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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雅典政治改革

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在雅典发生了一系列政治改革,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梭伦改革。公元前594年,梭伦当选为雅典首选执政官,并被授予制定宪法的全权,开始在经济和社会各方面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梭伦改革是雅典城邦历史发展的重要里程碑,奠定了雅典民主政治的基础,有助于工商业的发展,调整了公民集体内不同阶层之间的利益关系。自身从事劳动的中、小所有者在梭伦改革的影响下,雅典社会又先后出现了庇西特拉的僭主政治和克里斯梯尼改革,在经济、政治和社会上的地位得以保证。

一、梭伦改革的主要内容及影响

梭伦(约公元前640年—公元前560年)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青年时期,他曾经外出经商,到达国希腊半岛、小亚细亚和埃及等其他一些地方。他的学识非常渊博,而且具有很高的爱国情怀,他是一位诗人,写过许多揭露、谴责贵族贪婪、自私的诗篇,他也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因鼓动并参与雅典人从麦加拉手中夺回萨拉米岛的战斗而在雅典平民中享有很高的社会威望。

公元前594年,梭伦当选为雅典首选执政官,并被授予制定宪法的全权,开始在经济和社会各方面进行一系列的改革。

梭伦

在经济方面,梭伦的一项重要改革是颁布了“解负令”,取消了“六一汉”制,并且赎回了被卖到国外为奴的人。取消了以土地为担保的债务,并禁止以自由民人身作债务担保,从而废除了债务奴隶制。梭伦还实行了许多经济措施:为了防止土地集中,规定了占有土地的最高限额(因史料不足,限田数字不明);提倡每个雅典人学会一种手工业技术,奖励外邦手工业者移居雅典。

对于宪法,梭伦也做了一定程度的修改。对于全体雅典自由民,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均按财产的多少分成四个等级。第一等级是土地所得年收入达500麦斗的公民,称为“五百麦斗级”,这个级别的自由民可以担任高级官职;第二等级是土地所得年收入达300麦斗的公民,称为“骑士级”,这个级别的自由民可以担任中级官职;第三等级是年收入为200麦斗的公民,称为“双牛级”,这个级别的自由民可以担任低级官职;第四等级是年收入在200麦斗以下的公民,称为“日佣级”,此级别的自由民不能担任任何官职。

四个等级的公民要分配不同的兵役义务,每个等级的公民都有自备武装服兵役的义务。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充当骑兵;第三等级担任重武器装备的步兵;第四等级充当轻装步兵,或充任海军士兵。

在政治机构方面,梭伦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革。他将贵族会议的权力削弱,将公民大会的作用提高,规定四个等级的公民都能够参加公民大会,都有权利决定战争与媾和等国家大事,并且能够选举官员。

此外,梭伦还成立了两个新的机构:四百人会议和陪审法庭。四百人会议是从每一部落选出100人参加,第一、二、三等级的公民都可以入选。四百人会议主要是为公民大会准备议程,预审提交公民大会通过的决议。陪审法庭的陪审员则是从四个等级的公民中选出,参与例行审判,也可以接受上诉案件。

梭伦所进行的这些经济和政治的改革标志着雅典平民反对贵族斗争取得了一次胜利。这些改革是雅典城邦历史发展的重要里程碑,奠定了雅典民主政治的基础,有助于工商业的发展,调整了公民集体内不同阶层之间的利益关系,使自身从事劳动的中、小所有者在经济、政治和社会上的地位得以保证。

恩格斯曾经对于梭伦改革作了这样的评价:“梭伦揭开了一系列所谓政治革命,而且是以侵犯所有制来揭开的,……在梭伦所进行的革命中,应当是损害债权人的财产以保护债务人的财产。”“这样,在制度中便加入了一个全新的因素——私有财产。公民的权利和义务,是按照他们的地产的多寡来规定的,于是,随着有产阶级日益获得势力,旧的血缘亲属团体也就日益遭到排斥;氏族制度遭到了新的失败。”梭伦打击和破坏了旧的氏族贵族和旧的氏族血缘关系,他梭进行的一些积极改革,恢复和扶植了小农经济,而且为奴隶制的民主共和国的建立奠定了基础。梭伦改革虽然具有很大的进步作用,但也有其局限性,并没有实现农民重分土地的要求,也没有肃清氏族制的残余。

二、庇西特拉图的僭主政治

由于梭伦改革没能满足农民的要求,又受到贵族的怨恨,因此他面对两方的压力,不得不离开雅典。梭伦离开雅典之后,社会斗争仍然在雅典此起彼伏。各种力量经过不断的分化组合,在公元前560年左右,终于形成了三个政治派别——山地派、平原派和海岸派。这三个派别是根据各自成员的地产所在地区命名的,山地派多是东部和东北部山区的公民,平原派和海岸派的土地都靠近雅典城,只是海岸派的公民处在阿提卡东南的滨海地区。

公元前560年,贵族出身的庇西特拉图依靠山地派,使用武力夺取了雅典的政权,建立了僭主政治。但是僭主政治受到了平原派和海岸派的强烈反对,因此并不是十分稳固。公元前559年和公元前552年,庇西特拉图两次被逐出雅典。第二次被逐之后,庇西特拉图在色雷斯经营金矿,积聚了大量的财富,招募雇佣兵。在公元前541年,他发兵攻打雅典,并取得了成功,然后重新建立了僭主政治,一直到公元前527年他去世为止。

庇西特拉图

在土地方面,庇西特拉图进行了许多对农民有利的政策,对农民实行低利息的国家贷款,将土地税定为收获量的1/10或1/20。并且设立了农村巡回法庭,便于农民就地诉讼。

在工商业方面,庇西特拉图积极扩展雅典的工商业,建造了大批商船与舰队,并且在赫勒斯滂海峡建立了殖民地,以控制黑海地区的贸易。同时在雅典大兴土木,修筑神庙和道路,大力提倡文艺活动。

庇西特拉图的僭主政治没有对雅典的宪法作修改,他的各项改革措施基本上是梭伦政策的继续,但比梭伦改革更为激进。因而进一步打击了氏族贵族的势力,他为农民带来了一定的利益,也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

公元前527年,庇西特拉图去世,他的儿子希庇亚继承为僭主,逐渐失去了平民的支持。失势的贵族便趁机勾结斯巴达,准备复辟。

公元前510年,希庇亚被逐出雅典,雅典的贵族在斯巴达的支持下重新夺回了政权。然而却遭到了平民们的反对,平民联合起来赶走了斯巴达人,在雅典建立了民主政治。

三、克里斯梯尼改革

在平民领袖克里斯梯尼的带领下,平民从雅典贵族的手中夺回了政权。克里斯梯尼在国内实行了民主改革。

梭伦改革之后,在国家政治生活中,有4个血缘部落起着很大的作用,执政官和四百人会议的成员都是按部落进行选举的。由于贵族在部落中占有很大的优势,所以他们常常操纵着选举。

克里斯梯尼首先进行的改革是,重新建立了10个地区部落,来代替4个血缘部落。他把全阿提卡分成了30个区,其中有10个区在雅典城及其周围,10个区在沿海,10个区在内地。每3个不同的区,就是一个城郊区、一个沿海区、一个内地区,合为一个地区部落。新的地区部落分散了氏族贵族的力量,摧毁了氏族制残余。每个区由若干自治村社组成,最初全雅典约有100多个村社(公元前5世纪时,至少有150个到170个)。每个村社具有各种政治和军事职能,其中之一为登记本村社的公民。从此,公民权的认可决定于所居住的村社机构的登记,而不像从前那样决定于氏族族籍。许多失去氏族族籍的外来的居民,也取得了公民权,从而扩大了民主力量。

在军事方面,克里斯梯尼建立了十将军委员会,制定了陶片放逐法。十将军委员会是由十个地区部落各选一人组成的,每年选取一次,轮流统率军队,其中一人担任首席将军。陶片放逐法规定公民大会可以投票决定放逐危害国家的分子,表决时公民在陶片上面写下应该被放逐的人名,如果对某人所投的票数超过6000,那么这个人就必须被放逐到国外,10年之后才能够回国。

克里斯梯尼改革肃清了氏族制残余,结束了雅典平民反对贵族的长期斗争,最后完成了雅典由氏族过渡到国家的历史过程,确立了奴隶主民主政治。

恩格斯曾指出,国家和旧的氏族组织有两个不同的地方:一是“按地区来划分它的国民”;二是“公共权力的设立”。在雅典,这两个特征从提秀斯改革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逐步出现,到克里斯梯尼改革才具有完备的形式,从而使国家机构完全代替了氏族组织。奴隶主民主共和国的建立对雅典社会经济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恩格斯曾指出:“现在已经大体上形成的国家是多么适合雅典人的新的社会状况,这可以从财富、商业和工业的迅速繁荣中得到证明。”

恩格斯在分析克里斯梯尼改革后雅典的情况时说:“现在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所赖以建立的阶级对立,已经不再是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对立,而是奴隶和自由民之间的对立,被保护民和公民之间的对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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