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慈定定神,松开掩住嘴巴的手,换了一副淡定的表情。
“先生!我是恩德农庄的员工。请问在此有何贵干呢?这儿暂时废置不用的,先生应该看到那个了吧?”乔薇慈指指“游客止步”四个字。
“我书读得少,”男人狡黠一笑,脸上的伤疤更加狰狞,“不知道那是啥意思,我只是来这里找我老婆的!”
“找你老婆?她是谁?”
“杨恩竹啊!”
“杨恩竹是你的老婆?”乔薇慈大吃一惊,“先生,你搞错了吧?”
男人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自己的老婆怎会搞错?我听说她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了。”说着又拼命去摇动栅栏。
“哎--哎--先生--”乔薇慈跑到男人面前,“先生,这里根本没人住的!”
“少骗我!我老婆就在这里!”男人甩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铁锤,向铜锁砸去。
“不要!”乔薇慈飞扑过去,铁锤砸到她的右手背,立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啊”地一声痛呼,低头看去,手背瞬间淤青并肿了起来,男人可能没料到这样的结果,有点愣了,锤子没有再次挥动。
乔薇慈左手压了压手背,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先生,第一你私闯禁地,第二人身攻击,凭这两点就可以起诉你了!要不要我现在就叫保安?”
男人自知理亏,把锤子放回怀中收好,赔笑道,“姑娘,对不住哈,你瞧我这不是着急吗?”
乔薇慈松缓了语气,“能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吗?”
“这……”男人沉吟着,目光闪动,上下打量了一番乔薇慈,“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个农庄的员工,也略知一点杨恩竹的事情。”
“哦,”男人点头刚要说话,忽然定睛看向乔薇慈的背后脸色大变,撒腿就跑,很快隐入一片树林中不见了身影。
乔薇慈不解地回头,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走了过来。
“薇慈姐,刚才我们监控里看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站在这儿就过来查看一下,”来恩德农庄这么久了,跟保安也相熟得七七八八,叫连小文的保安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乔薇慈左手依旧压在右手背上,遮住愈发肿胀的地方,“又一个对这个地方好奇的游客罢了!”|
“哎,这个地方可真是个不平地啊,”连小文摇头,对另一个说道,“阿天,走,咱们再巡逻一遍就该交班喽!这个夜班上得我腰酸背痛的,真想回去洗个热水澡!薇慈姐,再见啊!”
手背的疼痛让乔薇慈无心再晨跑,顺着原路慢慢走了回去,一边想着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自称杨恩竹是她的老婆,杨恩竹什么时候又结婚了呢?那恩生席儒德说不是石康泽的儿子,难道是这个疤脸男人的?当初为什么杨恩竹坚称孩子是石康泽的?她撒谎了?”
“地上有金子吗?”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乔薇慈的沉思,她抬头,一身运动装的席儒德对面奔跑而来,停在她面前,看得出他对这样的相遇很是满意,满面春风。
“地上没有金子,有你的影子!”乔薇慈展颜,指指地上他被初露的阳光拉长的身影。
“手怎么了?”席儒德目光一紧,捉住她的左手。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撞到一颗树了!”乔薇慈想把手抽出来,用用劲,没成功。
“你还真是只笨兔子!”席儒德朝她手背上吹吹气,“很痛吧?快回去冰敷!”
乔薇慈的嘴一撅,自己属兔没错,可不笨嘛!但念及他是宠溺的语气说这话的,也就放弃了反驳,任他牵了自己的手一起往回走。
“刚才有个男人---”乔薇慈张口,想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
“什么?”席儒德的注意力还放在她的右手上,不时抬起查看着,
“……也没什么,我是说刚才碰到一个男人,大概是游客吧,长得好丑好可怕---”
“所以你吓得撞树了?”席儒德好笑地看着她,“薇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这样玉树临风的!”
乔薇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忍破坏眼前的氛围,咽住了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