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赶上金笙轮休,因为无事可做,他又做了另一家酒楼里的临时伙计,干一些洗洗菜,擦擦桌子,刷刷碗筷之类的杂
活。本来很平常的一天,却因为君楠的出现而起了变化。
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后门,习惯性地把脏水往左边一泼,结果正中红心。金笙看着面前浑身湿漉漉的,肩部一片殷红,头发
凌乱的女子,下意识地觉得这肯定是从某个富贵人家里跑出来的饱受虐待的丫鬟。因为毕竟一般女子是不会在大冷天窝在角
落里的。
“那个,姑娘,我刚刚没有看到你,才会泼了你一身水的,你,你不要紧吧?”金笙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把眼珠转向
了一边,问道。
君楠摇了摇头,声音嘶哑的道:“嗯,没大碍。”说罢,闭了眼,攒紧了身,听着木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君楠的心里更
加的不好受。先是被心腹背叛,被驱逐出了心爱的宗族,现在又被一介凡人泼了一身脏水,小凉风一吹,这次抖的更厉害
了。
突然,一个稍沉一些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君楠抬起眸子,没想到看到了那个小二。
“姑娘,这里有一床毯子,虽旧了些,但足以御寒。嗯,你就将就将就,盖上一点吧,”金笙挠了挠头,似乎在想措
辞,“我稍微懂一点医术,奴娘若不嫌弃,过会儿,我为姑娘包扎一下伤口,姑娘以为呢?”
“嗯,多谢小二哥关心。”君楠轻声说着,心底又腾起了一丝温暖。
天色渐渐晚了,有几颗冬日的星星挂在干净的穹庐上。君楠依旧靠在角落里,抬头望着天。身上裹着一条毯子,像个团
子一样缩着,很暖和。她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两条巷子的交接处,这里潮湿阴冷,一般不会有人经过,倒是天黑之后偶尔会
窜出几只吱吱乱叫的耗子来。
君楠身上的小伤口已完全愈合,腹部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血,也不怎么流了。只是肩膀上那硬接的那一掌还没有要好
的迹象,反而还在恶化,本是鲜红的五指印此刻已变成紫黑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中毒了。不过就是这一点,君
楠总是想不通。按理说自己毕竟是蜂王,怎会中了同族的蜂毒呢?
君楠调用内力抵抗在体内肆虐的毒素,时间一长,她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股蜂毒就像有生命一样,遇强则强,
遇弱则弱。有一次,她用了四层功力来抵挡,竟吐了血。于是她用少量的内力来抵挡,终于挨到了晚上。
随着木门吱扭一声被打开,金笙快步走到君楠身边。
“奴娘,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我记得姑娘肩膀处的伤口最重,不如先行处理。”
“小二哥,这有点不太合适吧。”君楠皱着眉,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而是自己的伤口这么奇怪,不好解释。
“额,也是,“金笙咋了一下舌,”不过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对姑娘做什么过分的事的,如今救姑娘的命是最总要的,
我既然看到了,那就不能置之不理。”
“这,好吧。”君楠暗自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既然有人自愿为自己治疗,那自己还矫情什么。于是将衣服轻轻一扯,
露出了被打伤的香肩。因为时间长的原因,有些血液已经凝固在上面,衣服扯下来的时候,带走了一层皮,血也顺势流了
下来。
“这!”金笙大骇,指着君楠的伤口说:“姑娘,你中了几个时辰的黑金蜂毒,为何不早说,这若是毒气攻心,恐怕只
能请我师父来了。”金笙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如此严重的伤为什么没有察觉到,若是这位姑娘由于自己的疏忽而
英年早逝的话,不仅会对这家酒楼有影响,还会败坏师父的名誉。
“什么,什么黑金蜂毒?”君楠满腹疑惑,黑金蜂,黑金蜂,为何没有听闻过这个名号,难不成这毒不是彩风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