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慈重又拿起苹果继续作业,回想刚才的局面仍心有余悸,对于席儒德以暴制暴的做法颇有微词,又回味着沈老三的眼神,想自己一定是被他误会了去,心里更觉得添堵,手上的力道忽轻忽重,果皮支离破碎。
“说吧!”席儒德扔过来一句话,并未看她,笔尖仍沙沙作响。
“庄主,为什么要跺了那个人的手指?为什么不交给警察?”沙晓慈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诘问,
“相信我,与吃几年牢饭相比他绝对愿意失去一个手指。”席儒德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黑社会的做法吗?”
席儒德手未停,“你以为我愿意?我记得跟你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象我这样做生意交往的人三教九流,良莠不齐,哪一个都要周旋好,明知虚与委蛇,还要做戏下去。因为水清无鱼,我是商人,利益第一,有时候免不了黑吃黑。”他摇摇头,停了笔,看向乔薇慈,“你太年轻,涉世未深,在社会中白莲花一样的人是生存不了的。”
“但我相信人心本善。”乔薇慈争辩道。
“呵呵,人心?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一念于天堂,一念于地狱。”
“无论怎样都不能泯灭了良心!”
“乔薇慈!“席儒德忽然叫她的名字,黑眸一眨不眨盯着她,“除了今天,你有看到我做什么没良心的事情了吗?即便今天我也算网开一面了!”
乔薇慈避开他的视线,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我怎知道?我只不过做了你3个月的下属而已!”
“也是!”席儒德摸了摸下巴,“看来还是尤依柔了解我啊!”他叹了口气,“刚才沈老三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些人放荡惯了,总会色眼看人的。”
乔薇慈咬咬嘴唇,没有回应。
“把这些文件收了,把苹果端过来!”
乔薇慈走向前俯首收拾散摊在病床小方桌上的文件,偏偏那支笔不听话“骨碌”一下滑下去,要死不死地掉落在席儒德的裤裆处。
乔薇慈的手下意识地就跟过去在挨到笔时又似乎碰到某种物体,耳边只听得席儒德抽气的声音,她反应过来,蓦地缩回手,眼睛慌张地看向别处,一张脸儿涨得绯红。
席儒德咳了一声,慢悠悠地拿起笔夹到文件里,“乔薇慈,做事不能这么毛手毛脚的!”
乔薇慈哪里还敢接腔,只恨不得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她磨蹭着把苹果放到小方桌上,一双眼睛始终回避着席儒德。
席儒德用牙签挑起一块嗅了嗅,眉头一皱,又放回去。“太甜!不要!”
“还没吃呢怎知道?”乔薇慈不服气地嚷道,忘了刚才那茬尴尬。
“有些东西,望其形便可知其味。”席儒德推开果盘,“拿走它!”
乔薇慈只得遵命。
“这两只野参王送到我父母那儿去,”见乔薇慈终于将目光正视他了,席儒德脸皮紧绷,声音里却带着笑意,“再不济,我也不需要沈老三重点推荐的那个东西的!”
乔薇慈电光火石想到刚才的触感——呀,我呸,呸,色女!她暗骂自己一句。
“你脑袋上的那个包是怎么回事?”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把乔薇慈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这个……这个嘛……”乔薇慈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乱转寻找托辞,“是那天晚上那帮无赖打到的!”
“是吗?我可记得我是全程护着你毫发未伤的。”席儒德仍盯着她,“难不成——”他眼睛眯了起来“昨晚你又去那个木屋了?”
“没,没!“乔薇慈连连摆手,“庄主,您太高估我的胆量了!”
“是吗?只怕我是低估你的胆量了。昨晚是谁先挂了我的电话的?不是胆子混大了又是什么?”
“您说这个啊,”乔薇慈松了口气庆幸他转移了一个话题,赔笑道,“当时有点事就先挂了,对不起庄主,您放心,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样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