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敌军,早就在平地上列好阵型,像是等待已久了,敌军排成长长一线,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每个人手里高举长戟与盾牌,向赵信这边逼来,脚步整齐,十分协调,一步一步靠近。
赵信等人没有停下来,极速驾马继续在平地上奔驰,赵信看向另一侧方向,无一人,是一条宽阔的崖口,眼睛里透露出绝望的神色,内心暗惊:中计了!
平地上足足集结了三十多万大军,排成一条长线,向崖口边逼去,玛刁站在战车上,大笑一声:“本帅就不信你能突破我三十万大军!来人,传我命令,将敌军围困在崖口边。”
荒草平地,卷起沙浪层层而起,两千骑军,奋力在崖边跑,赵信两眉紧锁,闭目一瞬间,止马前进,两千骑军随后停了下来,退靠在崖口边,面朝围困过来的三十万敌军。
玛刁下令停止前进,坐观赵信等人。高桥骑马奔向玛刁方向去,心里暗想着:“这次赵信,恐怕你是插翅也难飞。”
赵信目视前方停下的敌军,身旁一骑士问:“将军,接下来如何?”
赵信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了,被这一问心更是碎了低声道:“本将,对不起诸位了。”
“啊!”
众骑士听了赵信如此一说,面色顿时如死灰,连心目中战无不胜的赵信都已经如此,这些骑士也都明白结果了。
赵信随之一问:“两条路,你们是降,还是死?”
众人先是沉默不语,旁边的骑士答道:“先锋部队,只有战死的,没有怕死的!”
赵信侧头看了一眼这人问:“先锋部队?”
“是的将军!”骑士继续说:“卑职本属于盖将军的亲信军,先锋部队,是帝国最精锐的一支先锋军,由于盖将军离开帝国,所以先锋部队被迫拆散,您身后现在跟随的,全是先锋部队成员。”
赵信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望向敌军,发现玛刁在战场上,穿着与其他敌军,截然不同道:“好,你们既然是盖伦的先锋部队,那么口号是什么?”
众骑士挺直腰板,紧拽长戟,齐声怒吼道:“德玛西亚人不怕累,德玛西亚人不怕死,这里是德玛西亚每一个人的家,誓死效忠德玛西亚,誓死保卫人民,誓死追随将军。”
气势雄壮,荡气回肠,声音如有雷霆之势,震退了几步包围的艾欧尼亚大军,赵信胯下的追月也是撕叫一声,赵信摸了摸追月的头:“连你都不同意降,信岂能降?”赵信随后问之:“你叫何名?”
“卑职****!”
“很好!记住你了。”赵信深深知道,此时两千轻骑,已经是热血沸腾了,心里暗惊:盖伦啊盖伦,你人虽然离开帝国,可你的精神,已经灌入了你曾经部下的骨子里去了,如有机会能见上你,也是信的荣幸,若有来世,定与你结交兄弟!
赵信想完道:“大军都带酒了吗?”
王小丹不解:“都带了,将军这是?”
赵信举枪指向敌军道:“你看他们,都一个个满头大汗,为他们减渴,不好吗?”
王小丹还是不解:“如何为他们减渴?”
赵信招手让王小丹靠近一点,随后附耳说道。
远处的玛刁道:“传我军令,将其歼灭,一个不留。”
大军压近,赵信驱马前进,随后两千轻骑慢步跟随,王小丹一人骑在最后,赵信的马先是慢步前进着,随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后面轻骑也疾驰跟上,王小丹慢骑战马,点燃手中弓箭,前面两千战骑分成数排,拉成一排排长线。
赵信随后高举长枪,后面轻骑将酒壶袋子挂在长戟之上,赵信目测距离已够,挥枪指向敌军,两千轻骑随后使劲向敌军挥动长戟,长戟上挂的酒壶飞向天空。
酒壶悬空在紧密的敌军上空,洒出酒水,最后面的王小丹,高举弓箭,瞬时之间,发出火箭,穿插在空中的酒壶之上。
敌军抬头观望上空的酒壶,天空瞬息之间,如同一片云火海洋,从空降落而下,天空通红如昼,照亮了所有敌军的脸庞,照亮了赵信的脸孔,照亮了玛刁的脸孔,照亮了高桥的脸孔,照亮了每一匹马,照亮了每一杆长枪战戟。
那场景,简直是触目惊心,叹为观止,像是燃烧了天空一般。云火海洋下的敌军,每一个人的脸孔,都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随着火海降落而下,瞬时痴呆的脸,变成了急躁不安,随后慌不择路,士兵互相相撞倒地,战骑快速调转方向,踏在士兵的身体上逃跑,大家已是惊慌失措,盲目择路了。
远处战车上的玛刁也是目瞪口呆,就在火海降下的时刻,赵信已经咬住枪杆,高举弓箭,对准远处的玛刁,火海落下,赵信弓箭随之发射出去。
弓箭穿梭在火海内,玛刁眉目紧凑,千钧一发之时,眉目展开,侧头一闪,飞箭如光,穿插在耳边的隔板上。
“混账!”玛刁瞬时暴怒,指向赵信杀来的两千轻骑:“谁敢撤退,斩立决!”
赵信只见眼前死尸无数,燃烧熊熊烈火,有的人,即使是燃着火焰,还在奋力往回跑,赵信收弓取枪,大喝一声:“誓死效忠帝国!”随后传来两千战骑的声音:“誓死效忠帝国!”
赵信与两千轻骑冲进火海,奋力冲向敌军后方的玛刁,赵信跨骑追月,再一次高举长枪,飞飙出去,长枪如雷光之影,瞬息之间飞向玛刁,玛刁战车前的十多位骑士,连忙上前,逐日追魂枪贯穿十位骑士突刺玛刁。
玛刁侧身躲开,此时被这突飞而来的长枪,早就被吓的魂飞破胆,再看向赵信,赵信已经拔出长剑,飞离追月,踏在敌军头颅之上,举剑冲向玛刁。
玛刁怒拔腰间上的剑,回力横砍,与飞来的赵信双剑对斩。
双剑相撞一起,一道光影散开,随后剑与剑之间擦出道道火花,赵信怒压长剑,玛刁横剑反坑,两人眉目紧锁,面目狰狞,双剑交叉而过,赵信卷身旋转再斩一剑。
玛刁顿时气急暴怒,力呵一声,一股内力灌入长剑,挥剑反斩一剑,双剑再一次碰撞,一道气流瞬时震开。
赵信暗惊:好强的内力!同一时间赵信伸出左手,拔出玛刁身边的逐日追魂枪,被气流反弹而开,战车上的隔板,也被震的粉碎。
赵信在空中翻空旋转,追月上来迎接,玛刁已经火冒三丈,怒急之下,飞身而起,举剑追逐赵信而去。
赵信落在马背,右脚勾起马背上的大弓,将右手的长剑当箭心,架在弓弦之上,伸出右脚对准飞来的玛刁。
弓弦被拉的咋咋作响,赵信将内力灌入长剑之中,长剑绽放出白光,空中飞来的玛刁大吃一惊!
玛刁挥动手里的长剑,聚集地之神力,举剑坠落而去,赵信放弦飞剑。
剑如流星穿梭,刺向玛刁,玛刁挥剑对上,双剑相撞一起,一片白光瞬时散开,紧接着气流冲击而开。
赵信大惊,坐落追月,丢弃大弓,左手提枪,右手拽马,赶紧回跑离去,此时两千骑军已经快所剩无几了。
接着空中的玛刁飞落而下,落在地上,穷追不舍,急步如流星,却也没能追上赵信,心里大惊:此马如此之快?随后嘴角一笑:既然如此,你能何处跑?
第一,就是替老夫好生照顾疼爱这匹千里驹,你在,它就在。赵信脑海里响起了老者的交待,赵信咬牙切齿,回头一看,玛刁疾步追来,再回头看向前方,已经快到崖口。
此时此刻的两千轻骑早已经被三十多万敌军剿灭的干干净净了,为此敌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赵信想此,已经别无选择,大喝一声:“追月,信与你同在!跨过去。”
千里追月驹毫不畏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奋力狂奔,每一次落蹄,都是格外响亮和震耳,赵信内心暗道:命若天定,信就破了这片天!
追月前蹄落在崖口边,后蹄紧随其后落下,然后奋力一搏,冲向上空。
紧追其后的玛刁刹住脚步,抬头观望,赵信与追月定格在月空之下,玛刁浓眉大眼,已是叹为观止,追上来的众军都是膛目结舌看着崖口上空的赵信。
赵信原本凭借自己一身本领,是有把握飞过崖口,之前答应了老者,与马同在,绝不弃下。
追月开始下降,对岸即将接近,追月靠近了对岸,赵信瞪大双眼,追月前蹄落在崖口之上,后蹄落在崖口绝壁上,未能爬上去!
赵信情急之下,挥枪刺在崖口绝壁上,奋力一顶,追月开始往下滑了,赵信双手抓枪,奋进全力撑住。
崖口这边的玛刁,拳头握的紧紧的,眉目紧凑,神目紧张盯着对岸的赵信和追月。
赵信眉目急紧,喝!一声后,追月后蹄一蹬,一同发力。追月与赵信上去了,一同站在崖口边,画面真实惊心动魄,也是追月有史以来最有爆发一次,跳跨万马不敢跨的崖口,追月顿时兴奋不止,高昂起身,长嘶狂叫,声音划破天空直冲云霄,回荡崖谷气肠未断,震爆所有人的眼球。
追月平息落地,赵信调马回转看向对岸玛刁,突然狂笑不止,此时一笑,并非狂妄,此时一笑皆是痛快,刺激,激动,亢奋,之前内心的不安,和惊魄,全部笑释而出。
赵信笑声止下,大喘一气,飞袍随风,黑发荡起,眉目冷清,大喝一声对岸:“尔等如何也?”
玛刁怒眉冷哼,随后平息心声:莫非此人就是高桥嘴里说的赵信?玛刁随后肃然起敬,追问之:“来者何人?”
“赵信是也!”傲冷之气久久未散。
玛刁再高声追问:“马为何名?”
赵信高声回应:“追月是也!”
玛刁狂笑一声:“好,好驹,好将!如此良驹,如此勇将,可称是马中骄骑唯追月,将中龙骨唯赵信。哈哈哈哈。”
赵信嘴角浅浅一笑,提马走了,高桥命令准备放箭,玛刁厉声喝止,怒瞪高桥,弓箭手收箭了。
高桥收起腰间佩剑,摸着胡子道:“三十多万大军,都毫不畏惧,如此勇将,恐怕世间,只有唯一了。”
玛刁眼里透露出的全是钦佩不已,心悦诚服,看着崖对岸的赵信,渐行渐远,消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