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心里那份憋屈愤怒越发如酝酿咆哮的火山,气势汹汹,只等着一个发泄的出口。
终于,过了半响,连芳洲慢吞吞的饮了几口茶,慢吞吞的将茶杯放下,这才命人将邓梦涵口内的布团扯了出来。
一得自由的邓梦涵哪里还忍得住?长长吐了口气,气息还没稳呢,就气急败坏的怒声质问:“李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还待怎样?你这样背着人羞辱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当着众人的面你试试!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得上李大人?呸!”
连芳洲听了她这最后一句话心里格外的不爽,当即面色一沉,冷笑道:“我配不上李大人?那邓三小姐倒是说说谁配得上?你吗?”
邓梦涵心中有鬼,不由一惊,变色躲闪道:“你、你胡说什么!”
连芳洲冷笑:“胡说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哼,我家夫君配得上我配不上我关邓小姐何事?邓小姐又以何种立场来指责我?”
邓梦涵心中稍安,她就说嘛,自己的心思除了白雪和表哥唐再兴再也没有第四个人知晓,这李夫人怎么可能知道?
她便理直气壮的冷冷道:“立场?这还用得着立场!但凡是个女人,做出你那种事来就不该厚着脸皮苟活世上,这满南海城里同情李大人、为李大人不平的比比皆是,公道自在人心,这就是立场!”
“哦?”连芳洲无不嘲讽的挑了挑眉,笑道:“邓小姐凭什么把满南海城的人都牵扯进来?莫非这满南海城的人怎么想邓小姐都一清二楚?唉,这可真是稀罕事儿吶!公道自在人心?呵呵,难道就没有人教过邓小姐,一个没许过亲事的姑娘家,别多嘴多舌管别的女人的丈夫的事儿吗?你不担心嫁不出去还是根本就笃定要嫁我丈夫呢?”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邓梦涵见她几句话又绕了过来,不由心中一慌,同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毕竟是个姑娘家,且面对的又是人家如今尚未和离的妻子,被人家这么一言点破,咄咄相逼,心中多少会不自在。
“血口喷人?”连芳洲无不嘲讽的掩口吃吃笑了起来,笑道:“邓三小姐,我跟你说实话吧!像我夫君那么优秀出众的男子,倾慕仰慕他的女子多的是了,便是多一个你,我也丝毫不觉得奇怪,也不会因此怨恨上你。不过,你这么遮遮掩掩的敢想不敢认,还真的叫人很不屑呢!我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最瞧不起的就是像你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你还是趁早醒醒吧!”
邓梦涵被她一通羞辱气得脸上涨得通红,怒道:“你闭嘴!闭嘴!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你有何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这等话?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哼,李大人如今宁可窝在军营中借酒浇愁也不肯回衙门后院面对你,你是猪脑子吗?还看不透!还有功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哼,你说的有些话倒是没错,李大人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的妻子应该是配得上他的名门淑女,你,不配!”
连芳洲“嗤”的轻笑,挑眉淡淡道:“所以呢?你配?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所以今儿就设了这么个局想要置我于死地,然后设法自己取而代之?”
邓梦涵心头大震,瞪大眼睛望着连芳洲说不出话来。
待她看到那被盼夏和红玉押着从后头出来的那男子,更是惊得脸色煞白,瞪着连芳洲吃吃道:“你、你……”
“你什么?”连芳洲冷笑,讥诮道:“别跟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平生最厌恶便是那些口是心非、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惹恼了我,仔细我报复哦!瞧,连人选都是现成的呢!”
连芳洲说完,别有深意的瞟了一眼这被堵着嘴的惊慌男子。
邓梦涵脸色大变,脱口气极道:“你敢!”
连芳洲立刻一句顶了回去:“你敢我为什么不敢?”
邓梦涵咬着唇,心头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连芳洲脸色一沉,冷冷低喝道:“说!是不是你爹娘的主意?我连芳洲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肖想我的夫君!还设下如此歹毒之计!”
“你别血口喷人!这跟我爹娘没关系!”邓梦涵又气又急又羞又怒之下,又见并无别人在场,索性豁出去了怒声道:“不错!今日之事就是我设计的你又怎样?我就是倾慕李大人那又怎样?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前几日李大人率部属在西山山麓打猎,恰好我也去了,李大人可是与我相谈甚欢呢!李大人还夸了我呢!你说说,我是不是应该有几分希望呢?”
“不可能!”虽然明明知道邓梦涵是在撒谎,连芳洲听了这话依然免不了的憋屈窝火,俏脸一沉瞪向邓梦涵。
邓梦涵却是一喜,好像有了连芳洲的反应就能证明当时李赋的确与她相谈甚欢似的。她心中情不自禁一松,眼神也变得有点儿迷醉起来,仿佛在回味。
连芳洲见得更怒,冷笑道:“邓小姐还是清醒清醒吧,做梦做得太久了醒来会更加痛苦!”
“该清醒的我看是你!”邓梦涵一下子勇气倍增,抬头瞪着连芳洲道:“你与梁家大公子有了首尾,都做了人家的姨娘了,还有什么脸面做李夫人?别说什么谣言,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连芳洲笑道:“我从不当人是傻子,可偏偏有的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谣言乃无根浮萍,飘到哪儿算哪儿,用得着理会?倒是邓小姐你,口口声声拿着谣言往我头上栽帽子,就盼着将谣言给我坐实,最好逼得我与我家夫君分离,你便有机可趁了是也不是?邓小姐!那满城的谣言,莫不是你邓家在背后煽风点火吧?”
“你胡说!你胡说!”邓梦涵气急败坏,怒道:“我邓家不是好欺负的,别什么脏水都往我邓家头上泼!”
连芳洲冷笑,“喜欢泼人脏水的分明是邓小姐,强词夺理也改变不得!你既做出这些龌龊事,就别怪我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