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简单了,你把药开给我,我让凡维拿回去。”尘雨永远都是急直性子,想到就做。
“你认为那人会每日给你一滴血?偷她的血而不被发现?以凡王性子他会乖乖喝药?况且并不确定他就是中了蛊毒,药下错了兴许会危及他的性命。”他这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对她的鲁莽不甚认同。
尘雨搔了搔头,冲他尴尬一笑,“那,那如何好?”如果真中了蛊毒,总不能见死不救,那人是讨厌了点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他被那女人吃死吧。
依亿子抬头瞧了她一眼才道:“看吧,若是有事到江城就顺便住到凡王府吧。”她这是在意她那夫君?
“行,欢迎我们鼎鼎大名的神医到访凡王府。”他这是同意了,尘雨算是对得起凡维那只烧鸡。
依亿子没再言语,低着头磨着药粉,那一头银丝闪闪发亮,玉簪随意的挽起半髻,露出尖尖的耳朵。
尘雨站着看了半天认真的捣鼓那粉末儿的人,从见他那日起就是一身白色绸缎做的衣裳,袖子上绣的两条金线像特意的给白衣白发的人锦上添花。
阵阵山风吹过,墙上挂着的药沙沙地响着,满屋子的药香味间杂着树木的味道,清新舒爽。
“为何第一次见你是黑发?”尘雨终忍不住问道,瞧着那风拂过那一缕缕白发,微微扬起的衣袂,仿若人间仙子。
“我本就是白发,出去时为了避免意外换了。”依亿子头也没抬解释着,像是早知她会有此一问般。
“你长得好像画上的精灵,很美,全身都散发出纯纯的气息。”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叹书到用时方恨少。
依亿子把手中的事都停了下来,与她面对面的站着,勾唇一笑:“若我说我就是精灵,怕不怕?”她倒是挺会猜的。
“有何可怕,吉羊那小样的都没吓死我,你该不会真的是精灵吧?”书中可没写他是精灵,既然吉羊是兽,他是精灵也说得过去。
依亿子那婴儿般朦胧的双眼带着笑意瞧着她一眨不眨一字一句的说:“我是木精灵,以吸收山上林木精华而生,而我天生的本领便是医术。相信你会给我们守密的,还有你那个待卫。”他并不怕世人知道,知道有何妨,能找到他们再说。
“那肯定,精灵可以与人通婚么?”尘雨很好奇这个。
“。”依亿子并没立刻回答她,沉思了好一会。
时间像静止了般,二人都不说话,沉默,还是沉默。
“自然是不能吧。”过了一会依亿子挑眉道,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询问。
原来这样,作者大大你有木有坑我们那?这依亿子是终生不能娶而不是终生不娶,有木有搞错,还好她没爱上他而终生不嫁。
尘雨呵呵干笑两声道:“我那时不是说过喜欢你么,自然得问清楚好点。”
“哦,这样!”依亿子带着玩味的笑看着,她说这话就不会脸红么?
“唔,你还说拜我为师,倒是可以考虑下。”依亿子又想起那****非得跟他走的情形,莫不是她早就知道他?
“不用考虑了师傅,你看就收了,挂名徒弟也行。”能和帅哥攀关系有何不好,这可是他自个儿开口的。
“好”依亿子想也没想道,他心底里喜欢这个傻傻的女孩儿,想了想又道:“吉羊跟我说你只是来自未知空间的一缕魂?”眼睛直视着尘雨,谨慎地问着,既然他都把他是精灵的事告与她,她的也不该隐瞒吧?
尘雨怔了怔,笑了,再不用憋着:“他说得没错,我也不知为何一睡醒就在这个叫叶尘雨的人身上了。”简单的一句话说了出来,心里头舒畅痛快。
依亿子依然是淡淡的笑看着尘雨,像早知如此,“若你非叶尘雨,又是何人,来自何处?”
何处啊?尘雨又抓了抓头发,斟酌着该当如何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在我原来那里是一本书,是否很匪夷所思?可事实就是我看完书后就已身在其中。”
“这便是你早认识我的原由?”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能认识也许是冥冥中注定,如若不是他又何以会一眼便觉得这小姑娘可爱,与众不同。
尘雨使劲儿点着头:“就是没写你是精灵,也没有吉羊,所以我都怀疑书中人物只是来客串的。”
“客串?你们那里的语言?”她总能蹦些怪言怪语的。
“当然,我和你说哦,我们那里出行都不骑马。。”她这一说就没完没了,好不容易逮到个能吹吹水的人,岂能放过。
待二人从房中出来时,天色已暗,对面那屋顶升起缕缕白烟,慢慢的与山上云雾混为一体。
远处的亿书与吉羊玩得不亦乐乎,你追我赶,铜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的在山谷中回响。
这何尚不是人间仙境。
尘雨瞧被吉羊欺负着的亿书,转头问:“亿书也是精灵?”
“是我十年前捡回来的孩子。”依亿子目光散涣地望着远处跑着的少年,仿佛透过少年看到儿时的自己追着吉羊满山的跑。。
雨厢院
随着砰的一声,那张做工精细的木桌子被掀翻倒地,男子那手还扬在半空握得咯咯作响。
地上跪着好几个人,战战兢兢的不敢发一言,就怕一个不小心脑袋便分家。凡颢跪在最前面,脑袋里想的却是刚凡维传回的消息:王爷可能中了一种叫绝情蛊的蛊毒。
“你们该当何罪?胆子大到敢隐藏王妃离开的消息,眼里还有没本王了?”李凡扬冷冷的喝斥着,心里头甚是恼火,他三番四次的来都被这些人忽悠着,叶尘雨这女人挺有能耐胧胳人心的。
除了能听见寒风吹过的声音,李凡扬瞧着地上的人眯起了眼:“来人,把这些胆大莽为的贱婢都拉出去斩了。”
听着这话,跪着的人吓成一片,求挠声此起彼伏,她们都是冤枉的。平时王妃就不要人在里面伺候,即使发觉了不妥也不敢乱说话,且凡侍卫要她们最好别出声。
此时凡颢才回过神来,头狠狠的往地上一磕:“王爷,不关她们的事,是属下自作主张要王妃走的。”
那些本要上前拉人的侍卫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都等着王爷发话。李凡扬眼狠狠一瞪:“拉下去斩了,没听到!”又对凡颢道:“别以为你就没事了。”
凡颢瞧着那些人被拖了下去,知道王爷发起狠来谁也不能阻止,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这主子一直没理王妃,为何近段以来都在寻着,难不成他心里还有王妃?凡颢又如何会不记得第一次王妃逃走的事。
“属下愿王爷重罚。”凡颢道。
“你为何要让王妃离开?她在何处?”当得知哪女人已离开王府有个把月时,那种不能喘息的难受汹涌而来,似曾何时也发生过。
凡颢思着主子的话语,他是要找回王妃?若是去蒙城能否把王爷的毒一起解了?又如果那桃思凡跟着一起,会否对大家不利。
一番衡量下,凡颢回道:“王妃她得了不治之症,要求属下瞒着王爷,让凡维送到神医依亿子那医治。”
“不治之症?”刚还怒火中烧的人,轻轻重复着这话,“是何病症,宫中太医还治不好她?”这凡颢该不会被那女人欺骗了。
“王爷你还记得让龚太医给王妃把过脉吗?是他要王妃找的神医,若是不信属下,可找龚太医来问问。”凡颢试控着问,希望王爷还有点记忆。
他让太医给叶尘雨诊过?李凡扬低着头沉思着,他觉得哪里不以劲。凡关于叶尘雨的事他都会烦燥,又觉得似曾相识。
“给本王找龚太医来。”冷冷的吩咐着,他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上次只是说那人体质不宜食用螃蟹,可没听说有不治之症。
“是”凡颢得令立马走了,这算是个好的开始吗?
桃思凡听着身边的婢女回来说:“听说王妃不知所踪,王爷下令把雨厢院的下人都拖出去斩杀了。”
坐在床沿上的人脸上恨得扭曲起来,那本该迷人的酒窝深深的陷进去,与尖酸刻薄的妇人倒有几分相像。
“这男人的心养不住,日日饮我血还不如一个见不着的女人。”说着说着便阴阴的笑了,如今她走也没用,那么她便得死,还有她的一家子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