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乔薇慈开始扯自己的头发,懊恼自己失了形象,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投怀送抱?又骂自己发什么神经送什么南蛇藤果,纯粹吃饱了撑的!
一夜就这样在乔薇慈的捶胸顿足中过去了。第二天,抖擞起精神继续做劳苦大众,困意时不时地袭来,当乔薇慈打第十五个哈欠的时候,左罗冲她直翻白眼儿“丫头,昨夜偷人去了?”
一语击中乔薇慈的小心脏,她弹簧样跳起,狠狠捶了左罗一把——“狗嘴吐不出象牙!”
“象牙我是吐不出,倒是可以口吐莲花来。”左罗大言不惭。
“呀!那我要拜拜您这位观音了!”乔薇慈叽叽呱呱地笑,精神提起了不少。
好容易挨到午休时间,乔薇慈连滚带爬到床上,不到一分钟周公就来接她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乔薇慈舒服地翻个身,拿起手机,霍地坐起身来,死死盯着荧屏上的一条短信——
“昨夜我睡得很好。”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连号码都是陌生的,发送时间是下午一点钟。
半晌,她知道是谁发来信息了!
一股暖洋洋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底涌上来,渐渐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令乔薇慈变成冬日阳光下的猫儿那般慵懒。她抱着脑袋倒回床上发痴一会,一个问题来了——回还是不回呢?
她跳下床在房间里兜着圈子,不亚于哈姆雷特在“生还是死”面前的纠结。在兜了第八个圈之后,她打定主意——不回!
不过,她把号码储存起来了。
太阳比平时温和了许多,路边的花草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乔薇慈走在去花卉园的路上,真切地发现农庄真美,她的唇边悄悄溢出微笑。
“叮铃铃——”手机响起,“怎么还没到?快到兰棚区!”听筒里传来张升跃焦急的声音。乔薇慈不敢怠慢,收了微妙的笑容,加快脚步赶到花卉园的兰棚区,到了地方,她就愣住了!
只见不少兰花的叶片上出现黄褐色小点,个别的呈暗褐色圆形斑点。
“黑斑病!”乔薇慈脑中第一反应,暗呼一声糟了。这虽然是兰花最常见的病害之一,但眼下这么多的兰花波及,如果再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何况这批引进的品种为墨兰,在兰花当中算是名贵品了,要是……她不敢再想下去,看看张升跃跟汤浩都弯腰在黑斑处涂抹着什么,心生疑惑。
“涂的是龙胆紫。”张升跃简短地回答。
“哦?”乔薇慈的问号更大了,“不是该把病叶剪除吗?”
“兰花观叶胜观花,剪除病叶虽然是最好的根治方法,但会降低兰花的观赏价值。”
“哦。”乔薇慈急忙拿了工具加入队伍。
“涂药的面积一定要超过黑斑。”张升跃指点着,乔薇慈不敢有丝毫马虎,仔细地操作着。
时间在忙碌中悄悄溜走,不觉间夕阳西下,张升跃站起身来,捶捶自己的腰,舒了口气,“今天就到这儿吧,基本搞妥了。这两日一定要加强监管啊!”
“老张,我们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冒险?”路上汤浩跟张升跃嘀咕。
“以前又不是没这样做过。”张升跃挺有信心。
“以前发病的株苗少啊,而且是普通的兰花,这次这么大规模发病,又是名贵品种,我有点担心,万一效果不好——”
“大男人怎这样婆婆妈妈的!”张升跃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加快了步伐,把两人甩在身后。
第二天,乔薇慈早早来到兰棚,却见张升跃已经在那里忙活了。他用湿棉布在黑斑处轻轻擦拭,乔薇慈有样学样,又是大半天的时间耗去。第四天又涂龙胆紫,乔薇慈看着仍黑斑点点的墨兰,不免担心。
“要半月左右才起效呢!”张升跃始终斗志昂扬。
就这样,连续多天,乔薇慈跟随前辈们在兰棚里奋战着,眼看半月时间过去了,墨兰的黑斑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有扩大的趋势。张升跃这下子沉不住气了,“只有剪除病叶了!”
于是又忙活了一天,剪除病叶,集中焚烧,又喷洒了杀菌剂。虽有工人辅助,乔薇慈还是累得腰酸背痛。望着被修剪得参差不齐的墨兰,她祈祷着事情快快转机。
谁料事情并没有按乔薇慈的祈祷方向发展,墨兰的病害蔓延,有的甚至整棵枯死,病死率近30%。
高晨无法,上报了仍在外地的席儒德。乔薇慈没听见席儒德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见高晨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就猜到庄主大人可能怒发冲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