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上蜂王后,的确如彩风以前所预料到的一样,不再有谁敢给她脸色看,也不再有人敢欺负她,长期安逸的生活令
她不能满足。于是他决定改变一下策略。
她以前觉得,如果像君楠一样,用最温和的统治方法统治的话,不太符合她的性情,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得这样。所以她
继续沿袭了君楠的治理之道,甚至表现得更加软弱。就因为这样,彩风才会招致了一个灾祸……
天灰蒙蒙的,一阵阵带着水汽的凉风打在单薄的身上,激地她微微发抖。君楠将身体收紧,却无意间扯动了伤口,她吸
了一口气,感觉到有些温热的带着腥甜的东西从腹部的伤口中流出,身体上本就少得可怜的温度也慢慢消散了一些,带来
的结果就是更加的寒冷。
君楠轻靠在墙上,咬着牙忍着痛。她抬头看看天,这是她从小就有的习惯动作。忽然旁边的门一开,一盆水劈头盖脸地
浇了下来,吓了她一跳,也吓了泼水的人一跳。
“哎呦,这儿怎么有个人?”穿着粗布衣裳的小二大叫了一声,“姑娘,你,你,你不要紧吧?”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
着被自己泼了一身水的女子,说话有些结巴。
小二名为金戈,因为避讳,更名为金笙。家有八十高龄的老母和四个弟兄。作为最小的孩子,金笙并没有得到什么特殊
的关照。他的家乡平枣县盛产君迁子并以君迁子闻名。但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一场虫灾突然而至,虫子们啃光了所有的黑枣,将百姓的幸苦耕种的土地整得千疮百孔。
人们看着那光秃秃的土地,浑浊的眼泪挂在脸上,滴在黄土上,融进了他们心爱的曾辛勤地耕耘过的田地里。可是福不
双至,祸不单行,就算知晓百姓的疾苦,那些贪官污吏也会捂住眼睛或耳朵,昧着良心提高征税的标准,然后将征税的日
期一天天地缩短,等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百姓东拼西凑地勉强将第一轮交齐后,第二轮征税风波又碾压过来了。
就这样,把人们的油水炸干后,官吏们摸着鼓鼓囊囊的腰包,又在脑中盘算了。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好,
一道革贪立廉的旨意击碎了他们的美梦。于是百姓们欢喜地敲锣打鼓,看着那些口袋里空空如也的官吏们走进了监牢。不
过现在问题来了,平枣县的居民为了这几次三番五次地碾压式征税,已是倾尽了家财。虽然从官府那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
救济,但也只够果腹之用。若想为自家的小子找个媳妇,难;找个好媳妇,更是难上加难。金刘氏更是为了最小的娃儿金
笙操碎了心。即使金笙身怀绝技,没有钱财也是不行的,本县的女子本就少,只能去外县找,但外县的价码又高,可是急
坏了老太太。
于是无奈之下,金刘氏颇为不舍得去慕沽主城的聚宾楼当个小伙计。金笙虽然并不是很能说会道的主儿,但是却很朴
实,做事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凭着这个,在聚宾楼里也能混个跑堂小二当当。聚滨楼的掌柜是一个姓薛的老爷,这
个人很平易近人,定下了轮休的规矩,这在其他地方简直就是奢望。尤其像聚宾楼这种名气很盛的酒楼更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