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紧紧地拥着她,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菲菲。”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响起在她的耳际,说不出的诱惑动人,似是呢喃,又似低诉,舌尖儿有意无意地舔过她的耳珠子,一阵阵的酥麻的感觉从小腹缓缓地升起,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
“为什么选择我?”她静静地凝着他,唇畔泛起一丝明媚的笑。
这是她心底的一个疑惑,像他那样的男子,身边多的是女人围绕着,又怎么可能会缺少她这样的的,相比而言,她即没有年龄的优势,也没有外表的优势。
话刚落,曾季辰的吻就在她毫无警惕的情况下落了下来,炙热而令人窒息的吻,将她脸颊的泪痕一点点的吻掉,心,微微一颤,凌菲瞪视着近在眼前的那一张俊逸的脸庞,翕长的睫毛,他的眼睛微阖着,此刻看不见他的那一双幽深如墨般的眸子,只是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的理由够吗?”沙哑的嗓音刺激曾季辰血气涌涨的头脑,他努力地压抑着心里疯狂的嘶叫声,那样的渴望。
“不够!”她一把推开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已经退到了墙根,无处可逃,无路可退,是她将自己送进了这里,如今却又想着逃离,凌菲的心里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
曾季辰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双如墨般的眼眸染上了点点的忧伤,却依旧笑得那般的张扬,那般的自信,“你要什么样的理由?又或者说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不如,几天之后你随我回国,我们这就去民政局登记。”
轻轻地咬着下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如此的矫情?分明就是自己送上门来,偏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却又反悔了。
她看到他咧唇轻笑,听到他似笑非笑的声音:“菲菲,你可比我想象的爱哭多了,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你喝多了,然后你一直抱着我哭,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从你小时候的遭遇到你爱过的人,那时候我就想看你坚强的外表下,怎么就藏着这么一颗脆弱的心灵呢!为了不让你继续去祸害其他的男同胞,我决定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你……”
脸颊刷地一片绯色,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嚅嗫道:“那天晚上我真的……丢人了?”长这么大她才从来没出过这样的糗,怪不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浮肿,那时候还以为是因为前一天喝酒的原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抱着一个陌生人哭了大半夜的。
突然想起什么,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这么说,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没喝多?”言外之意就是你岂不是故意占我便宜的?
曾季辰勾唇一笑,却是多了几分被冤枉的委屈,又似有些无奈,“我也想好好睡觉啊!可是你非要拉着我,怎么都不肯放手,后来你就那样睡着了,我也不忍心把你叫醒,然后就是你早上醒来看到的样子了。”
凌菲没有忘记,第二天的时候一夜没怎么睡的曾季辰还送她去了终南山,还帮她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她却那样的理所当然。
“对,对不起。”微抿着唇角,怎么都觉得自己气短了很多。
“菲菲,如果是我冒昧的话,那这句对不起应该由我说才是。”男子微微一笑,走到她的面前。
在凌菲看来,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遇上自己喜欢的男人,用尽了自己的勇气,可是仍然追逐了他的脚步。是谁说的,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你的出现,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爱情。
她沉溺在她的吻中,一件件的衣衫缓缓地落地,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爱不释手地亲吻着,“菲菲,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你一辈子的依靠。”
只是一句话,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过这般暖心的话,那一刻,凌菲想,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如飞蛾扑火一般,即使是用生命去换来的温暖。
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来,谁都没有去在意这个,四目相对的时候,凌菲在他的眼中看到无尽的宠溺之色。缓缓地将自己的唇递过去,双手交缠在一起圈住他的颈子,他的唇瓣那样的炙热,熊熊燃烧着的火路过他们交缠着的唇,路过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肌肤。
“菲菲,你不会后悔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曾季辰依旧记得那一夜,她差点将自己当成是那个男人,她问他,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不。”她望着他的深邃的眼眸,坚定地摇头。
爱情里的专一不是一生中只爱一个人,而是在爱这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
吻,一寸寸地将她融化,一寸寸地将她淹没。
“菲菲,我是谁?”她听到那个压抑着的嗓音轻轻地问他。
“你是季辰。”低喃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
仿佛,整个人就要燃烧起来一样,心底深处似在渴望着什么,想要冲破,想要更多。微张着的小嘴呼出馥郁的气息,低低浅吟从唇角溢出来。
窗外,有月光从帘子的缝隙洒进来,清冷的光线落在地板上,给昏暗的房间添了一丝明媚。
他紧紧地拥着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子,闷声说道:“菲菲,我之前说过的话是真心的,跟我回去,然后做我的新娘。”
幽深的目光望着顶棚,唇畔浮现出一丝讥诮,他的灼热的温度依旧不曾离开,将她的那一颗冰冷的心紧紧地包裹起来。凌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来得都太快了一些,在她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说,菲菲,你嫁给我吧!黑暗中,她望着他的俊逸的脸庞。
“季辰,你喜欢的也许只是那一种感觉而已。”
心里依旧有些抵触,她忘不掉那一幕,房间里满地的鲜红色的血液,那样的刺眼,空气里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儿让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
“你在担心什么?”他抬起头来,笑着问她。
在这个男人面前,凌菲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变得那样的渺小,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他的爱,可是却又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不可自拔。很多年以后,当她再一次回想起这个晚上,总会觉得自己跳进了他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分明那样的成竹在胸,却依旧装作一副惶恐的模样。
“我担心……”她瞅着他浅浅的微笑,温热的指腹抚上他的眉眼,“担心你身边的女孩子太多了。”
“凌菲,我想有必要的话,你应该知道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曾季辰一本正经地望着她,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
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是她实在记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明知道自己的酒量和酒品都很一般,却还是逞强地跟他拼酒,现在想起来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凌菲紧紧地蹙着眉心,他的温热的呼吸打落在鼻息间,身子莫名的有些燥热。
“虽然我的酒品不是很好,但是也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吧?”微挑着眉梢,没好气地瞪着他。
“饥不择食么?”他附在她的耳畔,呵气如兰,厚实温热的掌心缓缓地游离在她的身上,惹得她一阵阵的战栗,想要逃离,却被她一把揽入了怀中。
凌菲干笑两声,一边躲着他,一边求饶:“那个,应该是这样的,是我企图对你不轨,而你奋力反抗让我无法得逞。”
“有美人儿投怀送抱,我又不是柳下惠,为什么要奋起反抗?”曾季辰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掌心的温度越发的灼热起来,几乎烫伤了她的皮肤。
“那是你品位高,我入不您的眼。”凌菲陪笑着,心里却早已经将他骂了千八百遍,身心备受煎熬。
“怎么会呢?”勾唇浅笑,他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耳际,抿上一缕碎发,贴着她的脸颊,厮磨着。
“你,能不能放开我?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身子莫名的战栗,想要推开他,却感觉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像是彻底融化在他的怀里。
“当然不能。”话落,铺天盖地般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偶尔,那一张绝美的容颜会从她的脑海里跳出来,很多个夜晚,她都会想起于琰,也许他们之间真的错过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那样的一个男人教会她,这世上还有一种爱不求同行,不求相伴,只求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你。
许童童赶到那一家整容机构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空旷的病床,她急急忙忙地拉住一个护士就问:“这病房里的病人呢?”
那护士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许童童这才反应过来这护士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紧紧地蹙着眉心,又掏出手机来,将原来的那个号码拨了一遍,想了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对方又不会接电话的时候,手机那头总算是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说的却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你好,我是许童童,是于锦让我来汉城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想来他应该是听得懂中文的,许童童忙不迭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接电话的人却换了一个,“童童,你现在在哪里?”
许童童一听便知道跟她说话的人是于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只是看着那一张空旷的床铺,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大哥,我刚到你给我的那一家整容机构,可是病房是空的,姐姐呢?姐姐去哪里?是不是我来晚了一步她已经伤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