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白衣如雪,女的红裙飘飘,正是乔薇慈之前碰到的那一对——席儒德与尤依柔。
乔薇慈暗叫了一声“邪门”,迅速蹲倒,有前车之鉴,目前还是躲开那位黑脸君为好。
恰好一丛青竹遮住了她,乔薇慈就着这个天然屏障掩藏了身影。
谁知脚步声在青竹边停下了,只听见尤依柔说道:“石康泽最近春风得意的,又收购了一家工厂,又招贤纳士。”
“哼,什么招贤纳士,下三滥的手段挖墙脚罢了!”
尤依柔一笑,“席儒德,亏你在商场驰骋多年,竞争有时是不择手段的!大鱼吃小虾这是生存法则。”
“我自然明白在商场上骨气填不饱肚子,节操换不来温饱,但凡事都有底线,超越它就是违背人性,这是我的原则,跟谁都无关。”
“所站角度不同而已。”尤依柔不以为然地耸了下肩,“更何况以我看来,石康泽并非你眼中那么的不堪。”
“哦?”席儒德的声音上扬,含着讽刺,“看来我这个对手魅力不小啊!”
“咯咯——”尤依柔娇笑了一声,“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你乱吃什么飞醋呀?”
“当然,我承认他自有我所不及之处。这么多年也是有他在我才如此拼着一口气不倒。就这点来说,我感谢他的存在。”
“刚才你说到自己原则问题,那我问你能保证自己一直都光明磊落么?未必吧,如我,不就是你安插他身边的一颗棋子?”
“安插?我刻意而为之吗?要知道你做他秘书在先我认识你在后!”席儒德加重了语气,“何况我有主动刺探他什么商业机密吗?”
“那倒没有。”尤依柔伸手抚向席儒德的脸庞,“看你,眉头又皱起来了,好了好了,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再皱眉真要成老头子了,真是奔着不惑去的年龄了。”
席儒德躲闪着她的碰触,“谢谢你提醒我已经这么老了。”
“咯咯——”尤依柔笑得身子轻颤,“有时候还像个孩子一样。啧啧,你真是多变!”
“哦?你有这样的感觉?”
“是啊,好像我从未走进你的内心,也从未感受到你的真心!”尤依柔语调忽地幽怨起来。
“很抱歉,尤依柔,”
“这样简单的道歉就行了吗?”尤依柔由怨生怒,“你从未为我们的感情努力过,你的思绪始终远离在我触摸不到的地方!天杀的你,还没忘记那段过往,没忘记杨恩竹,连那个木屋你都舍不得拆!”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喊了出来。
席儒德不认识地看着尤依柔。
后者最终喘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我终于说出来了!”
席儒德神色平静,“对不起尤依柔,给你造成了困扰。”
“这不是困扰与否的问题好不好!是你自己把自己捆起来,”尤依柔烦躁地甩着手,“席儒德,你想守着那个木屋过一辈子吗?!”
说完,她重重地跺跺脚,象甩掉什么累赘,然后风一样地飞奔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