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喝到月挂树梢,萧安的父亲与李广风二人才停了下来。
萧守田打着酒嗝说道:“大兄弟,我这两个儿子你都已经见过,你看中那一个便领去,能跟着你去府城见世面也是他们的福气,什么累活脏活都不打紧有口饭吃就成。”
“萧大哥,你这话就见外了,他们都是我的子侄我岂能不照顾一二。”李广风正色说道。
“有大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萧守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他也舍不得让孩子小小年纪就外出闯荡,更何况这世道还不太平。
说句实话,老大萧平性子温和憨厚和他一样是干不了大事的人,而这老二萧安却刚好相反,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偷鸡摸狗什么的一学就会,自己可没少抽他。
如果可以他很想开口让萧安去府城,以这孩子的激灵劲与不肯吃亏的性子至少不会受太多的欺负。
当李广风决定带萧安去府城的时候,萧守田松了一口,但是又有些难以割舍虽然这小兔崽子淘气但也最讨自己欢心。
萧安听说李叔要带自己去府城,一夜也合不拢眼,有激动也有不舍。
激动的是,就他们这个穷山村有几个人去过府城的?就连黄老财这么有钱也没去过,听说府城很大,就是附近所有的镇子加起来也没府城的一个角大,听说府城遍地是银子,就连在府城跑堂的伙计也比镇上跑堂的伙计一年多拿三两的银子。
不舍的是,去府城后就不能见到薛老汉的小闺女了,还有就是不能经常回来看父亲,虽然父亲经常揍自己,但是萧安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
还有哥哥,哥哥平时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可却是最护着自己,村上几个比自己大的孩子欺负自己,哥哥二话不说就帮自己收拾。
就在萧安胡思乱想的的时候,萧平却偷偷摸进了他的房间。
“二柱还没睡啊。”
“没呢,哥,啥事?”
“明天你就要去府城了,做哥哥的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块玉佩值几个钱,你带着防身。”
萧平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塞到萧安的手里。
萧安一愣:“哥,这玩意你是从那弄来的?”
“嘘,小声点,这玩意是从山里那座土坟边摸出来的。”萧平有些紧张地说道。
萧安恍然,山里的那座土坟萧安也知道,这是他哥两一起进山砍柴的时候发现的,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埋在这,如果不是碰巧发现估计踩上去还以为是土堆。
“你把人家的坟给刨了?让爹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腿啊。”萧安没有想到老实巴交的哥哥会干这种勾当。
“瞎说,我可没挖人家的坟啊,你哥才不干那缺德的事,去年我去砍柴从那路过,一不小心就踩了个空,脚陷了进去,拔出来的时候鞋子没跟上来就摸了一把,然后就捞起了一壶酒和这枚玉佩,那酒闻着香我就喝了一口,再想喝第二口就没了,接着,嘿嘿。”
萧安想起来,去年他哥有一回去山里砍柴天黑才回来,柴也没砍成,还弄掉了一只鞋子,后来兄弟两去过那好几回都没找到那个绊脚的小洞。
“哥,这我不能要。”萧安掂量并看了一眼手里这块温润的玉佩摇头道,他见黄老财的腰间也挂了一块玉佩,听黄老财显摆说就他腰间的那块玉佩起码值十两银子,这是他留给他还在吃奶儿子的传家宝。
“咋了。”萧平有些不悦地说道。
萧安就把这块玉佩可能的价值说了出来。
“不就十两银子吗?凭你哥的一把力气将来一定能赚到。”萧平自豪地说道,不是他吹今年村里几个成年的二流子欺负人的时候就是被他干趴下的。
见萧安还要推辞,萧平一瞪眼说道:“哥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还是我亲兄弟不。”
萧安无奈只好收下了这枚玉佩,他哥如果泛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不过让他也觉得惊诧的是,今年过后他哥的饭量噌噌地开始往上长,这力气也是越来越大。
有回黄老财家的大水牛发疯,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牛绳都拉不动就叫他哥去帮忙,开始他哥也拉不动,后来他哥一生气就直接拉着牛尾巴将牛给倒拖了回去。
天濛濛亮的时候,萧守田就起来做早饭,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儿行千里父亲也一样担忧只不过不会有太多的表露,毕竟都是父母的儿子。
在村口送别的时候,萧守田眼睛有些微红抱了抱萧安,弄得萧安的鼻子也有点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