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让欺负你的人无处下手。
十多岁的时候,我任凭坏孩子们欺负我、伤害我,把我贬得毫无价值。我也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约翰叔叔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及时遏制住了我急坠的情绪。
他对我说:“力克,内心那个真实的自我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你可以拔了一个人的舌头,让他尝不出味道;可以挖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见;割了他的耳朵,让他听不到,但你改变不了他的内心——他的精神和灵魂。”
谢谢你,约翰叔叔,我需要的正是这句话!
约翰叔叔的意思是让我为自己的快乐和自尊负责。我无法左右欺凌者的坏念头(多数情况下你也做不到),但我可以决定他们是否能得逞,我的方法就是要有坚强的意志: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谁都不能伤害到我的内心。
所以我建议大家把这句话也记在心里,在面对霸凌的时候提醒自己:你可以用恶劣的言行对我,但你伤不到我的内心;你不能让我感到难过。我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外人无法动摇我的信念。
我的快乐我做主
在打造自己的快乐和自尊时,可以把它看作一个DIY[1]项目,真正负起责任,做最棒的自己。发挥自己全部的才能,发扬优势、改进弱点;谦逊自爱,尽最大努力去提高自身才能,追求梦想。有了这些积极的能量,你就会吸引很多支持者,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打消坏蛋欺负你的念头。
对自己的快乐和成功负起责任之后,自爱和自信就会随之而来。小时候我就知道这个道理,但真正遇到困难和麻烦时还是得一遍遍提醒自己。你也应该这样做,把自己变成自己的心理辅导员,在面对霸凌和其他困难时回想一下自己以前所取得的成绩,给自己鼓劲儿。不论命运如何,都要能控制自己的反应——要珍惜这种能力。它就像是一种超能力,能让你把遇到的坏事转变成经验,在其后的日子里受益。
小时候我最不缺的就是决心,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早就想好了——绝大多数事情都“让力克自己去做”,而不是替我或帮我去做。他们不溺爱我,我很感激他们的这种做法(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的)。小时候,我也总渴望得到宠爱,希望家人待自己如同伺候小王子一样,但我的家人从不纵容我,从不因为我没有四肢就放松对我的要求。
即使现在,尽管我的父母总是给我支持和鼓励,但他们决不许我沉湎在自哀自怜的情绪里,也不许我逃避责任。小时候,我要跟弟弟妹妹一样做家务,我得自己铺床、打扫房间、用吸尘器。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抱怨,说他们的要求对一个没有四肢的孩子来说过于苛刻,但父母的回答总是——自己去想办法解决。这不是“严厉的爱”[2],而是他们想让我学会应对人生的酸甜苦辣。
包括表亲在内,我的家人都把我当成正常孩子看待。他们也会取笑我、开我的玩笑,但都是善意和有爱心的。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什么总让我独自完成某些事,但我现在明白了,我很感激他们的做法。他们的儿子没有双腿,但他们想让他能够自立。
越是长大,我自立的意识就越强。我不能容忍“依靠别人”这一想法,并在设法做成事情的过程中收获自豪感。父母对我的自立非常鼓励,也想了一些办法让没有四肢的我能做到开灯、刷牙、梳头等事情。
这些克服身体障碍而取得的“小成就”给了我很大的鼓舞,让我在以后遇到更大的挑战时能够从容应对,我必须首先学会从这些做成的小事中积累自信。小时候,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控制的。大多数青少年依靠父母为其提供衣食住行和零用钱,在经济上无法独立,更不用说搬到一个屋顶公寓或海滨公寓里自己生活。即使成年了,也有很多事情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
我们可以选择对自己的快乐负起责任,也可以选择对霸凌做何反应
虽然我们不能控制某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如霸凌、风暴、疾病、失业危机等,但我们可以选择积极还是消极地应对它们。不论在哪里演讲——加利福尼亚州中部、南美洲、中国等,总有年轻人问我,你有这么多身体障碍,为什么会如此乐观?我跟他们说,我总是看到事物好的一面。
我有选择的权利,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在面对霸凌时,我们可以选择可怜兮兮地当个受害者,也可以选择负起自己快乐的责任、勇敢面对。青少年也许不能像成年人那样掌控人生,但我们可以控制我们的行为,尤其是面对挑战时的反应。
我们在说到霸凌时,往往指的是别人对你的嘲弄、摆布或排斥,但霸凌的方式还有很多,如宗教迫害、独裁、性奴、身体或性虐待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疾病和残疾也是霸凌,因为它们限制了你的自由,拘束了你的人生。
一位名叫梅丽莎的女孩曾给我写过一封鼓舞人心的信,她在信中这样写道:
我住在英格兰的一个小镇,得了两种罕见的病——肌张力障碍和慢性区域疼痛综合征。开始,只是踝关节的一个发丝状裂缝,发展到现在,我已经离不开轮椅了。我不能直立行走,有90%的可能我会失去我右腿膝盖往下的部分。肌张力障碍是一种神经疾病,直到踝关节受伤,我才知道自己患有这种病。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受到慢性疼痛区域综合征的折磨。因为要进行物理治疗,我不得不从大学里退学。我每周都要做物理治疗,连续15个月,每天还要在家里进行两次30分钟的物理治疗。而物理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现在,我正在寻求名医的治疗,看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臀部和左腿。
自从我发现这种病是终生的,我就决定去帮助别人。我想给别人鼓舞,就像力克做的那样。我知道力克信上帝(虽然我不信教,但我的思想很开放,很尊重别人的信仰),我相信力克,他给了我鼓舞。我开始自学心理学和其他知识。我还建立了自己的网站,介绍肌张力障碍和慢性区域疼痛综合征,给同样受其折磨的人提供建议和信息。我建立了自己的博客。很多人都说我给了他们鼓舞,但我想要做得更好,我想像力克一样给大家鼓舞。我还写日志,有空了就翻着看看,反思一下,或者用日志去帮助别人。我做得还不够好,但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帮助别人,我想让妈妈为我自豪,我想成为一个励志的模范,因为这就是我的梦想。我希望有人能对我说“就是因为你,我才没有放弃梦想”。
这是多么可贵的品格啊!我想纠正梅丽莎信里的一个错误:她就是一个励志的模范。读了她的故事,我想做得更好。所以是她鼓舞了我!
选择权在你
梅丽莎选择为自己的快乐和人生负起责任,她是一个很明智、很成熟的女孩。我真希望当初上学时、在面对霸凌的时候,也能有她这样的智慧。那时,要是有坏孩子对我说了一些伤人的话,我就很痛苦;如果有人说我怪,我就认为自己很怪;如果有人说没有女孩子会喜欢我,我就会相信。
那时的我并不坚强,我没有对自己的快乐和自尊负起责任。当时我不懂这个道理,于是就陷入了绝望之中,甚至有了自杀的念头,还做了一些傻事。有一次,因为有人说我的人生没有希望,我就打算自杀;还有一次,我受不了一个坏孩子的挑衅,跟他在操场上打了一架。
上中学时我成熟了很多。坏蛋和霸凌仍然会令我愤怒和痛苦,这是我无法左右的,但我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反应。我不再轻易被人激怒,也不再动不动就痛哭流涕,而是能够镇定地思考眼前的形势。我试着去弄明白霸凌的起因,有时候却很难做到,我分析不出他们的动机,有些人的心理有很大问题,有些人根本就是本性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