在吃,他面前摆了很多饼。我们站在他的饼堆前不走,我心想我不会开口向你讨饭的,我们也有尊严。老人拿起两块圆圆的白色的小饼向我们扔过来,我没有伸手接,饼掉在他面前的那堆饼子的最上面。他又掷飞镖一样地扔来一块饼,我身后一个乞丐伸手麻利地接着了那空中飞来的饼,笑嘻嘻地吃了起来。
我恼了,伸手在他一大堆的大大的饼子里取出他刚才扔的、掉在里面的小圆饼,一小口一小口有尊严地吃着。
饼很好吃。
215
一个村庄,是葛刘庄,我外婆家的村子。村后是一块田,田里尚未长庄稼,却有很多人,我和儿子也在。
外星人来捉我们,我们都在狂奔。我被捉住了,捉我的外星人是一家三口,他们抓着我,把我的左腿拉直,用牙咬破我的左脚趾。顿时,我的左腿又麻又酸又沉又困。持续了不长时间,他们放开我,对我说,以后你会遭遇到巨大的持续的寒冷,你的胳膊上会有厚厚的积雪,刚才给你补充上能量,你才能抵御寒冷,才能度过。
我问儿子,有没有人咬你的腿?他说没有。
我心里很难过。外星人为什么不给我儿子也补充能量呢?光给我补充能量有啥意思。
那酸麻的感觉太清晰。
216
我和母亲坐在一艘船上,船大且平稳,大海平且宽,望不到边。我们要去海南旅行。
中途有停靠站,人们上上下下,有的调整了座位,我也想换个靠窗的座位,但都被抢完了,我很生气。外面有四间黑漆漆的低矮的小房子,导游介绍说是省作协与某个单位共同建的一个景点。我们没有下去看,又到下一个景点,人们都下船。
在一个牌坊式门前,有一个空场地,导游让我们围成一圈,又站成两排。太阳很大,正午的太阳,墙边有些阴凉。我怕晒,想站到墙边,躲在阴凉里。
后来我们走进一个门,里面是一个少数民族小村子,家家户户门前搁着几张大桌子,桌子旁边是大盆大碗吃剩的菜,无数的苍蝇嗡嗡飞,脏得让人恶心。
我大怒,质问导游,这么多苍蝇为什么不管管?怎么吃?
耳边全是嗡嗡声。
217
我走在一条大街上,满是人,人们都在急慌慌地为自己的灵魂寻找另一具自己喜欢的身体,每个人的灵魂都可以从自己的躯体中出来住进别人的躯体,但一个躯体只能住进一个灵魂。
我对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白种男人,我想体验一下外国人的生活,就决定让灵魂住进这个躯体里。近前才知道这躯体早已被占领了。
这时不妙的情况发生了,周围很多人都看中了我的躯体,要住进来。
我非常恐惧,因为我内心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身体的,并不想抛弃它,让它被别人占领。于是我转身就跑,跑啊跑啊,赶紧又扒上一辆卡车跑。车上有三个男人。车径直开进一个巨大的岩洞里,洞顶很低,差点把车卡在里面。车在里面转个弯儿又出来了,车后面一群人在追我。车上三个男人的灵魂,也都争抢着要住进我的躯体。我大怒: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218
我、陈栋、王冰还有另外几个同学(记不清了),我们一起在一个地方吃饭。饭端上来了,一人一大碗面条,却没有我的!他们一个个埋头吃饭,饭店服务员也不理我。
我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沮丧,独自离开餐厅,来到一个拥挤不堪的房间,好像是母亲的房间。床上堆满了衣物,衣服尚挂在衣架子上,其中有儿子小时候穿的小衣服。我把挂钩拧掉,留下衣架子其余的部分,把衣服从上面取下来,叠好,打算用一个大方丝巾把衣服包起来。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方脸,白皮肤,眼睛不大,过来叫我,让我跟她一起走。
我们沿着一条南北向的大路自南向北走。前面忽然尘土飞扬,有大队人马将要迎面过来。看不见人马,只看见一道浓浓的黑烟贴着路面滚动过来。
我暗惊不好。女人说这是凤凰城的法师出来办一个大法会。我说我们快躲开,这个法师有精灵鬼怪护法!我们向路边坡上的树林子里仓皇躲避,黑烟后面果然是大队人马,看不见法师,只看见队伍后面一团白亮的光。我暗想这法师不得了,鬼怪和神明都为其护法。
队伍过后,我们从林中下来,返身向南走,不远处就是法师的讲坛,看不见法师,只见下面上万人在听讲。我打算从会场听众与讲坛中间的一段无人区穿过,但一想到此处有看不见的精灵鬼怪在把守,怕被它们附体,赶紧返身,绕到河边走。
我和那个女人沿着河边向北走,河水很宽,我们惊异地发现我们虽然站在河里,脚下却没有水!河水居然自动为我们退后了两三尺!
原来我们已经沾上了法师的灵气。
219
夜晚,旷野。
很多人在看放烟火,最后一朵烟火在空中绽放后,人们开始四散回家,我和崔伟老师、她的父母及我奶奶一起。到处都是人,崔老师及其父母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因为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吃饭,我急忙把手机掏出来,在通讯录里查她的号码,但通讯录打不开,怎么试都不行。
这时奶奶也不在身边了。我向前看,在前方很远处的人群中看见奶奶的身影,一闪又消失在人群中。我急了,连忙把装钱的挎包放在地上,打算先找奶奶。
不料想一只大蝎子,长长的尾巴,通体透明,趴在我手上。我急忙甩、甩,蝎子在空中转了一下又落在我手上,狠狠地咬了我的手指一口,疼,但可以忍受,没有想象中的疼。这时我把蝎子慌乱地甩掉,不承想它又落在我的另一只手上,又咬了一口,疼。我拼命把它甩掉,能看见手背上被咬过的清晰的针眼儿般的洞。手机也同蝎子一起被我甩到深沟里了,回过头来看看包也被偷走了,手机没了,钱也没了,我郁闷至极,四处找奶奶,拼命地大喊:“奶奶、奶奶。”
最后,我看到奶奶和邻居徐二奶(已死)坐在一起。我说奶奶你让我好找,手机也丢了。她们说不用急,我们捡了一个手机,你用吧,我说我又没有手机卡,怎么用?
220
在同学陈生家的院子外面,一群陌生女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女孩脸上有泪痕,是陈开车撞倒她了。这群女人大吵大闹要来讨钱。陈一家三口在院内。我站在这群女人面前大吼:“吵啥吵?你们这样乱哄哄地吵能解决什么问题?派个代表进去谈!你们有没有负责人?谁是负责人?”
这时一个高、胖、大眼、双眼皮的女人站出来,说是女孩的姑姑。我说女孩的母亲、姑姑和姨可以进去。三个女人进去了,陈家愿意出的价钱是800到4000元,对方不答应。陈的爱人和陈对我对女人们大吼表示不满,陈夫人穿了一件绿底碎花棉袄,笑嘻嘻的。我很伤心,就离开那里。
出门是一座大山,非常陡。我越走路越窄,陷入一个悬崖中的夹缝里。很厚的积雪,抬头看不见山顶,须用两只手和两只脚同时插在两边,才能艰难地爬,似乎是90度的角度,且窄得仅容我一个人。我费力地爬,不敢粗心,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在这最艰难的时候,从上面又下来两个烧纸的人。他们提着篮子,手里拿着圆形的烧饼大的黄表纸,走不远就放在地上一张,用一个会喷火的手枪把纸点燃。
我有一丝恐惧,停在那里不敢动,等到他们从我身边过去,我又开始爬,还要踩上刚烧过的纸灰。这时窄缝已经到了尽头,爬出去就可以登上山顶了,我的腰部以下却陷进了松软的积雪中。我无法动弹,只能等待救援。
这时陈同学自东边过来,我连忙喊他:“我被卡着了,卡着了。”
他走过来。我心里估计他不可能救我出去的,因为太陡太窄了。这时另一个同学也走上来,我大喊,他也过来了。
我心想这下子两个人就能把我拽上去了。但是醒了。
221
我似乎是躺在河边,仰面看天。天上无数的游鱼,密密麻麻,鱼儿很小,有指头长,细且尖,像在空气中游。我开始数鱼,数到一百多条。其间有一排四条的,我指着说:“一排四条,整整齐齐,快看。”
后来我起身,抱着褥子、单子、被子,很费力,几乎抱不住。
222
飞机晚点了,候机室是一张巨大的床,有一个羽毛球场那么大。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飞机还没有消息,就走出候机室。
外面一个很大的地锅灶,锅里在蒸包子。我在下面烧柴,火不是太旺,我就多放了一些木柴,又使劲吹,火马上旺起来,可燃烧一会儿又不行了。我又在上面盖些碎柴,火又烧起来。锅里的包子像玉米棒子一样一个个都竖起来,把锅盖也顶掉了。我连忙把锅盖移开,不料包子全部塌软,里面的馅哗啦一下全出来了,变成满锅的馅。其中一个包子馅里面有一条又长又黑的虫子,像豆子地里的豆虫一样。
我把虫挑出来,在火上烧,烧成灰,灰里却飞出一只蝴蝶来。
223
一条黄白色的蛇沿着我的脊椎往上爬,我在两腿之间能够看到它尖细的长尾巴。我吓得要死,屏着气不敢呼吸。
蛇在背上游,冰凉、麻、缓慢。
我终于崩溃了,拼命去拽蛇尾巴。
蛇大惊,在我后背挣扎,睡衣里面鼓起它的头,我奋力抓紧蛇头,它在咬我,似乎背上还有不太明显的疼。我拼了命地抓、抓、抓!蛇口大张。我把它的嘴掰烂,狠摔在地上。
(这梦太真实,蛇走在背上的感觉非常真实,异常清晰,吓得我醒后围着床四处找。)
224
一个很大的残缺的男人的肢体:从腰部齐齐斩断,只剩下臀部和两条腿,全裸,站立,有正常人的身体的三倍大。
225
我开着车,走在一条山间公路上。左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右边是悬崖万丈的高山,我的红色的雪铁龙车看上去非常渺小。
后面,海水涌上路面,狂叫着追赶我。我拼命加速,加速。突然,前面的海水也开始呼啸着涌上路面,我知道不行了。心想,不要紧,大不了让车子浮起来当船用。果然,很快轿车就浮在水面上,我稳稳地坐在车里,等着海水消退后,车子落在山顶。
山顶上是一个大型超市,我走上二楼,想买衣服。二楼有我喜欢的一个品牌的专柜,结果专柜在装修,里面没有一件衣服。
226
一个小房间,门朝西,只有一张床。我在这小房间内,快要生孩子了。母亲也在。我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边的一个小凳子上。我大叫:快点啊,我要生了!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婴儿从我两腿间喷射而出,落在两步远的地方。
那孩子看上去异常坚硬且长,有六七十公分长,肤色很重,如橄榄色一般,尚不具人形,如一截子木头,有头有五官的木雕。
我内心惊骇:这孩子这么坚硬,难道是死的?
母亲把孩子抱起来。只见他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微微睁开。母亲说,这孩子是死的。尸体这么硬,一定是在你肚子里就死了。
这时孩子突然开口说话,他说,他是天上某个星星上下来的孩子,那个星球上的人们要他马上回去,今天他们就要来抢人。如果今天抢走了,他就会在今天死去。如果抢不走,他就会活下去。
我一听,立即布置人员加紧看护,轮流值守。我大舅、二舅、小舅都来帮助我保护婴儿了。
我走出屋外查看动静。院子北边三间草房,只见有低低的云彩在屋顶上飘移,我暗叫不好,敌人来了!只见屋后突然伸出几株长长的向日葵,花朵像手一样左右摇动着伸向我的孩子。我们奋力抢夺,终于把孩子抢回来了。紧接着,第二轮抢夺战又开始了。更惊险更激烈。
凌晨或傍晚时节的天气,我来到一个码头,包里有两张船票,我和儿子要乘船去远方,我们约好了在码头见面。船票是5:30分的,我要将它换成6:30分的,就在码头找售票处。找了好大一会儿,发现售票处在一个很隐蔽的墙上,我很顺利地换了票,仍然不见儿子。我想我们已经走失了。我对着码头和海面大喊,没有结果。
这时我想买瓶水带上,附近有副食摊点,可所有的摊点上都没有水,摊点上陈列着一些奇怪的食物,是我从未见过的。后来我想买一些饮料也行,就到一个摊点上,那里有营养快线那样的瓶子,拿起来一看,是个不知道的牌子,不敢买,怕买到假冒伪劣产品。
码头上有一个小屋子,同学张静的母亲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张静也在附近,她说刚才我儿子来这里找过我。我听了很着急,码头上几乎没有人,我四处找。来到海边,海面上结了厚厚的冰,我大声喊儿子的名字,儿子正在冰面上玩耍,听到喊声就飞奔过来。
冰面很厚,我担心冰面破裂。儿子小小的身躯在冰面上跑,突然冰面裂开个洞,儿子的腿先掉下去,接着很快全身隐入冰面以下,只留下一小块背部的衣服浮在洞口。我大惊,用手指掀开冰块,用头撞,终于在最短时间内把儿子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