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你感觉如何?”慕容清玺将上官紫涵轻轻放在床上,顺势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
“清玺,我肚子疼,疼极了!”腹痛一阵紧似一阵地传来,上官紫涵浑身哆嗦,脸冒冷汗。
“涵儿,不要怕,稳婆已经来了,你要坚持住,一会儿就好了。”见上官紫涵这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慕容清玺急得满头大汗。
“皇上,请您先出去,好让稳婆过来接生。”福嫂站在一旁,见稳婆哆哆嗦嗦不敢上前,忙过来施礼道。
听闻福嫂的话,上官紫涵一把反握住慕容清玺的手,象渴望大人陪伴的孩子一般,央求道:“清玺,不要离开我,我害怕,你不要离开我!”
在二十一世纪,医学非常发达,城市中很少有女人会因为生产而丢掉性命,即便不能顺产,至多来个剖腹手术,将孩子从腹中取出就可以了,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根本就没有剖腹产一说,女人生孩子,大多凭的是运气。
运气好,就会顺产,运气不好,遇上难产,说不定会因此而一命呜呼。
她和慕容清玺之间的爱情,一波三折,可谓历尽苦难。
她对慕容清玺由陌生到爱,由爱到不信任到产生隔阂,但现在,这不信任和隔阂早已随着慕容清玺追随她跃下山崖而烟消云散了,试想,一个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连性命都不要了,这该是怎样深厚的爱?慕容清玺已经以实际行动诠释了对她的爱,她此生知足了!
原本以为她和慕容清玺会命丧玉寒山,谁知,天无绝人之路,他们竟然双双跌入深潭,还发现了深潭中的山洞,他们顺着山洞来到山下,在慕容清玺的提议下,又来到了这里,过起了她向往已久的田园生活。
这美好的日子刚刚开始,她怎么舍得因为生孩子而失去现在的一切,不,她不能难产,不能失去生命,不能失去孩子,但这一切,根本不由她左右,这一刻,上官紫涵忽然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既紧张又害怕。
慕容清玺早已看出了上官紫涵的紧张和害怕,其实,他心中也同样紧张,同样害怕,但他却强自镇定着,他是男人,他必须保护涵儿。
“呃……涵儿乖,让稳婆给你接生,我就在门外等,好不好?”慕容清玺轻拍着上官紫涵的手背,软语商量着。
“不好!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是孩子的妈咪,但你是孩子的爹地,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你有责任陪我一起生产!”上官紫涵紧紧拽着慕容清玺的手,丝毫不肯让步。
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上官紫涵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曾经倡导丈夫全程陪同妻子生产,共同迎接小生命的到来,现在,她并不是按照二十一的要求来做的,她只是害怕,只是担心,只是希望她的爱人能陪在她的身边而已。
慕容清玺为难地看了看福嫂,又瞥了稳婆一眼,他担心稳婆紧张会影响接生,故意放柔声音说:“稳婆,既然涵儿害怕,那朕就陪她一会儿……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因为朕在场而拘谨,放不开。”
“这……这……”稳婆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做了一辈子稳婆,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产妇生产的时候,男子竟然呆在产房之中,而且,这名男子还是当朝皇上。
“皇上,男子呆在产房之中,这……这不吉利。”产婆犹豫半晌,开口说道。
“不吉利?”慕容清玺问道。
“是呀,男子进产房,恐……恐惹血腥之灾。”稳婆哆哆嗦嗦地说,在西岭,所有稳婆都知道,不允许男人进产房,但为何不允许,稳婆还真不知道,她也从来没有认真研究过这个问题。
血腥之灾?慕容清玺闻言淡淡一笑,他和涵儿生死都能相许,又怎会在意什么血腥之灾?如果只是因为血腥之灾而不让男子进产房的话,那他可真就要破这个例了。
“朕不怕血腥之灾,朕要陪着涵儿,你开始接生吧,朕不会妨碍你的。”慕容清玺坚决地说道,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涵儿害怕,他也害怕,他不能将涵儿一个人扔在这里。
“这……”稳婆犹豫了一下,见皇上的态度很坚决,只好无奈地开始忙碌起来。
“皇上,御医和宫中稳婆都到了。”门外忽然传来郝岱夫的声音。
“快让稳婆进来。”稳婆来得如此之快,有些出乎慕容清玺的意料,他不知道,上官尧命车夫一路狂奔,差点儿将稳婆和御医的魂儿颠掉。
“是,”郝岱夫答应一声,随后又说:“皇上,生产需要力气,我亲手熬了一碗粥,粥里放了些助产的草药,快让皇后娘娘喝下。”郝岱夫边说边将手中的粥碗递给了正要进门的稳婆。
稳婆接过碗,走到床边,递给了慕容清玺。
慕容清玺扶起上官紫涵,让她斜靠在他的身上,然后一手端碗,一手拿勺,舀起一勺粥,在唇边试了试温度,低头哄劝道:“涵儿,喝几口粥,对生产有帮助。”
“我不想喝。”虽然腹痛减轻了一些,但上官紫涵已被刚才的剧痛折磨得浑身无力,根本不想动弹。
“涵儿,乖,为了孩子,喝一口,好不?”慕容清玺将勺递到上官紫涵唇边。
上官紫涵张开嘴,将那粥喝了下去,再喂,再喝,如此这般,不一会儿,一碗粥全都喝了下去。
屋内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眼前的男人,是皇上吗?皇上怎会如此温柔?眼前的女人,是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竟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一碗粥刚喝完,那阵痛又来了,这次的阵痛更加强烈,上官紫涵感觉到五脏六腑都随着疼起来,她忍不住大声哀叫着。
“娘娘,用力!再用力!”宫中的稳婆,接生经验非常丰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啊……”腹部的疼痛彻底将上官紫涵击垮,她声音嘶哑地喊叫着,由于用力,指甲早已深深嵌进慕容清玺的手背之中,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但慕容清玺丝毫不觉得疼,他的整个人整个神经都在上官紫涵身上。
“涵儿……涵儿……”慕容清玺又心疼又着急,早知生产会如此疼痛,他宁可不要龙子,不要公主,也不让涵儿遭这样的罪。
“娘娘,再用些力!快点儿,再用些力!”稳婆着急地说。
“涵儿,用力!你行!你肯定行!用力!”慕容清玺一边为上官紫涵擦汗一边大声鼓励着。
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为了清玺,用力!尽管上官紫涵已经被折腾得浑身无力了,但此刻,听了慕容清玺的话,她还是鼓起了勇气,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
“哇哇哇……”婴儿的地哭声顿时传来。
“生了!皇后娘娘生了!是男孩!”宫中稳婆双手捧着孩子,兴高采烈地说。
上官紫涵闻言,心中一阵轻松,但随即,这轻松就被又一阵的腹痛所淹没。
“好痛!好痛!”上官紫涵无力地呻吟着。
“娘娘,还有一个孩子!用力!再用力一些!”宫中稳婆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乡下稳婆,大声说道。
“涵儿!还有一个孩子!你用力!为了朕!为了朕!不要放弃!用力!”慕容清玺又惊又喜又担心,他握紧上官紫涵的手,大声鼓励着。
“哇哇哇……”随着上官紫涵的用力,婴儿的哭声再度响起。
婴儿一落地儿,上官紫涵浑身便如散了架子一般,一丝儿力气都没有了,她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湿透,此刻,正成绺成绺地贴在脸上,朦胧中,她听见稳婆惊喜地说:“是位公主,皇上,皇后娘娘生的是龙凤胎,第一胎是皇子,第二胎是公主,龙凤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