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整整下了一夜,早上天还没有亮鸟儿便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一夜的大雨让外面湿漉漉的,山林里又下了雾,树叶上还时时流下一滴一滴的水珠,柳墨尘一夜没有合眼,早就把叔父放进他挖好的坑里,却迟迟不舍得埋上。
“叔父,你一生救了无数的人,却惨遭毒手,我自当粉身碎骨也定要把凶手碎尸万段。”柳墨尘含泪说。
“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要伤心了,柳大哥你打算去哪里啊?”这一夜宛心和罗婷洁也没有睡,一直陪着柳墨尘,宛心看着柳墨尘消沉的神情说。
“我其实应该去找那两个人报仇,但是即使我找到他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对我的身世和这把清风剑的来历有众多不明,我想到了我曾同叔父多次拜访一名老前辈,叔父让我叫他师叔公,他住在伯明湖畔,我想师叔公一定能能解答我的疑虑。”柳墨尘在说话间眼神也未从叔父“医怪”身上离开。
宛心偷偷的走开了,柳墨尘定了定神,一点一点把土盖在叔父的尸体上。
“你真的打算和他同去吗?一路上我早就看出你对他有意,我其实也挺喜欢这孩子的,宅心仁厚有有侠义心肠,可是他的身世不明,也不知此番前去是吉是凶。”宛峰语重心长的说。
“爹,此番前去我心意已绝,我的心已经在柳大哥身上,即使我和你回去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宛心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看柳墨尘。
“心儿,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说一句,照顾好自己。”宛峰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柳墨尘。
柳墨尘已经把叔父的尸体埋好,他拿出早已削好的木板,拔出清风剑,在木板上刻了“慈父柳宗盛之墓”这几个字。柳墨尘把刻好的木板插牢,后退了三步,深深的向叔父叩了三个头。柳墨尘此刻心中全是叔父对自己的好。
柳墨尘含泪拜别叔父,回到屋子里收拾行李,宛峰、宛心、罗婷洁一同回到屋子看着柳墨尘。
“柳大哥,我和洁儿妹妹商量过了,不管你去哪里我们都会跟着你的,至于我爹,他要回去给人医病。”宛心对柳墨尘说。
“宛心妹妹,不是我不向带你们去,只不过这次前去吉凶未仆,你们如果有什么危险我心里会十分过意不去的。”柳墨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他们说。
“柳大哥,我爹爹刚刚亡故,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不管你走到那我都跟着你。”罗婷洁焦急的对柳墨尘说。
“我···我也要和你去,我···我能照顾你,我都和我爹说好了,他准我前去。”宛心对柳墨尘说。
柳墨尘看了看宛峰,宛峰点了点头,柳墨尘说:“既然宛大叔答应了,那好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宛峰把柳墨尘一个人拉到外面,宛心和罗婷洁一同去收拾行李,宛峰对柳墨尘说:“墨尘,我也算的上你的长辈,我看的出我女儿的心意,我想你也看的出······”
“宛大叔不必说了,我心里清楚,我现在只想为我叔父报仇。”柳墨尘想想了又说:“宛大叔,我定不负宛心妹妹。”
柳墨尘到里屋的书架上找到一个箱子,里面有两本书,柳墨尘拿出来看了看。一本是叔父自己编写的医术“仁德医典”,一本是“清风剑法”。柳墨尘把“清风剑法”放到自己的包裹中,把“仁德医典”拿到宛峰面前说:“宛大叔,虽然我叔父已故,但是我叔父的诸多药方都写在上面,我自幼对医术没有什么兴趣,现在更有大仇未报,这本书放在我这也是浪费,如果叔父知道把这本书送给宛大叔这般宅心仁厚的医者手中,叔父在泉下也不会怪罪我的。宛大叔,你带走吧。”
宛峰接过书,回头看看宛心,对宛心说:“爹回去了,你要保重啊。”宛峰又看了看柳墨尘转身向下山的小路走去。
宛心对着远去宛峰的背影挥了挥手。
“柳大哥,伯明湖在哪里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宛心瞪大了眼睛对柳墨尘说。
“伯明湖在江州附近,从这里到伯明湖大概要二十天左右,最近一次去是四年前,我记得那时候是祝师叔公九十岁大寿。”柳墨尘对宛心接着说:“我自幼父母双亡,现在我唯一的亲人也被人残害,还好有你们陪我。”
“柳大哥,我的性命是你救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一直伺候你的。”罗婷洁一边走一边对柳墨尘说。
“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不需要你伺候的,我会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的。”柳墨尘看了看罗婷洁说。
“柳大哥,你看,前面有一条河,我们要怎么过去?”宛心指着前面说。
前面的一条河拦住了去路,柳墨尘等人走到岸边,左右看了一下附近没有船,前面走过来一个挑着两捆柴的一名樵夫。
柳墨尘对樵夫喊道:“大叔,这附近哪里有租船的地方?我要过河。”
“要过河的话你们沿着河向东走四里有一个渡口,那里有船去对岸,不过一天只有一次,今天你们是坐不上了,船已经走掉了,我看你们可以去渡口那里投宿,等明天的船渡河吧。”樵夫看着柳墨尘等人说。
“好,多谢大叔。”柳墨尘对樵夫笑着说。
“宛心妹妹,洁儿,那我们就去渡口那投宿吧,这几天赶路一定累坏了吧,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晚吧。”柳墨尘对宛心和罗婷洁说。
“嗯,全听柳大哥的。”罗婷洁点了点头对柳墨尘说。
这四里的路不是很长,但是沿路树木丛生,旁边的河也格外使人清爽。大家可能赶了几天的路,身心疲惫,突然的休息让他们感到一丝倩意,树林中传来阵阵的鸟叫声,已经是过了中午,下午暖暖的阳光照在柳墨尘、宛心、罗婷洁身上。他们格外享受这轻松的时光,看看树林,望望河流。宛心轻松的蹦蹦跳跳起来,柳墨尘看到开心的宛心可开怀的笑了。
“柳大哥,你看这里多好啊,有水有树林,你看!那是蜻蜓吗?好多啊!我真想一直和你们住在这里。”宛心指着河边笑着对柳墨尘说。
这个爱笑的女子总是让柳墨尘感到快乐,可是快乐始终是短暂的,柳墨尘的心里始终还有一个更大的责任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短暂的倩意就在说笑中偷偷的溜走了,他们看到了渡口,有一些划小船的船家,还有些搬东西的苦工。
“船家,我要去河对岸坐哪条船啊?”柳墨尘对船家说。
“小兄弟,我们这都是打渔的船,不划到对岸的,这条河宽的很,我们这些小船只到河中打些小鱼,要到对岸要坐大船,我们这每天都有船去对岸的,今天的船刚走不久,我看你们就在这住下,坐明日的吧。”船家一边整理打来的鱼一边说。
“那我们就去前面那家客栈投宿吧,走吧,宛心妹妹、洁儿。”柳墨尘拉了拉宛心和罗婷洁向客栈走去。
客栈中人员来来往往很多人,从客栈出来两个人,正是追杀柳墨尘的黑衣男子。
“五哥,我们非要这么急吗?今天都没有船了,等明天好了。”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说。
“大哥叫我们去抚州十日返回去,晚了小心大哥割了你的耳朵,还不快走?”另一个黑衣男子说。
两个黑衣男子从客栈出来向渡口走去,柳墨尘等人从旁边的路向客栈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