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南行,路途逐渐平坦,到后面已经都是水泥路了。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翻山越岭的过程之后,我终于要回归现代都市。
这么走了半天,突然走到一个高速路口。我也不去多想,走进高速路中,沿着路边跟随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起行走着。我知道,他们在车里一定把我当了穷游的文艺青年,或佩服或不屑,或有的人热心想会来载我一程。
但我不需要太在意他们。从仙山出来,我的筋骨再次得到强化,抬腿间感觉身体已经没有了重量,可以一步蹭好远。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不知疲倦的和这些汽车赛跑。有时候,交警会过来盘问我,让我赶紧出高速,我就一溜烟的跑开的不见踪影。等他在原地楞几分钟后,我又继续前行。
这么走了半天,我忽然看到一辆大巴出了高速,便也跟着过去了。路口的牌写着我即将到的城市:广深市。
途径郊区的破败,逐渐感受到国际化大都市中心的繁华。花一块钱在路边小摊随手买了张地图,对着图上的比例尺一阵勾画后,我得出结论----有2000公里了。
就在这吧,呆三年。
天色已晚,我走到一家网吧里,用剩余的一块钱开了一张座位,却并不开机,只是坐在座位上小息。偶尔网管过来赶我,我就开了机,跟他说,我卡里还有钱呢,先睡会,等会上,你不要急。
迷糊间听见边上起了争执。好像是网吧老板随意开了个机子在自己这上网玩,过了一会发现钱包丢了,他怀疑是边上上网的一个小混混偷的。
网吧老板很暴躁,大声诘问小混混。那小混混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丝毫不惧,大声说没有偷。
言语来回间就有了火气,网吧老板甩手给了小混混一个嘴巴。小混混摸着下巴,估摸着在别人地盘还手,占不了好,恨恨走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以为这件事都这么过去了,该干嘛干嘛。只有少数的人小声嘀咕:这么大的人的耳光,能随便扇的吗,后面可能还有事。
网吧老板不以为意,继续上网,叫网管帮忙找自己钱包。
过了半小时,二十个拿砍刀的青年闯进了网吧。刚被打的小混混也在,揪住网吧老板就一阵打。网吧老板毕竟也是狠角色,并不求饶。旁边的人看到这阵势都吓傻了,不敢过去,小混混拿着刀嚣张的对网吧所有人说,都坐下上网,我就看你们谁敢管这件事。他们手里的刀很有震撼力,大家都颤抖着手继续抓着鼠标上网。连去上厕所都不敢,更没人敢报警。
我在边上看着,冷汗淋漓。我学成灵力以来,只和大狗对敌过,以及在剑庄和杨傲用假兵器切磋,未遇到过真刀真枪的群殴。猛然看着几十把大刀明晃晃的,确实还是有点紧张。而更糟糕的心理想法是,我有点好奇,想看看事情之后的发展。
小混混注意到我在看着他们,提着刀走到我面前,说:“我刚叫你们都好好上网,你没听见吗?”
事到临头,我反而镇定了。淡然看着他,手心微动,只要他动手,我的火球咒将把他击飞。
他见我没说话,伸手便想抓我头发把我拉起来。就在这时候,众青年里有个人走过来,拍了拍小混混,说:“算了,别找其他麻烦。先处理打你的这个人再说。”这人目光稳定而散发着一种领袖光芒,看来是这伙人的头。小混混瞪了我一眼,扭头走回去了。
网吧老板早被打的不能动弹,却还硬气,瞪大眼睛看着小混混。小混混见他这样,脑子一热,一挥手,将网吧老板扇自己耳光的手给剁了下来。
众青年震惊。要知道,群殴只是小事,就算报警被警察捉了,顶多拘留几天就放出来。可要是伤及肢体,性质就严重多了,甚至可能这辈子就毁了。那个头儿朝他吼道:“你他妈是不是不想好好活了,做这么大?”小混混自己也傻了,呆在当场。头儿推了他一把,说,赶紧撤啊。
众青年步调一致,迅速撤离。网吧里其他人见了这个场景,也纷纷逃离现场,有的人心肠好,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这一切,我只是旁观者。待到人群散尽,我走到网吧老板面前,用治愈咒帮他续上了断手。他断手之后早已痛晕,丝毫不知道刚发生的一切。
我知道警车一会就到,不愿在这地方多呆,于是也出了网吧。走到街道一处长椅上,睡过了这一个断断续续的夜晚。
白天起来,我没有多想,径直往广深市有名的工厂区走去。在厂子里工作的门槛很低,不愿再费神想其他谋生之道了。
厂房门口就有人摆了桌子在招人,这里的入职离职变动很快,每天都要招大量的工人来补充辞工的人。
我排着队,等待着被招入,在排队的一条长龙中,我注意到了排我前面的汤姆和黎羸。他们打扮跟我一样随意,目光收敛,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锋芒。但我敏锐的观察力还是看到了他们眼中的那份不凡。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我。虽然他们看我一眼之后就不动声色的扭头看其他地方,但我捕捉到了他们的诧异。
并无意外的,我们都很顺利的被招了进去做车间工人,提着行李跟着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各自进了分到的宿舍。
而汤姆和黎羸,成了舍友。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并没有太多波澜,我每天用极短时间就能干完一天的活。然后闭着眼睛冥想,修炼灵力。如果有人来指责我偷懒,我会给他看我做好的东西。尽管我这样的工作状态很奇怪,但没有人关心。在这里,人们只顾自己的温饱,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紧。
除了汤姆和黎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