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掀波澜
虽然经过那场宴会,但楚荀伊是唐其烨女儿的事并没有炸开来,用唐其烨的话来说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歹徒心里的肥肉,所以楚荀伊依然平静的生活在她的丽楚花场。唐翟和IV是这里的常客,唐其烨偶尔也会来,还有一个身影也是这里的常客,只是每次到,徐丽丽都不知道。
“嘀嘀”两声响,是手机来信息了。楚荀伊瞥了徐丽丽一眼,侧身掏出手机——你在,我也在,快出现吧!
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笑,收起手机,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一路狂奔至花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更甚,“噮,你什么人?”
听到声音,也猜到是她来了,许堂毅回头,脸上露出同样的笑容,“我是你的心上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我为什么不认识你呢?”
“我认识你不就可以了。”
又是一笑,楚荀伊已经来到许堂毅跟前,刚才的大吼变成娇滴滴的魅音,“你怎么进来的?”
揽过楚荀伊的肩,指着后门的方向,“不是你开门让我进来的吗?”
轻咬嘴唇,露出一丝害臊。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今天特别的思念许堂毅,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他会来,所以趁徐丽丽不注意她偷偷将后门打开了,虽然有点危险,但最终他还是来了。
“今天我们要去哪儿?”
许堂毅想了一会儿,道:“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之前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是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拉起楚荀伊又是狂奔,好像他们有挥之不完的力量,如死灰一般的人生再次被点亮。
说也奇怪,这次回来的许堂毅好像变成她肚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他竟然都知道。每个礼拜的周三,她都会去花太太家照顾兰花,她都还没开口说,他已经开着车行驶在那条熟悉的路上。
他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吗?楚荀伊呆呆的望着许堂毅,直到来到那扇小小的朱红色的铁门前才回过神。
“请吧!”许堂毅开打车门,手直指铁门的方向。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虽然里面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她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这样的心有灵犀也太离谱了吧。狐疑的走下车,刚站定,铁门就开了。
“哎哟,荀伊,你来了!”花太太笑得异常灿烂的脸施了淡淡的粉,最明显的是那张异于平常鲜红的唇。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既高雅又喜庆。
“花太太,我……”
楚荀伊正纳闷,已经被花太太不由分说的拉进小院,她热情的程度竟让楚荀伊招架不住。也是,看到自己未来的媳妇,谁会不高兴,谁会不热情。当从电视上看到那条震惊的消息,起初她还不信,可当看到许堂毅闷闷不乐的脸,她决定到丽楚花场一探究竟——她那次的出现绝非偶然。
楚荀伊是一个惜花之人,爱花的程度不亚于许堂毅的父亲——这一点,花太太很喜欢。当看到她为保护花奋不顾身,为花痛哭流涕,她知道许堂毅是找对了人,所以这些年,她默默的照顾着她,给她勇气,给她安慰……
拐角处,一双美瞳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原来找各种理由支开她,就是为了这一幕。冰冷的夹杂着受伤的笑浮现在嘴角,他们一家人倒是开心,可有的人心正在流血。从骨子里爆发出来的戾气,让人疯狂……
街灯四起,繁华的城市进入安静,流光溢彩成为夜幕下最璨灿的星星。薄薄的撒了一层雾,风吹在身上凉溲溲的,浑浊的空气中透出一丝清新。长长的斜斜的两个人的影子,紧扣十指的双手自然的摆动着,惬意,愉悦。
“真没想到花太太居然是你妈妈。”笑,可能是喝了一点点酒,笑肌不太听话,她的脸上就只写着这一个字。
“为了她的儿子,她可当间谍潜伏在你身边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难道从一开始许堂毅就知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眯眯眼楚荀伊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警惕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就算他不回答,也能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点蛛丝蚂迹。
“也不是很久,就在回国的那天。”
楚荀伊张大嘴,不太明白,可能是酒精作祟,反应有点迟钝。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代沟,没有什么是不能讲的,许堂毅继续道:“当她听到荀伊的名字时很兴奋,可当看到荀伊时就变得一脸失望。我妈妈从来不会这么失礼的,所以我判定她也认识一个叫荀伊的女孩。再看看那个玻璃花房,我就猜到是你。”
“嘿嘿,你也蛮聪明的嘛。”
许堂毅肯定的点点头,“我向来就很聪明。”
“不知羞。”白了许堂毅一眼,大步走上前。晚风凉凉的,吹拂在红扑扑的脸上感觉异常的舒服。当人融入自然时,身、心都会得到放松,或许是过于放松,一辆闪着刺眼车灯的摩托车横冲直撞的向她驶来,她有那么一瞬的发呆。
“怎么开车的!”在救下楚荀伊的同时,许堂毅的咒骂声响起,看着怀中呆呆的她,大好的心情全毁了。
“荀伊,你没事吧?”
站起身,回首望了望摩托车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没,没事。”
“你怎么了?”
“刚才那个人……”好像是荀伊。心头一颤,狠狠的揪了起来,但又很快被蚀空,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那个人怎么了?”
“没怎么,快送我回家吧。”骤然一笑,挽起许堂毅的胳膊大步离去,隐藏在短发里的脸微微泛白,用仓皇落跑也不为过。
恋爱中的人最容易产生相思之苦,刚离别又思念起对方。许堂毅静静的坐在窗边,回忆着楚荀伊刚才的一颦一笑,觉得怪怪的,又心疼,或许是太想对方的缘故。这样安慰着自己,渐渐进入梦境,可突然一下手机乍响,将他的瞌睡虫全都赶了回去。
是楚荀伊的电话,许堂毅心一惊,暗暗高兴,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样在思念着他?可接通电话,那边是徐丽丽着急得略带哭腔的声音——出事了,他的荀伊出事了……
一场无情的大火将丽楚花场毁于一旦,索性的是没有人受伤,但在并非天干物燥的季节,花场失火,也是一件奇闻。许堂毅想到了一个人,在他去花场的路上,好像见到过他,可他又不敢确定,更不愿意相信。看着因哭泣而声嘶力竭的楚荀伊,他该怎么安慰呢?除了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他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在唐翟的白眼中,楚荀伊离开了,他连叫住她的勇气都没有。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可是为什么他会如此自责呢?好像事情会发生全都是因为他。
——荀伊,你醒醒,睁开眼看一看,我在你身边,我会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
目送着唐翟怀中的楚荀伊上车,直到车子扬长而去他也没有说出这句话。心空了,身体抖了起来,好像和荀伊这一别会成永别,难道花场失火真与他有关?
雪白的病床上蜷缩着瘦弱又憔悴的楚荀伊,眼角挂着泪的样子既让人心疼又担心她过于瘦小会被风吹走。唐翟静静的站在窗前,挡住了一大片阳光,不停的叹息声让他一夜之间彷佛老了许多。荀伊,他可怜的荀伊,要到什么时候才懂得保护自己?毫无戒备只会遍体鳞伤,一意孤行的相信某人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唉——
当唐翟转过身时,楚荀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瞪大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在回忆,回忆在火光之中见到的那张熟悉的脸,可心不愿意相信,混乱的脑呆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幻境。
“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仿若雕像。
“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还好吧,我还以为你会这样睡着永远不醒来。”明明是很关心,嘴角却浮出一丝冷笑。他讨厌这样的楚荀伊,受了伤总爱独自一人承担,她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身边的人更心疼。
“我已经调查过了,你所看到的都是事实,是……”
“你报警了吗?”
楚荀伊打断唐翟的话,缓缓坐起身。
她有反应,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他的眼底竟出现一股怒气,恨恨的盯着她,歇斯底里随时都会爆发。
“没有,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那样做。”
两肩突然陷了下去,好像终于卸下心中的大石。
“你都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
是谁干的?她怎会不知,那张脸清晰的映在她的脑子里,比鞭挞还要痛,她宁可相信是恶梦,也不要相信那是真的。
“荀伊,是……”
“不要再说了!”刚才还瘦弱无比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震得唐翟一愣一愣的。她果然知道,那个笨蛋白痴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要再说什么,什么是你不愿意听到的,”轻吐一口气,眉头都快挤成一条线了,真想上前把那个蠢女人卡死,免得自己在这里揪心的痛,“你以为不说出来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事实终究是事实!”
“不是,不是……”摇摇头,轻声呢喃着,双手不自觉的伸上前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真的不想听,真的不想听呀!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你真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死里逃生,你差点就死了!或许你还把她当姐姐,可她呢,指不定下次会做出什么更过份的事。”
“不,不是我姐姐,我姐姐是一个善良的人,像绿叶一样亲新,她钟情于舞蹈,痴迷于舞蹈,她不会尔虞我诈,不会耍心机,玩手段,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呜呜,她不是!”大声的吶喊不能改变事实,因为那是她亲眼看到的事实——那个拿着火把,狰狞的笑着的人真的是她呀。
唐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楚荀伊跟前,瞪着血红的眼,搂住她的膊头不断的用力摇晃,似乎只有这样那断了的线才会接上,“你醒醒,你醒醒,你要这样欺驴自己到什么时候?”
“姐姐是善良的,只不过是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她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
“烧死你也是过激的行为吗?”
“我不是没死吗?”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清晨犹如一声长哨,又犹如擂鼓,震得相视的两人心隐隐作痛。楚荀伊苍白的脸上红了一片,仿若腮红,却看得唐翟一阵懊悔。冷静,冷静,不要冲动,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无情狠毒的女人而失去珍视的妹妹。深吸一口气,紧握拳头来到窗边,有风的吹拂,怒和痛都会减少。
病房里突然异常的安静,彷佛两人都融化在沉寂里。
“我要见许堂毅。”彷佛隔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楚荀伊突然开口道。
“见他做什么?”就是因为他你才会变成这样。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猛,微微颤了起来,但“不可以”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不用你管。”
“你想跟他说你们结束吧,让他回到你姐姐身边吗?”
心一惊,居然被唐翟猜中了。撇撇嘴,很没底气地道:“这不关你的事。”
笨女人!低咒一声,唐翟铁青了脸走出病房。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如果她不是有那么一段令人心碎的过往,他一定不会妥协,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或许略有点粗暴的方式让她明白,感情是不能让来让去的——既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尾声
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看到唐翟那样的表情后许堂毅也猜到不少,短短的几十米,以沉重的脚步而言却是这样的漫长。前面的门,对于其它人而言是普通的病房门,可对他而言那就是地狱——荀伊,她的荀伊,又选择再次推开他,她何时才会学会挽留自己。
推开门,楚荀伊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立在窗边,头发随风纷飞着。淡淡的颜色,淡淡的表情,她给人的感觉都是淡淡的——平淡中带着一丝冰冷。
听见门声,她没有回头,默默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荀伊,我来了。”咬咬牙,真恨现在的自己。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无法自拔,当她选择离开时,他的声音竟颤抖得有一丝哀求。
依然没有回头,可她的声音在空中轻轻的响起,“我姐姐其实是很爱你的,对吧!她只是因为太爱你,才会做那么多的错事,她仍然像以前一样纯洁、善良,对吧!”
猜对了!
许堂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已经预测到她的话外之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抛弃她的对不对?”许堂毅话音刚落,她就急不可待的接话道。
“你说呢?”压抑已久的无奈瞬间爆发,瞪红的眼中没有一丝怒气而是满满的哀伤,“当你看过那片花海之后,还能对我说有爸爸,有妈妈,你就够了吗?你会不会太冷静,也太残忍了一点,将我的真心如此蹂躏?”
我也不想,可是我能有什么选择?三年前没有答案,三年后依然没有答案。
风,轻轻吹过,撩起楚荀伊细碎的短发,她低着头,将嘴抿成一条线。心底,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她——不能表现出伤心难过,要不然荀伊和许堂毅就更不会再有可能。
“对不起,就算为了我,你回到姐姐身边吧。”
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彻底粉碎了许堂毅的最后一丝希望,虽然他早已猜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心底仍有恨,仍有怨……
仍有痛……
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将它吐出来,“我的心已经是带不走了,我的躯壳你还愿意送给她吗?”
比起送,我更愿意让你留下来。
在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嘴皮动了动,依旧没出声,奔腾的泪水阐释着一切,可他看不见,因为她背对着他。
“偶尔想想,我其实还是很恨你的,明明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却要将我推给别的女人。我是人偶吗,是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吗?没有你,我还可以找荀伊甲荀伊丙,不一定非要到她身边去的。”许堂毅顿了顿,继续道,“我恨你的软弱,我恨你的无奈,所以三年后我回来了,让你再次尝到因选择而撕心裂肺的痛。”冷冷的一个笑,全是苦涩,连声音都因苦涩变得哽咽,“我的目的现在是不是已经达到了?”
“对——,对不起!”
又是一个笑,敛去所有的哀怨,嘲笑着自己说的傻话,“不用说对不起,或许我选择跟荀伊在一起就只是为了向你报复。”
又是一句对不起,轻得风一吹就没了踪影,可此时此刻真不知道除了说这句话还能说什么?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荀伊的,说不定三年后我还会回来,还会让你做这个艰难的抉择。”
到时候我一定会千方百计的留下你,就算让荀伊流血也再所不惜。
楚荀伊如斯告诉自己,她已经没有那个勇气再和心爱的人分开,可是她知道,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对不起——,对不起————!”
望着窗外的绿树成荫,楚荀伊喃喃道,直到许堂毅消失在门后,也没有回头。
又是离开的时候,推着荀伊来到熟悉得不能熟悉的机场,他都不忍心四处张望,他怕看了,会流露出不舍。花太太死活不肯离开她的兰花小屋,约定一年后再出国和他们团聚。许堂毅也无法,只得带着荀伊先行离开,他真的不想再和这片土地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为什么是我,你最爱的人不是小伊吗?”
暗暗叹了一口气,才平复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众人都知道的事实他怎会不知。他也想过抛弃一切和楚荀伊在一起,更何况他都没有什么可抛弃的,和她在一起根本不成问题,可当看到楚荀伊哀求的眼神,他的理所当然变了举步维艰。她不是她的妹妹该多好,她从来没受过荀家半点恩惠该多好,可是如果那样,他们还会相遇吗?
“为什么不回答?”见许堂毅良久不应,荀伊继续问道。或许那个答案她早已知晓,只是想亲耳听到他说而已。许堂毅是善良的,楚荀伊也是善良的,她怎么忍心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姐姐从此孤独终老,还孤零零的和心上人相隔一方。
“你就当这是一种报复吧。”
许堂毅终于开口了,说出一个完全不同的理由,让荀伊既惊愕,又心痛。
“我要让你看看,不能到小伊身边的我是多么的痛苦,你逼我走上的这条路和死亡无异。”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现在又不会拦着你?”
“可是你觉得她现在还会要我吗,”许堂毅摇摇头,已经很确定这个事实,所以他只是陈述,没有任何波澜,“以后的我只是一个躯壳,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待在你的身边,如果你爱我,这就是代价。”
荀伊抿抿嘴,没有再说话,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哽咽得不能再讲话。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同时失去了一切,就连继续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她只是用自己的方法留住想要拥有的东西难道错了吗?看似赢了,却输得一踏胡涂,罪魁祸首是她吗?
两人静静的待在候机楼,一前一后,默默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主仆。
有花堪摘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摘枝——这个世上最不能勉强的就是感情。一方石子突然跳入平静的水面,波纹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有些东西也随之跑了出来。一幅幅与机场相关的画面浮现在荀伊眼前……
……六年前,她离开时的决绝,甚至没有回头看许堂毅一眼……
……三年前,许堂毅离开时的无奈和不舍,自己则是暗中高兴……
这次同样是离开,他们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呢?不敢看他的脸,就算他就在自己身后,近在咫尺她也不敢回头——因为他的眼中早就没有她的存在。
轮椅刚推动就突然停止了,许堂毅有那么一瞬的吃惊,但很快恢复过来,但是他没有多问,静静的站在荀伊身后,好似不存在,又似雕像。
“我渴了,买点水来。”荀伊是用命令的口吻道,冷冷的脸完全没有平日的甜美。
“马上就要登机了,上飞机再说吧。”
“可是我现在就要喝水。”
没有再争执,因为他答应过某人要好好照顾她,就算百般叼难,他也会无动于衷,“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僵硬的点点头,在他离开后她才回过头,短暂的看了他一眼。或许没有他,她会生活得很辛苦,可要是有他在,她会生活得更辛苦。再见了,我的爱……
拿着一瓶水小跑过来,广播已经在催促乘客登机,再不快点,恐怕赶不及。可来到离开的地方,许堂毅傻眼了,轮椅仍在,荀伊却没了踪影,机票和户照的碎片散落一地,“许堂毅”三个字还清晰可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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