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其他,玉噷拼了命的就一步一步向寝殿走去,至于为什么是走不是跑,玉噷表示威压太强跑不动,能走就不错了【划掉——】
每走一步玉噷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压力在加重很快就要不堪重荷了。
“噗——”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一般,玉噷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擦了擦嘴角残留下的血迹,弯了弯唇恰似苦笑,“真是……可怕……”
默浅无意识散发的威压就已经有这么大了,那她原本清醒时的威压更是到了一种令人惧怕的程度。能在清醒时收放自如,默浅的实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测呢?不知道。或许,只有万年前亲身经历过的已经陨落的那些魔物才能了解了。
玉噷也并不是什么事都不懂,毕竟在这漫长的时光长河中,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内心纤尘不染,谁都不例外。
他用接近于爬之类的动作一步一步来到寝殿,面色早已惨白一片,身子宛若秋天黄叶瑟瑟发抖。
费力地推开殿门,入目满是纯粹的黑暗,以及……那蜷缩的最为夺目的水蓝色身影。
面色本就白皙的她,此刻更是肤白胜雪,衬出她血色眸子的可怖却又是异常的契合,就好像本来,她就该长这个样子。
“阿默”他轻声唤道,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走过去,身为狐狸的本能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阿默很可怕。
血眸泛出的浓重杀意令玉噷不寒而栗。那样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当面前的他如死物般看待。他是真的怕,被杀掉。
【不能怪我把男主写的这么。毕竟现实没有这么多单纯善良的人,小说也不是童话】
躺在地上的她突然盯着同样在地上的他诡异的笑了起来,绝美的脸上满是不符合她性格的笑意,瘆的慌。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玉噷这才发现在刚刚阿默站起来的地方有一摊微泛着金光的血迹(因为得道成仙之后自己身上就会自动构起一层保护膜,虽然光凭肉眼是看不见的,但如果是流血的话就会很轻易的看见。各人的颜色也有不同,一般以乳白色居多),再看着向他走来的阿默,身上一道从肘下一直长到腰部的狰狞伤口,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件事——她刚才,在自残。
仙界第一人怎么会被悄无声息的伤到还是如此巨大的伤口?也只有自己在自残这一种理由了。
只是……为什么呢?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气息就自残这种说法估计连人类的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那么……
还未等玉噷的脑子转过弯来,一双血色幽眸已经直勾勾的紧锁住他,竟让他半分都不敢乱动。恍惚间,他仿佛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尸山血海、哀鸿遍野;同时也看到了那双眸子的主人单手持剑,安静淡然的墨眸注视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的听着魔物、恶仙的辱骂……分明是不在乎,但眼里却全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绝望?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情绪?身为仙尊,身为仙界第一人,怎么会呢?他下意识的不敢相信,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她的哀伤与绝望都只为了一个人。
但他垂下眼睑时,却恰好错过默浅一瞬的错愕失态,她眸子轻闪便早已恢复如常。
她怎么会没有察觉到,有人侵入了她的记忆,那段对她就像是噩梦一般的记忆……
犹记当初是她一味认为是两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便没有去管,谁知……再见时只剩一缕残魂随风逝,再留不住。
初见时,早入了心,却不知原来早已注定了有缘无分,纵使情深……又如何?
他下意识的不敢相信,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她的哀伤与绝望都只为了一个人,那个被叫做凌淡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