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人有个爱好,喜欢吃热性食物。一到冬天,长沙人就急着补充能量,家家主张吃狗肉、羊肉,增强燥热以保冬天不再寒冷。
长沙的大街小巷,有很多专门做狗肉营生的饭店。都不要看,一定标榜着花江狗肉,把招牌高高挂起,真正会做花江狗肉的没几家。我吃多了长沙狗肉,觉得就一个味。大坨大坨的狗肉加草果、桂皮、八角、五香等大料用高压锅炖熟,吃时再加火锅煮热,吃完狗肉下粉丝、青菜之类,没有新鲜的吃法,更没有新的味道。
吃上十年的长沙狗肉,一坨一坨的已经失去了口味。虽然妻子偶尔还做一两顿吃,进饭店我再没吃过。
在QQ群里听朋友说长沙的美食,有人谈到狗肉,说德雅村有家狗肉店,一年只开店半年,还要赚四十万元。我很新奇,很想去试试它的味道,每到德雅村都没有找到朋友说的那家狗肉店,主要是不知道店名。
二00八年三月,谢海涌从郴州来长沙,约我见面。我给人送书稿,正好到东风路,谢海涌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地址,他说几人准备到德雅村去,要我六点钟到狗肉店见面。
我见时间早,到德雅村又近,就步行去。在德雅村附近转了两圈,只有食为天花江狗肉店还有些场面,我就停下来等他们。我想:这就是大家传诵的长沙最好的狗肉店吗?看样式很普通,只是场面比较宽阔。
等了二十几分钟,谢海涌一行赶来。仔细一看来人,一个是我以前天下凤凰的同事小候、一个是同做出版策划的黄兴及他弟弟。大家都是熟人,聚在一起就随便多了,一边抽烟一边谈论起自己做了些什么事。
慢慢的,上来一个煤炉,然后一个沙锅。第一眼看到沙锅,却完全让我惊讶。以前吃狗肉,浓浓的汤汁,汤水黄黑,像黑米粥,还漂泊些红辣椒等物,典型的湖南辣椒菜风格。这种乳白的汤汁,是我吃狗肉中间的第一次。再仔细看看,狗肉与普通长沙狗肉吃法不同:薄薄的肉片,成乳白色,汤里飘着党参,有白色沙锅的特色。
小候是常来食为天吃狗肉的主,吃过多次都不腻。
等沙锅煮开,我们开始了为食而战的吃法。我吃东西喜欢先吃配菜,感受配菜的味道和做法;再吃主菜,进一步了解菜的味道和内涵。食为天的狗肉配的是冬瓜,每片只有寸把见方,切成薄片,在开水里一煮,非常的透亮晶莹,夹在空中有点水晶的感觉。以前吃冬瓜,没有注意到这些亮度。我一连夹了好几块冬瓜,全部放在碗凉着,稍微凉后再吃。冬瓜没有原有依 附的微酸,甜味更加纯正滑爽,清淡可口,还流露着一种鲜美。
再夹狗肉,一筷子下去,夹起几块狗肉,筷子里长短不一。狗肉还生嫩有色,带着纯白色,有着熟后肉香飘逸。狗肉像普通带皮猪肉,仔细看,肉质比猪肉要精纯,肥肉处显得单薄飘荡;精肉比较紧团,线条明朗有致;肉皮通透,色泽明显。与唰羊肉有别,也有相似之处。吃进嘴里,非常的清淡,不需要细嚼慢咽。肉皮清脆滑爽,有质感,却没有糯性和韧性;肥肉薄逸,滑腻而不油腻,柔软有弹韧;精肉紧团,不散裂,肉质细腻清爽。最精华的要算汤汁,淡而清澈,带着微甜,有着多种香味混合,其他嫩味都变成一种鲜味,烫出了新鲜味道。锅底没有豆芽,可以下些蔬菜和红薯粉丝。
吃到最后,小候在隔壁买来两包方便面,下在汤汁里,煮几分钟之后,方便面的香味弥漫四周,面条糊糊状,味道麻咸,口感柔和,却有一种从没有的鲜香。
我吃了这次狗肉,却品出了味道,知道狗肉还有一种另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