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感觉可怕
冷月感到好可怕,有些毛骨悚然,是在为黎剑愁担心吗?黎剑愁没有死,冷月依然有着这样的预感,她也很肯定自己的预感,即使云一飞刚才的话让她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她又重燃起黎剑愁依然还活着的信念。
风,冷风,也是极其可怕的风。
在这个世界上,找黎剑愁的人实在是太多,想要杀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冷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担心,或许是因为曾经冷月知道黎剑愁的所踪,而今,她却全然不知道黎剑愁的下落,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不清楚,或许是因为那位神秘的人物太令人害怕。
于是,冷月又问道:“那依你看来,阿愁还没有死,对不对?否则那个人怎么会要找他,对,阿愁没有死,他还活着,我相信,他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
云一飞此刻将手搭在了冷月的身上,他想给冷月心灵深处的温暖。他施与给冷月的温暖,冷月也很容易感受得到。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冷月却不能全然地接受,或许当一个人心中有太多心事的话,也便无法去衷情于一个人,一件事了。
云一飞安慰道:“其实,我也相信阿愁还没死,他还活着,我们一起去找他。”
听了云一飞的话,冷月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因为冷月相信云一飞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安慰自己的话。然而,冷月此刻的平静也无疑是给云一飞一种无形的压力,因为云一飞觉得要陪冷月去找一个自认为已经死了的人,的确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不过,云一飞也心甘情愿去承受这份压力,因为他太爱冷月,爱的彻底,爱的不愿意看到冷月有一点点的无可奈何与忧伤。
冷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去找?”
云一飞道:“我想我们应该从那个神秘人入手,好好地探察一下他的底细,请放心,在江湖人,永远都不会存在永远都很神秘的人,我想在某一天,他一定会现身的。”
冷月道:“恩,我要同你一起去,我也想知道,天下间到底出现了一位怎样的高手。”
云一飞道:“或许可怕的并非是那位神秘人。”
冷月一时惊疑,于是问道:“那你说谁会最可怕?”
云一飞道:“那个庄园,沈家庄。”
冷月听后,疑惑不解。冷月也听说过在江湖上出现的沈家庄,也许现在沈家庄的名声可比二百年前月灵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声了。不过,沈家庄却是一个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庄园,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沈家庄里的人做过什么好事或者是什么坏事。
正因如此,沈家庄虽在中原,不过,它好象和中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或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云一飞之外,再也不会有人认为沈家庄是存在危险的。
冷月问道:“什么,它能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一座很有名的庄园,他又能掀起江湖上什么样的事端来呢?”
其实云一飞也不敢确信自己的推断,他虽然也很相信自己的感觉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感觉也是会有错的,就象两年前同黎剑愁的那场比武一样,云一飞就是因为自己错误的直觉,少说了几句话,也少做了几件事,结果却成了一个很难挽回,确切地来说是无法挽回的悲剧。
云一飞迟疑了一下,他很少会有这样的迟疑,或许他是在冷月面前,所以他才会迟疑,但是迟疑的时间并不算长,就连在他面前的冷月也没有感觉到他在迟疑。
云一飞道:“感觉,我有一种预感,沈家庄是不祥的,在那庄子里,潜藏着对武林极大的威胁。”
冷月见云一飞一本正经的,她的神色也略显张皇,于是问道:“你肯定吗?有关阿愁吗?”
云一飞道:“不肯定,不过我自信我的预感,至于与阿愁有没有关系,我也无法预感得到。”
冷月闪动着她那忧郁的睫毛,四下望了望,最吸引冷月的还是那直立的墓碑,是她姐姐的,是她所最亲的亲人的,也是她感觉最对不起的人的。
冷月不语,任凭阵阵的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吹的象疯子一样散乱。
云一飞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眼前的我们还要珍惜,不是吗?”
冷月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在缓缓地转向云一飞,深情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云一飞早已习惯,然而,这样的眼神,云一飞却不再想看到,因为这样的目光太冰冷,也太无助,冰冷的让人有些抵触,无助的更叫人感到心碎。
冷月道:“我好怕,你说的让我好怕,他的出现也让我好怕。”
说着,冷月便拥入到了云一飞的怀中,云一飞也下意识地抱住了冷月,越来越紧,越紧也让冷月感到越温暖。
云一飞轻轻地拍了拍冷月的背,说道:“我说的还没有真的实现,或许永远都不会实现,他也并没有出现,或许他这辈子也不会现身,所以你不必害怕。”
冷月的下巴搭在了云一飞的肩上,这时云一飞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不过,冷月现在的样子想必并非是云一飞想要看到的,他永远也不想看到冷月此刻的这个样子,有些异常,有点儿呆滞……
冷月道:“我笑高手不敢笑,我哭高手不敢哭……”
冷月的声音很沙哑,她说的也很无力,可是云一飞却听的很清楚,不光是因为这十四个字让人听了很敏感,而是冷月的心声云一飞真的能够感知得到。
云一飞道:“你指的那个他不是阿愁,我说的那个他也并非是阿愁,他还是那位大义凛然,用情至深的阿愁,他不会变得,他也没有死。”
冷月问道:“我如此惦记着阿愁,甚至惦记他要超过惦念你,难道你就不介意吗?”
云一飞道:“为什么要介意,你惦记他是因为他曾经多次帮助过你,你惦记我则是因为你爱我,不是吗?傻丫头,我是不会吃阿愁的醋的,我也很担心他,或许我比你还要惦念他呢。”
冷月这时从云一飞的怀抱中走出,她很平静,在云一飞的面前,她露出了丝丝的笑容,那笑容,似乎刚刚可以让云一飞感觉得到,不过,这对于云一飞已经足够,因为冷月能露出笑容也是很不容易的。
冷月道:“因为你同他之间还存在一场约定吗?”
云一飞道:“没错,他的最后一招我一直都很期待。”
冷月又问道:“你相信你可以化解他的最后一招吗?可是他若使出了最后一招,他不还是要……”
说着,冷月又变得黯然神伤起来,但是,云一飞又立马打断了她的话道:“他的最后一招我并没有真正的看到,在《飘香秘籍》上所记录的最后一招也并非是他真正的最后一招,还有一招,不过那一招在残刀上。”
冷月听后,不禁一怔,道:“什么,残刀,你所说的是那柄在江湖上世人都想夺取的残刀?”
云一飞点了点头,道:“不错,多少年了,那把刀依然没有出现在江湖,不过,我坚信那把到在某一天一定会出现的,就象沈家庄和那位神秘人的出现一样,虽然莫不做声,可却名声大造。”
冷月听后,立忙追问道:“如此说来,你的意思是?”
有的时候,是别人的一句话叫你茅塞顿开,有的时候,是自己的一句话让自己倍受启发,云一飞在说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什么,不过,当他说完之后,却因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想起了好多东西。
云一飞道:“我想到也许沈家庄和那神秘人都与残刀有关。”
冷月的神色开始紧张起来,她的瞳孔也在紧紧地收缩着,她那张忧郁的面孔顿时显得极其的严峻,显得也很紧张,更为的难堪。
秋叶飘落,屡屡凄凉。
凄凉的直到人感觉不到凄凉,因为冷月早已融入到了这秋风凄凉当中,她与这秋色的凄凉混为了一体,难以分开的一体,突然间,她感觉好怕,不同于刚才的怕。
刚才是怕黎剑愁在两年前真的离开了自己,现在的怕,则是她看到了往日的噩梦。
往日的噩梦从何开始,曾经的噩梦又伴随冷月了多久。有时候,噩梦一觉醒来便会让人忘却,可有的噩梦,却是如影随形伴在自己左右,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冷月战战兢兢地说道:“什么,残刀,端木龙,端木龙又出现了,还有阿愁,残刀牵涉到阿愁的仇家,莫非阿愁真的没死,对,他肯定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没有复仇。”
云一飞在分析着冷月的话,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听起来有些不合实际,不过,云一飞却想不出来冷月所言哪儿有不对。或许,冷月刚才所说的一切,真的又再次给予了云一飞某种启发。
冷月见云一飞的样子,不禁问道:“阿飞,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莫非你想到了什么,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呢?”
云一飞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许我想的太多,我现在感觉特别的乱。”
冷月脱口又道:“我笑高手不敢笑,我哭高手不敢哭,这句话说的好狂,可是这句话并不歹毒,这句话似乎充满了极其强烈的仇恨。”
云一飞细想,冷月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在恍惚之间,云一飞依然认为那位神秘人并非是黎剑愁,或许不光是那一句话云一飞才认为神秘人不是黎剑愁,而是他不现身见冷月而不相信那人是黎剑愁。因为云一飞至今也无法忘记黎剑愁在跳崖时所说的那句话,忘不了在他眸子里透着对冷月那难以割舍的感情,所以,云一飞相信,神秘人若真的是黎剑愁的话,他一定会现身去找冷月的。
天下间每一个男人都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到他所心爱的女人,尤其是深情的男人。
云一飞是深情的男人,他更懂得深情男人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黎剑愁也是深情的男人,所以,云一飞应该很确信,黎剑愁若是还活着,他想要做什么。
也因此,云一飞也矛盾了,他似乎是第一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预感。
云一飞道:“我笑高手不敢笑,我哭高手不敢哭,莫非他真的是阿愁,倘若是,他一定会找我的,那个沈家庄难道真的是端木龙所管理的,倘若是他,他也一定会来找我的。”
冷月呆呆地望着前方,她的眼神荡着茫然,轻声地说道:“正如你所说,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该面对的迟早也都要面对,两年了,我们不也是在寻找着他们,倘若真的是端木龙的话,我想是该了解的时候了。”
云一飞见冷月那怅然憔悴的脸庞,说道:“我们一起面对。”
风还是那么凄凉,擦过两个人的身侧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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