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神秘现身
到底哪里才是冷月想去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再也没有一个地方会比家还要温馨,再也没有什么会比亲情更令人向往了。
冰宫,冷月虽然在那里呆了二十年之久,不过,那里并非温馨,那里给予冷月的只是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所以,那里并不是冷月真正的家。端木龙,虽然做了冷月二十年的父亲,不过,他未曾给予冷月半点儿的呵护,他只是在废尽心思地去折磨,利用冷月,固然,冷月也不再将那份情看成是亲情。
那个地方很荒凉,但是冷月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温暖,她从来也没有如此温暖而舒心。
凄迷的夜空上繁星点点,浮云遮住明月,让其变得朦胧。
冷月淡笑,因为她在霍然间看到了红衣十三娘对自己的笑容,很美,要比自己美的多。也许,每个女人也不会轻易承认谁比自己还美,不过,冷月却很乐意接受红衣十三娘要比自己美很多的现实。
笑过之后,泪洒满面,冷月所看到的并非是她的姐姐,而是她的坟。
在红衣十三娘的坟前,她更加愤怒着自己,她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真的是好多好多,自己的内心也很过意不去,自己现在所持续不断的泪水,根本就无法洗涤内心的愧疚。
冷月傻傻地看着墓碑,无语,也许她真的不知道该对红衣十三娘说什么是好。
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同一个眼神,同一种心情,看到了明天,看到了两年后。
两年后。
秋,深秋。
落叶飞飞,这里还是那个样子,不曾改变过的样子。这里还是只有冷月与云一飞,在这两年里,他们时常来这里看红衣十三娘,为她带些点心,带些上等的名菜,他们想用这些方法去弥补对红衣十三娘的过错。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用花心思去为一个已故的人,因为红衣十三娘从来就没有怪过他们,也许她看到冷月为自己难过,她的灵魂也是不会好过的。
两年之中,江湖内很平静,从来没有过的平静。有的时候,太平静的确是件好事,因为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渴求着一种很安谧的日子。不过,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里,拥有这么平静的日子,而且一连就是两年,这似乎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冰宫已不存在,端木龙从来没有出现过。
丰有聚钱庄已无人问津,柳叶飞也如同在这个江湖上蒸发了一样。
不过,在某一天,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一天,江湖上却多了一个沈家庄,还多了一位神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手。
那一座山庄与那一位高手都很神秘,不过他们却都很有名,有名的就如同往日的情华翠玉楼同黎剑愁那么有名。
可是,情华翠玉楼早在两年前却已经毁了,黎剑愁在两年前也跳入了悬崖,至今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其实,在这两年中,冷月与云一飞也一直在不停地打探着黎剑愁的尸首,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沈家庄与那位高手似乎都是一夜之间让别人传的沸沸扬扬,在江湖上,一夜成名的帮派与人有很多,但是,他们一夜成名,往往是因为他们在某一夜杀了什么样的武林高手,或者是做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
不过,在江湖上,谁也没有提到过他们到底杀了什么样子的人,做过什么样轰轰烈烈的事,可是他们却在一夜之间出了名,很出名,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很奇怪,或许在江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事情了。
沈家庄出名,可是真没有人到过那里,也不曾有人受过那里的人邀请,更没有知道庄主姓何名何,只知道沈家庄坐落在一片很幽静的竹林里,竹林很神秘,所以那座庄园也显得很神秘。
那位高手,也没有人真的目睹过他,也不曾有人同他交手,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叫什么,面对着一夜成名的事物与人,任何人似乎都无法说出其中的所以然来。
据说,有一位猎人在上山狩猎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道影子,很快的影子,一闪而逝区,不过,那个人看的清楚,以他多年涉猎的经验,他可以断定,那并非是猎物的奔跑闪出的影子,而是人影,让人难以捕捉的人影。
在那个人掠过的时候,那个猎人也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我笑高手不敢笑,我哭高手不敢哭”,很轻狂的一句话,也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句话。
很快,这句“我笑高手不敢笑,我哭高手不敢哭”传遍了江湖,也传到了云一飞的耳朵里。但是,事过之后,没有人再看到什么样子的影子,也没有人再听过这句话。
可是,云一飞却有种直觉,一种很不祥的直觉,他总是觉得在一夜之间而出名的沈家庄与那位高手会带给武林一场血雨腥风。但是云一飞想要会会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手,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云一飞想去沈家庄,可是又屡次吃了闭门羹。云一飞虽然什么都不怕,但是他又觉得自己为了见沈家庄的主人而大打出手,显得有些无理取闹。更何况,沈家庄虽然很有名,可是它似乎象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没有人听说过他们庄园里的人到过哪里,做过什么样的好事或者做过什么坏事。
也许,沈家庄只是一座民间的大户人家的宅院,是云一飞感觉错了。
其实,云一飞并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会错,他甚至从来不会相信,自己会有错误的感觉,因为以云一飞的观点,一间民间住户,是觉得不会将自己的宅院建在竹林去的,而且他们还象是与世隔绝一样。
秋风急扫着落叶,不曾变改过的秋风。秋,终归是会让人感到凄凉的。
冷月对着红衣十三娘的墓碑,不由得说道:“阿姐我错了,是我害死你的,也害死了阿愁,你们在天上相见了吗,你们又会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吗?”
云一飞一把抱住了冷月,他不想看到冷月如此痛苦的样子,每一次来这里祭拜红衣十三娘,冷月都会说这样的话,她都是会显得这样的忧郁与落寞,云一飞也总是会因此而揪心,或是不安,因为无论是黎剑愁还是红衣十三娘都是在自己面前死的。
云一飞道:“冷月,不要这个样子,不要,其实他们早已原谅了你,你是位善良的姑娘,他们没有理由不原谅你,无论是红衣十三娘还是阿愁,他们都很希望冷月是一位快乐的冷月,而不是一位忧郁的冷月,不是吗?”
冷月听后,点了点头,不过她的内心还是很烦闷。有时候,就连冷月也很害怕,害怕自己会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抑郁中,都无法同云一飞有新的开始。
冷月道:“是吗?或许阿愁并没有死,我相信他还没有死,你知道吗,阿飞,我有一种预感,女人的预感是很准的,我预感到阿愁他还活着,他虽然滚落山崖,可是不见得会死啊!”
云一飞安慰道:“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倘若他还活着,他一定会找你的,而今都已过了两年,可他还是杳无音训。有些人,有些事,过了多年是要学着忘一忘的,因为人万不可沉浸在以往的痛楚中,让我们抛开该抛开的,重新来过,不好吗?”
冷月点了点头,不过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恍惚,呆呆地站在云一飞的身前,口中不由得还说道:“我笑高手不敢笑,我哭高手不敢哭。”
冷月说的很慢,语气平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平静,就如同出家人在打禅念经的时候那么的平静。天下间虽然没有人见过那个人的真正面目,也没有人听说过他杀过什么样的人,但是,每一个想到这句话似乎在心中都会感到惴惴不安。然而,冷月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或许就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这句话,她显得还那么平静。
云一飞不解,但是他透过冷月的眸子,似乎看到了什么,也从而想到了什么,于是对冷月说道:“冷月,为什么突然要说这句话?或许你想到那个人会是他?”
冷月道:“没错,我想一定是阿愁,绝对是,天下间有如此快身手的人,我想除了你就只有他了,再也不会有人会有那么快的身手。”
其实,云一飞也曾想过那个人会是黎剑愁,他也想过黎剑愁没有死,因为他也不想黎剑愁死,他还想见黎剑愁的最后一招。可是,很快,云一飞便觉得那个人不是黎剑愁,因为那个人的这句话不象是出自于黎剑愁之口,云一飞自认为很了解黎剑愁,所以他确信,黎剑愁是绝对不会说出那样轻狂的话的。黎剑愁虽然有着绝世的武功,然而他一点儿也不轻狂。
于是,云一飞道:“冷月,不会是他的,倘若是他,他一定会现身,他是很在意你的,他让我好好地照顾你,所以我相信,即使他没有死,那个神秘人也不可能是他。”
冷月道:“也许他一想到阿姐,他就会恨我,没错,他一定还在恨我,他不愿意看到我,一定是他的,我已经预感到了,阿愁就在我身边。”
一时,冷月又变得特别激动,激动的就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了,这时,云一飞一把又抓住了冷月,想去控制住冷月此刻那浮躁的情绪。
风吹,飘来的是凄凉,落下去的还是凄凉。秋就如同这个江湖,略微的残忍,原本的凄凉。
云一飞道:“听我说,不光是那个原因,阿愁没有那么狂妄,我相信我们认识的阿愁是绝对说不出那样话来的。”
云一飞的这句话也立刻点醒了冷月,冷月顿时也变得平静了许多,但是这样的平静又何尝不是她的失望呢?她不希望看到黎剑愁会目中无人,可是她更不愿意接受黎剑愁已经离开了人世这样的事实。
于是,冷月不解地问道:“莫非,你猜出了那个人是谁?”
云一飞道:“不,我没有猜出,那个人很神秘,但是我一直很确定,那个人一定在等待着一个人出现,只有那个人出现,他才会现身。”
冷月追问道:“那么,他等的人会是谁呢?”
云一飞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在等我,或许他是在等阿愁。想必天下间能与他对抗的只有我,阿愁还有一位现在不知去哪儿的狄霜遥,或许那个神秘人也是为了时代冠名而来的。”
听后,冷月不禁发怔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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