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舅舅这是在给我们牵红线呢!”石康泽大大咧咧坐下来,低笑了一声。
等章教授身影消失,乔薇慈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隐匿,现在听他这样说更是皱了一下眉头,她当然看得出来章教授的用意。
“乔小姐别误会啊,我根本不知道舅舅叫我来是为何事,而且我也没想到舅舅与你是师生关系。”石康泽没有忽略掉乔薇慈脸上的阴霾,他抬手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跟她一样的茶。
“怎样味道不错吧?这个茶庄是我农庄里我最喜欢的一处了,”石康泽呷了一口茶,微闭着眼,慢慢品味着,“这茶为龙井,是我国的第一名茶,外形光滑挺秀,色泽黄绿鲜活,冲泡后叶底细嫩成朵,汤色碧绿,香气幽雅,尤其它的滋味,甘鲜醇和绕齿不绝!”
“我不懂茶,对我来说只是解渴的一种液体而已。”乔薇慈摇头,有点吃惊他深谙茶道,“没想到石先生如此爱茶。”
“呵呵,家族遗传吧,你没看见你的教授我的舅舅嗜茶如命吗?”
乔薇慈回想自认识章教授起的确茶不离杯杯不离身,曾经一次课堂上大谈特谈茶道,等回过神来也只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噢,抱歉,我刚才跑题了!”
乔薇慈的眉眼间不觉有了笑意,她端起茶杯,这次不再牛饮,少少抿了一口,可是,怎么着都觉得舌尖苦涩。
“终于有晴天了!”石康色舒口气,直呼她的名字,“乔薇慈你知不知道你沉下脸的时候很冰,好像一个人哪!”
乔薇慈不解地看着他。
“席儒德!对!像他!这就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呵呵!”
乔薇慈冷哼了一声,“石康泽,希望你别拿我开玩笑。”
“我哪敢,”石康泽立刻换了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还指望你帮忙呢!”不等乔薇慈说话,他收起脸上的戏谑,诚恳地说道,“乔薇慈,你能告诉我恩竹的近况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乔薇慈摇头,“我不知道。”
石康泽面色一暗,缓缓低下头,“乔薇慈,无论你对我个人有怎样的成见,但请不要质疑我对恩竹的真心!这八年来,懊悔愧疚无时无刻不跟随着我,人一旦失去了才会明白有多痛,更何况是永远的死别!……我无数次幻想恩竹如果能活过来,我绝对不会再放弃她!乔薇慈,”他抬起头来,眼里已浮起一层雾气,“请相信我好吗?”
乔薇慈心底一震,于心不忍地叹口气,“我真的不知道杨恩竹的近况,席儒德已经把她安排到另外的地方去了,具体哪里他没有告诉我,但石康泽你放心,我想无论她现在哪里都会受到很好的照顾的!你不用担心的!”
“这个我知道,席儒德再恨我们当初的背叛都不会置她于不顾的,席儒德这个人,无论怎样说都是我欠了他的!”
乔薇慈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嗓子里堵着一句话纠结着要不要说出来,末了她一甩头,
“石康泽,席儒德有个儿子,叫恩生,今年七岁,可席儒德说那是恩竹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孩子。”
“恩生?……七岁?”石康泽蹙眉,喃喃自语,蓦地眼神一亮,一把抓住乔薇慈的手,激动地说,“这么说,恩生是我的孩子?是了是了,按照时间来算就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握着乔薇慈的手用力地摇着,“老天爷啊,感谢你不仅保全了恩竹的性命还保全了我的儿子!”他哽咽着大叫,全然不顾其他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受到了他的感染,乔薇慈也鼻子发酸,一个男人不顾忌自己身份,在公共场所如此失态从另一方面来说也验证了他的真心,纵使他曾经犯错但八年来的赎罪也该还他们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你镇静点!”乔薇慈没想到这个信息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其实恩生的亲生父亲是谁,席儒德并未对我说,所以我也不敢确定说恩生就是你的孩子。”
“一定是的!”石康泽抹了一把眼角,情绪安定下来,无比肯定地说重复了一句,“一定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