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去过动物园或者马戏团?如果让你住在动物园里,你觉得如何?要是所有的动物都没有关在笼子里,你又会觉得怎样?赤道两边的非洲大陆就是这样一个情形,像一个大大的动物园,只是所有的动物都没有关在笼子里。这些动物中的大部分都很危险,也有一部分比较温驯。
狮子是一种大型的猫科动物,可它是所有的“野猫”中最凶猛的,也是所有的野生动物中最可怕的一种。就算被关在动物园的笼子里,狮子的吼声足以让人吓破胆子。这也就难怪为什么所有的动物都害怕它,而它什么动物也不怕。很多野生动物每时每刻都需要保持警惕,提防敌人的袭击。可是只有狮子在想睡觉的时候就可以躺倒呼呼大睡,丝毫不用担心防范什么敌人——因为它几乎没有敌人。
我的父亲曾经说过,如果你想活捉一只鸟,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它的尾巴上撒一点盐。可是这似乎只是父亲开的一个玩笑,你怎么可能用这个办法活捉鸟?当然更不可能用这个办法来捉狮子了!如果有哪位猎人打算活捉狮子,那么他需要做的是布置一个陷阱。猎人在地面上挖一个坑,盖上树枝和草伪装成平地。狮子如果没有察觉,一脚陷落进去,就毫无办法施展它的威风了。这时候人们再用一张结实的大网,把狮子给捉起来。可是,如果猎人不需要活捉狮子,而是要杀死它时,那么他就要找个水坑。他在水坑附近躲起来,等到狮子跑来喝水的时候,伺机杀死它。还有一个诱捕狮子的办法,就是在狮子经常走过的地方,放上些事先杀死的动物。这就像是我们钓鱼的时候下的饵。最常用来诱捕狮子的饵是斑马。斑马是温驯的草食动物,体形像小马,身上有黑底白色的花纹。大自然给了斑马这一身花纹,让它看起来像是草落下的阴影,这样就不容易让自己被敌人发现。一旦被杀死的斑马在狮子的路径上摆放好后,猎人就要时刻注意那些前来分一杯羹的动物。一旦有这些动物出现,要么把它们赶走,要么把它们也杀掉。通常情况下,最先搜寻而来的是鬣狗。鬣狗是一种长相丑陋的动物,它发出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在笑。可它“笑”不是因为它高兴,而是因为它发狂。鬣狗没有胆量去捕猎活的动物,它只是在别的捕猎者身后等待,捡别的动物吃剩的死物来吃。鬣狗真算得上是草原上最没胆子的动物了。
在草原上,每一个动物只有三种选择:搏斗,跑掉,或者被杀死。那儿可没有警察来维持秩序。
草原上最勇敢的动物是什么?不是狮子——因为狮子不需要发挥勇气。草原上最勇敢的动物是猴子。
当狮子的吼声震撼草原的时候,所有的动物听到后都赶忙逃开。可是猴子是最后跑掉的动物。当猎人埋伏在狮子的必经之路上时,如果他看到鬣狗过来,他可以肯定,狮子离得还远。因为鬣狗一定是最先逃开的动物,之后猎人会看到别的动物逃过。可是,如果他看到猴子,那么就可以知道,狮子就在后面了。如果没有必要,猎人是不会猎杀猴子的,因为猴子看起来真的很像小孩子。猴子受伤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像孩子哭叫的声音。而且,如果被枪打中,猴子会试着用手去把子弹抠出来。这样的场面就算是猎人看了,也不免心惊胆战。
有些动物不吃肉,只吃草,比如长颈鹿。长颈鹿有长长的脖子和腿,它就不吃肉。它只吃它的长脖子够得到的东西,比如树叶和嫩枝什么的。而如果长颈鹿想要喝水或者吃地面上的东西时,那么它就必须把腿叉开,像一个字母A的样子,这样它埋下头才够得到水。
几乎所有的动物都会发出声音。这些声音或许就是动物的语言。它们的语言非常丰富,有汪汪声,有哞哞声,有咯咯声,有咩咩声,有喵喵声,有嘎嘎声,有呱呱声,有咝咝声,有啍啍声,有咆哮声,有咕噜声,有尖叫声,有吼叫声,有啁啾声,有啼叫声,有哀叫声,有的叫声像大笑,有的叫声像唱歌……可是,据说长颈鹿是丛林中唯一不会开口说话的动物。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有搏斗的本事,它可以咬、踢或者刺它的对手。可是长颈鹿自我保护的唯一办法就是逃跑。它的长腿可以使它跑赢狮子。狮子是短跑选手,在短距离里能跑得很快。可是狮子耐力不行,很容易就累了,不能跑长路。狮子还有一项优势是跳跃,在一定距离里,没有动物能逃过狮子的致命一扑。
在草原的河流中,还生活着一种体形庞大的动物,这就是河马。河马虽然名字中有个“马”字,可是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形体巨大的猪。河马喜欢在泥水中打滚,当河马睡觉的时候,它或许会把脊背露在水面上,看上去就像是露在水面上的一块大石头或者一艘小型的潜水艇。曾经有个魔术师向人们兜售一个可以把铅变成金子的秘密。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秘密,而且不收你一分钱。这个秘密很简单:“把铅放在锅子里,拿到火上去煮。一边煮一边搅动,持续半小时,同时尽最大努力不要想‘河马’这个英文单词。”如果你能做得到,铅就能变成金子。河马的英文单词发音类似于“希波帕特玛斯”,读起来是不是像某种黑魔法的咒语?把铅变成金子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真有魔法,或许可以办到,所以当你想把铅变成金子的时候,也得会魔法咒语才行。不过,“希波帕特玛斯”毕竟只是河马的单词发音,不是魔法咒语,所以你不能使用这个名字,否则铅就变不成金子。在地理学中,你会遇到无数这样的怪名字。
另一种又大又笨拙的动物是犀牛。如果有选丑比赛的话,犀牛一定能轻松拿下冠军奖杯。犀牛的四条腿又粗又短,鼻子上有一只或两只角。它的皮肤非常粗糙,像厚厚的盔甲。想要捕猎犀牛,必须从它肚子上想办法,如果射中犀牛身体的其他部位,是没法对它造成致命伤害的。可是犀牛的腿那么短,它的肚子几乎已经贴到地面上了,所以人真的几乎不可能捕杀犀牛。正是因为犀牛这样的特性,我们形容一个人不听劝告,油盐不进,就说他的脸皮和犀牛一样厚。我有一柄非常特别的手杖,经常会有人好奇地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大家往往都会认为这柄手杖是橡胶或者某种动物的角做成的,因为这柄手杖有韧性。但大家都猜得不对,实际上,这柄手杖是犀牛皮做的。犀牛的眼睛很小,视力非常差,如果是人,早就戴上眼镜了。犀牛没法戴眼镜,但是它有一个好朋友,会帮助犀牛看东西。这个好朋友是一种鸟,就叫犀牛鸟。它总是停在犀牛的背上,一旦看到有危险出现,就会发出叫声警告犀牛。
另一种视力很差的动物是大象。非洲象的体形比亚洲象要大很多。
在印度,人们活捉大象,用大象来帮人干活。在非洲,人们捕猎大象,把大象杀死,目的是为了得到象牙。非洲象有长长的象牙,有时候可以达到十英尺长。你想象一下,要是你自己的两颗门牙有那么长,那是一种什么情形。象牙的价值非常高,可以用来做钢琴的琴键。
白人没法靠近大象,去抓它们。大象视力不好,如果人离它很远,大象是看不到人的,可是大象能闻到白人身上的味道。只要白人在它两英里之外,大象就能闻到。大象的鼻子长长的,鼻尖部分非常灵敏。它把鼻子高高地举起来,举到空气中,就可以闻到很远地方飘来的味道,这像不像某种望远镜?
在这本书的最开始,我曾经说世界上所有的人身高大体都差不多。可是在非洲,生活着一种身材很矮小的人种,他们被称为俾格米人。俾格米人的身高和有些动物差不多,大象没法看到或者闻到这些人。于是白人就依靠俾格米人来猎捕大象。俾格米人匍匐在地上,从大象的后方慢慢接近,等爬到大象后腿位置,就一刀割断大象后腿的筋腱。这一下大象可受不了,它马上就会跪倒,躺在地上,再也没法站起身来逃走。这时候,白人再一拥而上。不过,今天象牙贸易已经远远没有从前繁盛了。因为人们发明了一种人工象牙制品来代替真象牙。这种制品叫作赛璐珞,由棉花和其他材料合成。相比真象牙,赛璐珞的价格要便宜许多,质量也比真象牙好。真象牙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黄开裂,而赛璐珞不会。
然而,在非洲最为神秘的“动物”,还是黑人。非洲黑人有非常多有意思的地方。在我们看来,黑人的审美观念非常有趣。黑人认为白人是“褪了色的”人,苍白的外表看起来很不健康,一脸病容。而黑人的肤色透露出非常健康的体质。在我们国家,女孩子在耳朵上戴耳环。在非洲,妇女在鼻子上钉鼻环,因为这样能更突出鼻环佩戴的效果。有的白人猎人随身带着别针备用,黑人见了,把别针要去,别在鼻子上。普通大小的耳环对于黑人来说,一点都不够大。他们在自己的耳朵和嘴唇上打洞,之后不断地扩大洞的大小,有的甚至能把一只手从中间伸过去。这时候,再在洞中间塞进去木制的坠子或别的装饰品。我们的妇女会把头发剪短,非洲妇女则把头发盘成高高大大的发髻,还用血涂在发髻上来固定头发。
有些白人曾经试图在非洲牵一条电报线。可是他们修起一段,黑人就偷去一段。原来黑人看到电报线上亮晶晶的线圈,觉得好看,就偷去当手镯。而且他们把自己整个胳膊和腿都缠上线圈,缠得满满当当。他们身上这样的装饰越多,就显得越时髦,越会打扮,越有地位。
你可能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个悲伤的小男孩,没人理他,于是他自己跑到花园里去捉虫子来吃。不过,在非洲的有些地方,人们真的吃蚂蚁和蚂蚱。他们既生吃,也烤来吃,而且吃得很高兴。吃这些昆虫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吃鱼子酱一样美味可口。不过,有一样东西是黑人白人都喜欢的,这就是西瓜。西瓜最初就是生长在非洲的。
黑人们最喜欢的音乐形式是打击乐,他们在非洲鼓上击打出各种明快的节奏。这种鼓直接用手或拳头击打,他们可以一连几小时不停歇地打鼓。那种“砰砰砰、嘭嘭嘭”的节奏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热血沸腾。鼓声往往能够传到数英里之外,因此,这也是一种很有效的传递信息的办法。非洲人真的用鼓声在邻里之间传达信息。我认识一个小姑娘,她在作文里面这样写道:“你在几英里之外都能听到非洲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