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康熙却不相信。“阿露,你骗朕。一定是朕刚才……弄疼了你……”
这么想着,他便挪开了自己的身体。果然,他发现,在她的两腿之间,赫然有殷殷的血迹。他不禁大惊失色道:“朕……怎么把你弄成这样?”
她连忙坐起身。“皇上千万不要责怪自己……奴婢听人说,女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总是要流血的,以后,就不会再流了……”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她言道:“奴婢没有骗皇上,奴婢也不敢骗皇上……”
他终于点了一下头。“朕相信你的话。刚才,你流了血,身上一定很疼吧?”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是有点疼,但不是很疼,现在,好像一点都不疼了。”
他倏地将她紧紧地抱住,几乎是用舌头把她脸上的泪水一点点地舔尽。他一边舔一边还情不自尽地道:“阿露,你知道朕的心里现在有多高兴吗?这都多亏了你呀……朕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才是啊!”
显然,此时的小康熙拥抱着阿露与过去相比,有着本质的不同。过去他拥抱她,是出自男人的一种本能。而此刻他拥抱她,却是出自男人的一种欲望。完全可以这么说,小康熙的男人欲望,是由阿露唤醒的。从这个角度上讲,阿露便是小康熙在床笫之间的“启蒙老师”了。尽管她这个“启蒙老师”还显得那样的稚嫩,还有着明显的这样或那样的不足,还不能够真正地做到“为人师表”,但对小康熙而言,却至少要对她衷心地说声“谢谢”。不是吗?
当晚,小康熙恢复了体力之后,便要对她“梅开二度”。这并不是说小康熙皇帝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而实际上,纵观整个中国历史,康熙似乎应该排在不好色的皇帝之列。只是当时的小康熙还很年少,刚刚品尝到爱的滋味,当然想要温习巩固一番了。就像学习功课一样,若不及时地温习巩固,岂不要渐渐地淡忘?
阿露对小康熙“梅开二度”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她情知,既然有了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回。只不过,在他急不可耐地腾上她的身体之时,她曾低低地言道:“皇上,奴婢听说,这种事情做多了,是会伤身体的……”
他是这样回答她的:“你放心,朕就再做这一次,做完之后,朕就与你一同睡觉!”
她不再言语,而是尽力地伸展开躯体,开始笃笃地承受小康熙的皇恩浩荡了。这一回与上一次相比,显然有所不同。他不再需要她的导引。他知道了自己该如何操作。尽管他的动作还显得那样的单调和笨拙,尽管她只是那么慵慵地躺着并没有做出什么迎合的表示,但他从她的身上、她从他的身上,却的的确确地获得了一种莫大的温暖和愉悦。也可以这么说,自此以后,他们便真正地理解了什么叫男人、什么叫女人。而理解了这么一个严肃而深刻的道理,岂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乐和幸福?
小康熙说话倒也算数,“梅开二度”之后,他就余兴未尽地拥着她酣然入眠。他睡着了,她却一直睁着眼。看她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第二天,日出三竿了,阿露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一摸脸,看见小康熙依然在均匀地打着鼾声,再一摸脸,却发现那个赵盛正直直地站在床边。
阿露很是慌乱地问道:“赵公公,有什么事?”
她之所以慌乱,是因为她和小康熙都赤裸着身体。尽管她和小康熙的身体都让被子遮去了大概,但无论是谁往这床边一站,也都能想得出被子里的她和小康熙的身体会是个什么样,更不用说,小康熙的双手还紧紧地搂着她。
赵盛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地平静。“阿露姑娘,那鳌拜鳌大人正在宫门外等着见驾……”
赵盛说完,便有板有眼地离开了。阿露急了。她多少了解鳌拜的为人。如果鳌拜此时闯进寝殿来,看到龙床上是这么一副光景,她阿露该有多么难堪?于是,赵盛刚一转身,她就弓起腰身用力地推着小康熙道:“皇上,快醒醒,有人要见你呢……”
可她喊了好几声,他却无动于衷。她真想狠狠地抽他两巴掌,但又不敢。她深知,如果时间真的耽搁久了,那鳌拜说不定就真的会闯进宫来。情急之中,她眉头一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来。她凑到他的耳边,声音不高但却异常有力地言道:“皇上,鳌拜来了!”
要知道,鳌拜是小康熙皇帝心中永远的痛。所以阿露的这一招就很是凑效。只见小康熙,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地,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个激灵,一骨碌就从床上翻身坐起,并忙着四处张望,口中还不迭地言道:“鳌拜何在?鳌拜在哪里?”
见小康熙光着身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阿露实在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他便误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所以他就一把搂住她,只将自己的脸往她的怀里拱,口中佯嗔道:“好啊,阿露,你竟然敢用鳌拜来骗朕!你以为朕就真的那么害怕鳌拜吗?你以为你用鳌拜的名字就能吓唬到朕吗?朕明确告诉你,待朕先收拾了你,然后朕便去收拾那鳌拜……”
眼见着,小康熙就已经兴奋起来。阿露赶紧言道:“皇上,奴婢没有骗你,那鳌拜真的来了!”
“你还敢骗朕……”小康熙说着便要跃上阿露的身。这时,那赵盛在寝殿门边高声言道:“启禀皇上,辅政大臣鳌拜请求见驾!”
小康熙闻言,不觉便丢了阿露的身,口中喃喃自语道:“那鳌拜,真的来了?”
阿露抓过衣裳就往小康熙的身上套。“皇上,奴婢没有骗你吧?”
在阿露的帮助下,小康熙很快地穿好了衣裳。穿好了衣裳之后,他一边亲吻着阿露的脸蛋一边言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朕不能不去见见鳌拜。”说完,就跳下床,匆匆忙忙地走了。
来到大厅上,小康熙一边落坐一边吩咐赵盛道:“快去叫那鳌拜来见朕……”
小康熙话音未落,就听大厅外有一个声音高叫道:“皇上臣已经来了!”
原来,鳌拜在乾清宫外等候了一会儿,不见回音。有些按捺不住,就径自走进宫来。守乾清宫的是索额图。若不是小康熙常常叮嘱索额图等人不要轻易与鳌拜一伙公开对抗,那索额图是不可能就让鳌拜那么毫无阻碍地走进了乾清宫。
鳌拜刚一跨进大厅,就双膝跪地言道:“臣鳌拜叩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康熙连忙起身,走到鳌拜身边,伸双手将鳌拜扶住。“鳌大人快快请起。这里就你我君臣二人,鳌大人实不必行此大礼……”
鳌拜一边起身一边郑重其事地言道:“臣以为,皇上适才所言有些欠妥。君君臣臣之礼,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臣等岂能擅自更改?”
小康熙喟叹道:“鳌大人,朕过去说的没错,你果真是大清朝的第一忠臣啊!”
不难看出,小康熙与鳌拜二人之间的关系,的确是进入了一个“蜜月”阶段。有“蜜月”做铺垫,他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谈不来或谈不拢的事情了。
鳌拜悠悠然地坐定。小康熙刚要发话,那鳌拜却抢先言道:“皇上,依臣所见,皇上的气色似乎不大好,莫非,皇上的龙体欠安?”
小康熙当然不是龙体欠安,只不过昨天夜里的劳累有些特殊,睡眠不足而已。小康熙打了个“哈哈”言道:“朕的身体很好,只是昨夜有些失眠,头脑有点昏沉……”
鳌拜马上道:“现在天气虽然变暖,但正是春夏交替时节,稍不注意,便容易患得疾病。臣敬请皇上应多多地保重身体为是!”
瞧瞧,鳌拜对小康熙是多么地关心和体贴。小康熙微微一笑道:“朕多谢鳌大人如此牵挂!但不知鳌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贵干啊?”
鳌拜像是很不好意思地摆了一下手。“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有一件小事,想与皇上随便聊聊。”
小康熙心里说:鳌拜,你既然特地找上门来,就绝不会是什么“一件小事”。小康熙口里道:“鳌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朕正在洗耳恭听呢!”
鳌拜不慌不忙又不紧不慢地言道:“皇上,臣昨日下午去慈宁宫拜见太皇太后,臣为一件事情已与太皇太后达成了共识,所以臣就特地赶来,报以皇上知道。”
小康熙恍然大悟似地道:“鳌大人原来是为此事而见朕的啊?”
鳌拜淡淡地一笑道:“皇上既如此说,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
小康熙点了点头。“朕的皇祖母已经对朕说了,说鳌大人想趁今年选秀之机,为朕挑选一位皇后……朕正想为此事向鳌大人表示谢意呢!”
鳌拜谦逊地一摆手。“臣只是做了份内之事,皇上又何必如此夸赞?不过,臣此番前来,还有一事需同皇上面谈。”
小康熙心中一怔。昨日下午,博尔济吉特氏在鳌拜走后赶到乾清宫,将鳌拜主动提出选后的事情告诉了小康熙,可除此之外,博尔济吉特氏就没再提及别的什么事情。小康熙略一思忖,便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道:“鳌大人还有什么事,快说出来与朕听听!”
鳌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皇上,微臣有一小女,不知皇上可曾听说过?”
小康熙摇了摇头。“朕几乎终日呆在宫中,并不知鳌大人还有一个千金小姐。”
小康熙心里犯起了嘀咕:鳌拜此时提起他的小女是何用意!莫非……就听鳌拜言道:“皇上,微臣小女,人唤兰格格,今年恰是二八芳龄,虽不敢说有倾国倾城之貌,但依微臣看来,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微臣的小女,也实不为过……”
小康熙“哦”了一声道:“朕万万没有想到,鳌大人膝下,竟然有一位如此美貌的女儿……朕也实在太过孤陋寡闻了!”
小康熙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猜出了鳌拜的来意。鳌拜接着道:“皇上,微臣的女儿不仅长得容貌非凡,更主要的,还是她有一种人见人爱的兰心蕙性。她的美丽,她的温柔,她的贤淑,她的端庄……皇上,微臣确实是难以用恰当的语言来形容微臣的小女啊!”
小康熙故意长叹一声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鳌大人,世间竟然有如此奇妙无比的女子,朕为何却无缘相见?鳌大人,朕希望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你那小女带进宫来,让朕好好地目睹一下她那惊世的容颜和惊世的温柔,也算是了却了朕的一桩平生大愿,鳌大人以为如何啊?”
小康熙说得煞有介事的,不由得鳌拜不信。鳌拜即刻问道:“皇上此话当真?”
小康熙信誓旦旦地道:“自古天子无戏言,朕岂能诓骗鳌大人?”
鳌拜不觉点了点头,突地又“哈哈”大笑道:“皇上不必费那么许多心事了,臣此番前来,就是想与皇上商谈,让臣的那个小女,日日夜夜地厮守、相伴皇上……”
小康熙早就料到了鳌拜的真正来意,但表面上却佯装不解道:“鳌大人此话何意?”
鳌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踱到了小康熙的身边,状态极其地亲密。“皇上,臣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待下月选秀之日,臣把小女送往宫中,皇上先挑她为秀女,然后再钦定她为皇后,这样,既了却了皇上的一大心愿,同时也使微臣与皇上的关系更加地亲近,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小康熙一拍脑门。“朕总算是明白了……鳌大人的意思,是让朕娶你的千金为皇后……”
鳌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臣正是此意,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啊?”
鳌拜说完,定定地看着小康熙,那两道鹰隼一般的目光,仿佛要看到小康熙的心里去。当然,他不可能看到小康熙的内心,他只能看到小康熙的脸部,而小康熙的脸部却充满了一种十分灿烂的笑容。小康熙就这么笑着对鳌拜道:“鳌大人,朕能娶贵千金为皇后,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大喜事,既是如此难得的喜事,朕焉能说出一个不字?”
鳌拜马上言道:“皇上圣明!臣没齿难忘皇上的大恩大德!”
鳌拜说着,居然做出了一副要给小康熙叩头的架式。小康熙赶紧拦阻道:“鳌大人不必多礼。如果一切顺利,鳌大人便是大清朝的国丈了。不过,朕现在却多少有些担心……”
鳌拜一愕。“不知皇上担心何事?”
小康熙故意皱着眉头道:“朕担心的是,朕与贵千金素昧平生,朕又尚且年幼,如果朕与贵千金相处得不是那么十分融洽,这岂不是有损于鳌大人的威望和名声?”
看起来,小康熙不仅已经把娶鳌拜之女兰格格当成了既成事实,而且还把这个问题考虑得相当深远。鳌拜“哈哈”一笑道:“皇上处处替微臣着想,微臣真是感激不尽,但依微臣看来,皇上适才所虑,未免有些多余……”
小康熙双眉一挑。“请鳌大人明说。”
鳌拜振振有辞地言道:“臣以为,普天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不盼望着能够在皇上的身边悉心地伺候,更何况,臣早已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小女,臣还依稀记得,当臣把此事告之小女的时候,小女实在难以遏制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只能喜极而泣……”
鳌拜显然说的是违心话。小康熙倒很是高兴地道:“鳌大人既如此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臣多谢皇上成全!”鳌拜的心里当然十分地舒坦。“不过,臣以为,此事目前还是不宜过分声张,不然,朝中定会有人对此事说三道四……”
鳌拜口中的“有人”,当然指的是苏克萨哈之流。这并不是说鳌拜对苏克萨哈之流还有什么忌惮,原因是鳌拜不想在兰格格正式成为大清朝的皇后之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小康熙深深地点了点头。“鳌大人说的有理。事情还没有成为定论之前,最好不要过分地渲染……一切就拜托鳌大人多多地费心,朕只需在此静候佳音便是。”
鳌拜见来此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便对着小康熙拱手作揖道:“皇上昨夜失眠,臣不敢再行打扰,如果皇上没有别的吩咐,臣这就告辞!”
小康熙还真的打了个哈欠。“此事既已敲定,朕就不多多挽留,鳌大人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