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看到南之尽把人救回来了,赶紧让船上的菲佣拿毯子下来。南之尽一把扯过毯子,眼神半刻都没有从言止身上挪开。
还好船上有医护人员随行,南之尽一把言止抱上船,就马上让医生看了,片刻都没有耽搁。医生说,还好及时救回来,不然人体在那么低的温度下呆超过五分钟就有生命危险了,再晚一会估计就回天乏术了。
医生给言止开了药输了液,吩咐他这段时间一定要让于言止多注意休息,身体器官还在恢复阶段。南之尽点了点头,就招呼医生出去了。然后赶紧给言止用热水擦了下身体,换了身干衣服,并在她身上盖了两件厚棉被。
南之尽把手放在言止的心脏处,感觉到轻微的跳动,绷紧了的弦才稍微有一点点放松下来。为了让言止好好休息,他自己就在旁边坐着一夜守着,不时地摸摸她的体温是否正常。
一夜过去了,言止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又唤来医生,医生说这要看个人体格,每个人的体格不一样,所以苏醒的时限也不同,让他慢慢等待。
可是南之尽哪里等得下去,焦急又担忧的心情又爬上来了,仿佛一夜间就老去了好几岁。
船上发生这么大的事,船长也不敢在北极点多停留,怕久留会出现更多的问题,于是很快就返航了。
接下来的几天,言止还是没有醒过来,南之尽也没日没夜地这么守着她,每天给她写一封情书。
他说啊,我的言止,以前都是你给我写情书,你就是我的诗和远方,现在,轮到我来给你写啦,你不是一直希望收到我的情书吗,所以你快快醒来好不好。
你醒来了,我一定会每天为你写诗,也不会再因为画画太过专注而忽略了你,我一定会给你相对的自由,绝对的安全感,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想着想着,他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下来了。
于言止,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就为你一个人掉过眼泪,因为只有你,才可以触动到我的心灵最深处。
所以于言止,要是没有你,我作画给谁看,笑容给谁看,做饭给谁吃,情话又要讲给谁听。你不能在教会我爱的同时,又把我一个人落下了。
南之尽抚摸着于言止的脸庞,多么像公主呀,我的于言止。
沉睡中的于言止好像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她拼命地嗅,想嗅出那股温暖是在哪个方向,感觉明明那么贴近却又那么的不可及。她想狂奔,却又好像怎么样都跑不快,她想呐喊,喉咙却发不出声音,那么无能为力。她拼命地想要挣脱,朝那股暖流靠近,她用尽全力挣扎。
“啊!”睡梦中的于言止终于战胜了困境,被惊出一身冷汗,大喊了一声醒来。
南之尽把她深深地抱进怀中,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我在呢。你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呼唤了对不对。”
“我的于言止,好乖呀。”
于言止从刚刚的梦里一点点被唤醒,慢慢缓过神来,把头靠向了南之尽。
她还没有心思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