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度觉得有点喜欢这福寿膏了,每天抽上一次,能舒坦一整天。虽然最初几天抽了有些头晕犯恶心,丁弘新说这是什么“适应药性”,果然,没几天,不良反应全没了,丁弘新让自己每天抽两次,早晚各一次,抽完神清气爽,晚上还能夜御数女。都说中原花花世界,果然,到了这北京,竟有这等享受!
济度自忖,自己原本讨厌打仗,但如今这般享受,还不是靠大清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终于打进了明国的京城,坐享天下。
济度是个有孝心的孩子,阿玛济尔哈朗早些年与满桂打仗也受了伤,想来也有个暗伤复发的时候,便给济尔哈朗也送去了一些,济尔哈朗很高兴,觉得这孩子有孝心,但既然是药,总有用得着的时候,便命奴才好生收起来存库房里了。
济度初时每天抽两次,觉得不过瘾,改为三次,后来越抽越觉得上瘾,一天要抽五六次,一次不抽就难受,流鼻涕、掉眼泪,浑身不舒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便找来丁弘新询问。
丁弘新还是那副谦卑的样子,回道:“贝勒,汉人有句话叫‘去病如抽丝’,驱除病痛,总要有个时日,您这头疼的毛病,说不严重,可还是要花上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根治。”
济度怒道:“可我瘾越来越大了,如何是好?”
丁弘新笑道:“瘾大多抽些便是了,难道贝勒还会缺了这些银子了?等到头疼病不再犯,自然可以不抽了。”
刚刚脱离了野蛮的满人怎么会知道鸦片的厉害,丁弘新破绽百出的解释竟然就把他给糊弄过去了。
济尔哈朗这几日胸口也老是疼,那是天聪元年(1627年)跟满桂打仗落下的伤,便吸了几口福寿膏,竟然不疼了!汉人这神药果然厉害!虽然汉人打仗不如我八旗,但这种旁门左道还是有几下子的,济尔哈朗暗暗赞叹。
他听说代善病了,一直咳嗽不见好,据济度说这福寿膏还有止咳的功效,便在探望代善时送了一些,本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没几天代善府上就差人来问这福寿膏在何处买得,这才得知代善吸了这福寿膏效果出奇的好,原本整宿睡不好,现在睡前抽上几口,竟能睡个好觉了。
鸦片于是便在北京的满清贵族中慢慢传播,虽然有的人确实拿他治病了,有的人拿他抽上了瘾。
虽然目前鸦片的威力还没有表现出来,但收到东邪的奏报,朱慈炯还是非常的高兴,大大的嘉奖了一番丁弘新。
丁弘新是东邪在北京暗谍,他因为痛恨自家祖宅被满人夺走,毅然投身了军情司,成为了东邪的一名暗谍,这次一举建功,也是大大出了他心中的那一口恶气。
朱慈炯畅想着将来明清两军交战,明军摩拳擦掌准备战斗,清军大营中的却还忙着抽大烟,等到胶着时刻,清军烟瘾犯了……
想到了这里,朱慈炯乐得笑出了声,黄得胜在一旁也跟着笑,等朱慈炯笑完了,黄得胜禀告道:“军械厂黎任柯求见”,朱慈炯一怔,喜道:“定是有什么好消息要报与朕了”,便命黄得胜将他宣来。
黎任柯如今可风光了,回宫奏事,进出大小宫门,谁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喊一声“黎厂公”,他也知道知恩图报,除了严格把控军械的质量,还用心的督促工匠们改进技术、推陈出新,这几日,徐泽南改进了自生火铳,试验了下,发现射击效果已经大大提升,便汇报给了黎任柯,黎任柯不敢怠慢,便赶来见朱慈炯。
朱慈炯接过黎任柯带来的火铳,这是经过徐泽南改进的产品,主要改进了自生火铳射击时因用力过大造成枪身晃动的问题,将扳机加长,使用杠杆原理,降低了在射击时需要耗费的力量。使得射手能够更好地控制住枪身,以便有更多的精力去观察与瞄准。朱慈炯去宫内的演武场试射了下,发现这新改进的自生火铳比起毕懋康最初发明的更加具有实用性。
首先是射击精度提高了,能够举起火铳,进行瞄准,而不必担心枪身不稳了。其次,是火铳的装药量增加了,射程更远了些,但朱慈炯测试了下,发现自生火铳的有效杀伤范围只在五十步以内,这一点便有些遗憾了,而目前鲁密铳有效杀伤范围基本在一百步以内。五十步的话,打不到清军,却要承受清军的箭雨,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着,自生火铳再方便,用于实战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朱慈炯道:“这自生火铳改进的很好,但还是没法装备军队,让他们继续想办法改进。”
黎任柯垂首称是,又捧了一杆枪出来,奏道:“研作的工匠们合计出了一种新火铳,名叫自生火迅雷铳”,便小心的递给朱慈炯。
朱慈炯摆弄了下,才看明白这火铳的特别之处,他将原先的迅雷铳与自生火铳相结合,创造出了颇具创意的新式武器。
自生火迅雷铳脱胎于迅雷铳,所谓迅雷铳,即是将普通火铳改为五根枪管,每次射击完成后,掉转枪管72度,于是又可以再击发了。而自生火迅雷铳,就是在迅雷铳中加入了燧发点火装置,这样,射手射击速度更快了。
朱慈炯赞叹道:“这不是转轮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