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角关系
艾雯和若雅在窗户前聊天，她课桌里的手机在响：你有一条新简讯……你有一条新简讯……喂，你有一条心简讯啦……
“雯雯，你的手机响了。”LoLo喊着艾雯。
艾雯跑回课桌处，拿出手机。手机上的显示是一条新信息。艾雯打开信箱。发件人是柯伦。
“能到图书馆楼顶来吗？我有话和你说。”
艾雯沉思了许久，神情恍惚，最后，叹了口气，对LoLo说：“是柯伦，他在图书馆楼顶，你去吧，帮我和他说——我们永远是朋友！”
LoLo想了想，摇摇头：“我不去，他想见的人是你！”
“好吧，让他等，反正他总是喜欢让别人等他，就让他也来尝尝等待的滋味吧！”
“你不能这样！”
艾雯没有继续说下去，手机在手里抓得紧紧的，手心在出汗。
LoLo看着艾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柯伦的号码。
“柯伦哥哥，艾雯放学后有事情需要处理，她不能去。”
柯伦在电话那头说：“没事，我等她处理好事情。”
“可是……喂……喂……”LoLo没有说完，柯伦已经挂了电话。
“他会等你。”LoLo对艾雯说：“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有多倔，他会一直等到你出现为止。”
艾雯没有说话，默默走去若雅身边。
LoLo看着艾雯决绝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三个小时过后。
柯伦仍等在图书馆楼顶。
天空已经完全黑沉下来了。校园里安静而寂寥。天空里乌云聚会狂风大作，看来，暴风雨很快便会来临。
“我不信你不来！”
柯伦给艾雯发完信息后将手机从楼顶扔了下去。
“你打算等到天亮吗？”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柯伦回过头。
“LoLo，是你啊！”
“把手机扔了她就会来吗？”
“我的电话打不通，她就会担心我，她就会来。”
“你太自私了！你只顾你自己！”
“我……我只想见到她！”
“我们进阁楼聊吧，等一下只怕会下大雨。”
“不了，我正好想淋雨，最近太压抑了，很不痛快，想在大雨里放纵一次。”
“好吧，我陪你！”
柯伦默默地看着校门口。
LoLo站在柯伦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哀愁的侧脸，她完全找不到话题和他聊天。
两个哀愁的身影，在夜色的葱茏里、狂风的肆虐中，安静而又惆怅。
艾雯收到柯伦的讯息的时候正在若雅的房间里。
“谁来的讯息？”若雅问。
艾雯赶忙将讯息删掉，掩饰道：“说什么低息贷款，另有二手宝马出售。”
“哦!”
这时，格维尔推开房门，焦急地对若雅说：“咸鸭蛋，不好了，卡卡跑到外边去了，外边电闪雷鸣的，看来是要下大雨了。”
“什么？”若雅赶忙出了房间，回头又对格维尔说：“真是的！你为什么不帮我抓住它？还有，不许叫我咸鸭蛋。”说完，急忙向屋外跑去。
艾雯看着格维尔问：“下雨了？”
“没有，不过快了。”
艾雯心头一怔，不由得担心起柯伦来。稍稍思索之后，又赶紧给柯伦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您好，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嗯……”艾雯想了想，对格维尔说：“和姐说一声，我回房间了。”
“好的。我去帮忙找狗狗，你就不用去了，淋雨感冒了不好。”
“嗯，谢谢！”
艾雯从若雅房间出来，带上雨伞，直径从后门出了尤公馆，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赶紧去格斯艾兰高中校区，要快！”
图书馆楼顶。
“如果没有艾雯的出现，你会爱我吗？”
这句话在LoLo的心里憋了整整两年，此时，她终于有机会可以问出口了，虽然时机不对。
柯伦安静了许久，这才说：“我没有想过！”
LoLo仔细看着柯伦面无表情的侧脸，感觉有阵凉风拂过心头。
我没有想过！——多么简单而又睿智的回答。
“呵呵，那你现在赶紧想想啊！”她是聪明的女孩，自然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阶，可是这样强颜欢笑着打破沙锅问到底，又是何故？
柯伦继续着自己的沉默，他明白LoLo对他的感情，可是他的心里已经走进了一个女孩，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LoLo吸了口气：“算了！”
柯伦转过脸来，看着LoLo：“LoLo，你是很好的女孩！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你知道吗，面对你的好，很多时候我都感觉手足无措，我会感到愧疚，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我也只能默默接受，因为我害怕，害怕失去你这个朋友，只有你会在我最失落的时候陪伴我，陪我聊天、谈心、听我倾诉。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感到愧疚；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利用你，利用你靠近艾雯。你说得没错，我很自私，像我这样的家伙，是不值得一个优秀的女孩为我默默付出的。我只会伤害到你，我也害怕伤害了你，今天，我诚恳地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LoLo，你是很好的女孩！——其实这句话已经够了，足以让她死心。
好想哭，可是怎么都哭不出来，原来哭不出来的感觉才是最撕心裂肺、最透彻心扉的。
LoLo在安静了片刻之后，眼眶湿润，她这才用微颤的声音说：“我并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想对你好，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被你利用。同时，我祝福你和艾雯姐姐。”
柯伦惆怅地摇摇头：“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LoLo安静地看着柯伦，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下去，在夜色里闪耀出晶莹的光芒。
“呵呵，既然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那么，我向索取一个拥抱，不为过吧！”
——也只有这样了，只有这样装作无为所谓、装作开玩笑，只有这样双方才不会感觉尴尬。多么善解人意、多么聪颖的女孩！
柯伦呆呆地看着LoLo，突然脑中“咯噔”一下：是啊，一个拥抱，欠她的，该还上！
“嗯！”柯伦展开双臂，微微一笑，学着雷诺的口吻：“来，让哥哥抱抱！”
LoLo走上去，拥住他。
终于还是哭了！这是等待了很久很久的拥抱呀！意义深远啊！如此旷日持久的付出，为的就是这个拥抱，值吗？得到了，付出后得到了回报，该知足了！
LoLo的下巴磕在柯伦的肩膀上，安静地哭着，只有晶莹的泪珠儿，没有任何悲伤的声絮。
“你哭啦？”柯伦问。
LoLo耸了一下鼻子，故作坚强，回了一句不着边际的玩笑话：“还在酝酿情绪！”其实她早已哭不成样子了。
酝酿了很长很长时间的暴风雨总归还是降临了。
寂静的夜开始喧哗起来。杂乱的声絮顿时填满了心底深处的空漏。从未有过的心旷神怡。一切抑郁的情绪得到了释怀。
第一次淋雨淋得如此痛快！
柯伦哥哥，谢谢你！——LoLo在心里暗暗地说。
“下雨了，你先进阁楼去吧！”柯伦试着挣脱。
“不要动，让我多抱会儿！”LoLo知道，仅此一次，此后便再没有了，需要珍惜，她需要这个美好的回忆。
“嗯！”柯伦点点头。
这一边。艾雯在校门口，站在一处黑暗的墙角下，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仰头看着图书馆楼顶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他们才是般配的一对！”
狂风掠着豆大的雨点拍落在脸上。心头涌动着一股寒流，寒彻心扉。
“为何会这么难受？该祝福他们的！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是我的介入毁了他们原本简单而温馨的小幸福。她才是最适合他的，至少她不会让他等待、不会给他困扰、不会任性、不会赌气、不会因任何原因而离开他……至少他们彼此知根知底，至少他们门当户对，至少她可以义无反顾、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地爱他……至少，她对他的爱可以无条件付出……”
在想了N个他们是“般配的一对”的理由后，艾雯深深呼吸了一下这令人窒息的空气，然后走入雨中，默默流着眼泪朝出租车走，心里默念着：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脸颊上晶莹的水珠分辨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回到车里，抹去一把泪水：“师傅，回尤公馆！”
“沉醉在某一种感觉里无法自拔，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知道吗？”柯伦拍了拍LoLo的肩膀，示意她——拥抱该结束了。
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总归还是不能痛快地哭出声来。
LoLo深深吸了口气，说：“我知道！”声音仍旧微颤。她明白柯伦的言外之意。
依依不舍地松开搂着柯伦的胳膊，她不愿他看见自己悲愁的样子，于是扭过头去。
“糟糕！”
“怎么啦？”
LoLo扭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艾雯出了校门，向一辆出租车走去。
“她来了，我看见她了！”LoLo指着校门口和柯伦说。
“啊——”柯伦脑中一怔，赶忙向校门口望去，“哪儿？”
“上了那辆出租车。”
“真的吗？”
“没错，就是她！”
“她为什么不……唉！”柯伦想了想，叹了口气：“可能是看到我们……”
“对不起，柯伦哥哥！”
柯伦无奈地摇摇头：“这不关你的事！”
“你快去追吧。”
柯伦赶忙转身准备下天台。
“等一下！”LoLo叫住他：“拿我的手机去，以我的名义发信息给她，只有这样，才能解除这之间的误会。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只有这样你才能和她说上话。”
柯伦看着LoLo，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耽搁了！”
“谢谢你，LoLo！”
“是我犯的错，就该由我来承担并解决！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你自己努力！她能来，就证明她心里有你，你需要做的就是坚持，证明你爱她的决心。”
“嗯！”
下雨了，好无聊啊！
——雷诺在QQ心情里留完言之后，随即打开了和LoLo聊天的对话框。
“呀哈！平时这个时候准在线的，怎么……？隐身吗？”眼睛一转，然后在对话框里写下：好无聊啊！妞，给哥乐一个吧！
“看来真的没在线！”等了许久，毫无动静，于是又打开了校友群的聊天框，先写上“霸屏时间到！”随即打上“雷诺LOVE林晓晓”，然后复制粘贴……复制再粘贴……不一会儿功夫，校友群对话框的滚动条短时间内已然无法拉到底了。
“唉——还是无聊啊！”
正于百无聊赖之际，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呀哈！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正想着她呢！”
赶忙接通：“喂喂喂！难得啊难得！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到你主动打给我的电话，真是难得啊！”虽是受宠若惊，但也不忘调侃一番：“这一里程碑似的历史时刻，值得记下值得记下！”
电话那头传来：“记你个头啊！”
“男的？”雷诺脑中一怔，赶忙问：“谁呀你？”
电话那头：“LoLo在学校，快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听出声音来，雷诺震惊：“伦，怎么是你？”
“说来话长！总之，你赶紧到学校来就是了。”电话那头，柯伦的声音万分焦急。
“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雷诺急匆匆出了家门，开着宝马赶忙往学校去。
这一边。图书馆楼顶。
看着柯伦急匆匆骑着摩托车冲出校园，LoLo仰望天空。
飞速而下的雨珠打得眼睛根本无法睁开。紧紧闭上双眼，突然之间感觉身心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一次，可以彻底死心了！
这一次，该真诚地祝福她们了！
这一次……何去何从？
LoLo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地“呵呵”笑着，对着天空大喊：“我可以痛快地哭出来了！可是，为何却没有了眼泪啊！”
也不知在图书馆楼顶蹲了多久，只是感觉双腿又酸又麻。
该离开了！
——深深地一呼吸，然后站起身来。
失魂落魄。
以至于如何开门、如何下阶梯，都像是行尸走肉。
以至于在楼梯间跌倒了，膝盖磕伤了流出血来，都失去了知觉。
一瘸一拐地出了图书馆。
眼幕迷蒙。眼神迷离而涣散。
看了一眼路灯温黄的灯光里，自己脚下洼洼水影中，被雨水击打得扭曲变形的颓靡的影子，然后表情麻木地冷笑了两声，又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不远处狼狈不堪正一瘸一拐走着的LoLo，雷诺心头一阵酸痛。
“柯伦！一定是柯伦那家伙！”
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LoLo，雷诺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没有人可以欺负你，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就算是兄弟也不可以！柯伦，你这家伙太可恶了！”
雷诺真的很想跑过上去搀扶她，可是，想想她的倔强，最好还是作罢了。只是打开车窗，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妞！给哥乐一个吧！”
LoLo也不知道这样行尸走肉地走了多久，直到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她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声音是从身边的一辆白色宝马上传出来的。
LoLo别过头，一看是雷诺，便甩了一个白眼，又赶忙别过头来，哀然回了两个字：“不乐！”表情仍旧十分麻木。
“那哥给你乐一个吧！”雷诺秉承着自己一贯的坏笑和调侃的语气；他知道，也只有这样，她才会搭理他。
LoLo再度别过头来，看着雷诺，一脸轻慢的表情：“好啊！”
雷诺一招手：“来吧，上车，哥给你乐十个都行！”
“不要，我要淋雨，要乐下来给我乐，不然就滚蛋！”
“好！这个世上美女走到哪里都有特权，你自然也不例外，我最愿意为美女效劳了，暴风雨算什么，我舍命倍美女！”说完，雷诺赶忙下了车。
站在雨中，雨水很快打湿全身，看了一下一脸哀愁的LoLo，雷诺感觉心头一阵闷慌，像是胸口顿时涌进了一股气流，在心头膨胀着，堵得连呼吸都困难了。抹去一把脸上的雨水，甩了甩头，大喊一声：“痛快！”
“你给我乐吧！”LoLo对雷诺飞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呃……”雷诺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着他的笑话：“传说猫妖有九条命，怎么弄都弄不死，有一天，它被一辆车碾过之后，挂了……”
“不好笑！”
“我还没说完呢！我是问你，它是怎么挂的？”
LoLo想了想，又甩了他一个更为不屑的表情：“那辆车是火车，有十节车厢，嗒嗒嗒嗒嗒……它就死了。你是想逗我乐，还是想考我脑筋急转弯啊？”
“当然是逗你乐啊！谁知道你这么聪明！好吧，我们还是先上车吧，坐在车里，哥再慢慢逗你，逗一晚上都没问题。”
“我不要！”LoLo倔强着，又继续往前走。
雷诺赶紧追上去：“等等等等……我又想到了一个超级好笑的笑话。”
LoLo停下脚步：“说啊！”
“只是有点黄色。”
“黄色的部分就跳过啊。”
“哦！有一天，小明……呃……跳过……跳过……跳过……这里也跳过……我讲完了。”
雷诺看着LoLo，等待她做出相应的反应。
LoLo冷着脸表情麻木地看了雷诺一会儿，回过神来，一甩头，默默然甩了两个字：“无聊！”又继续向前走。
“你要去哪里呀？”雷诺追上去。
LoLo突然又停下来，看着雷诺，一伸手，说：“借你的手机给我。”
“好的。”雷诺拿手机给她。
LoLo接过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按下了一个号码。
柯伦赶到了尤公馆。
他将摩托车扔在路边，绕过围墙，来到后院。
大雨下个没停，到处都是积水，公路上的水流迅速地往下水道里钻，好似在逃离或躲避着什么。
最初他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发现电闪雷鸣的，觉得危险，于是又走到了空旷地带。他默默哀愁而又心慌地望着艾雯房间的窗子。
屋子里的灯开着，可窗帘垂落，仿佛将他和她阻隔在了两个空间里。
他沉思了许久，最后拿着LoLo的手机按下了艾雯的手机号码。
这一边。艾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她蹲在墙角，神情麻木，眼神迷离。
“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曾经一度天真地认为，他的离开是明智的，离开彼此才是他们的爱情最好的归属。
就像梁静茹那首《崇拜》里所唱的：
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所以明白，所以离开，所以不再为爱而爱，自己存在在你之外……
可是，他如今为何还要回来！
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
——手机突然响起了梁静茹的那首《崇拜》。艾雯拿出手机。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LoLo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声音有些颤抖。
她想要装作平时那样轻松，当作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当作只是像平时那样接到好姐妹的电话，可是声音却是颤抖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声音才传过来——“是我，我是柯伦。”
这样毫无预警地听到了他的声音，艾雯感觉心头一震，心脏好像被瞬间抽空了氧气，一时间无法呼吸，然后——开始顿促，每一下都那么激烈，一种快要休克的感觉。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下了挂断键，脑子里对于这一举动毫无意识。像是一种强制性习惯，之前挂他的电话都挂习惯了。也许是因为害怕、胆怯，或者逃避。
很快，手机再次响起。她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按下了挂断键。
屋外。
柯伦在连续重拨了三次之后，叹了口气，仰头惆怅地望着眼前飞速而下的雨水。
不能再打了，如此下去，她会索性关机的！
——想罢，柯伦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
屋里。
艾雯神情麻木地看着手机屏幕。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要说些什么？说你已经和LoLo好上了？说你已经释然，放弃了去爱，接受了被爱？
“呵！”艾雯冷笑着，可脸颊上却滑落下来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删除”和“保存”这两个选择上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翻开了短信。
短信的内容：我就在后院，你打开窗子就能看到我，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没关系，我会等！
“呵！等我？你把LoLo当做是什么！”艾雯删掉了信息。
她压抑着，强忍着酸楚，不让自己哭出来，却越发感觉胸口闷慌。脑子不断地闪过一些画面，每一张画面里都有柯伦的影子。
过往的幸福与欢乐、他的微笑、他的温柔、他优雅的举手投足……这些，曾经一度让她为之迷恋、疯狂。
可是，这一切似乎太过于美好，以至于失去之后措手不及、茫然而慌乱；以至于很长时间过去，还不能够释怀。
“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好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不要分开。天长地久的约定，约好天长地久一路携手走下去！”
无法忘记，那一次在那棵榕树下他给的承诺。多么天真而单纯，以至于当那些现实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之后，各自都茫然无措，毫无防范，毫无招架之力。后来她才渐渐明白，那些毫无顾虑的山盟海誓，其实根本就经不住悲欢离合的折腾，且吹弹可破。
突然手机又接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艾雯打开。短信的内容是：我是LoLo，这是雷诺的手机，雷诺现在在送我回家，柯伦哥哥去找你了。你要相信，柯伦哥哥是爱你的。
“LoLo！”艾雯心头突然一怔，“难道——我误会他们了？”
突然，屋外闪过一束强光，接着天空开始轰隆隆炸响。
好可怕雷鸣。艾雯双手抱头，捂住耳朵，蜷缩在墙角。突然，感觉心像是被丝线缠裹住了，紧促起来。
“柯伦……柯伦还在屋外！太危险了！雷电交加的，如果……”
——她不禁担心起柯伦来，于是走到窗前，微微掩开窗帘，借着街灯温黄的光亮，看到了雨中他哀愁身影。
现在想来，其实一直都是自己没有勇气去爱他，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受了昕薇姐姐和若雅的影响，失去了爱他的执着和勇气，是自己一直畏首畏尾，却还一直苛责并埋怨他的无情离去。
“你怎么这么傻啊！”默默看着窗外狼狈不堪的柯伦，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一次，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爱他有多深，却一直还无情地伤害着他。他最后灰心失望地离开，那也是情有可原。他如今不顾一切地回来，也足以证明他对爱情的执着。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不顾一切地付出一次呢？
爱情并不脆弱，只是需要双方的坚定和执着来维系。
艾雯抽泣着，流着眼泪，匆匆出了房间。
这一次，她决定不顾一切。即使所有人都反对，她也会坚持，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艾雯站在屋檐下看着柯伦，她安静地哭着。柯伦微笑着看着她，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就这样，两个相爱的灵魂在深情地凝望着。
这时，雨停了。天空开始清澈，繁星开始点缀。
“伦！”艾雯哭泣着，深情地喊了一声，然后冲上前去，紧紧拥住柯伦。她在心里默默起誓：这一次，绝不会再让爱情溜走了，绝不！
柯伦从一开始就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爱情革命”已经成功了。艾雯终于想通了一切。这一切其实真的很简单，两个人彼此相爱，只要有决心有勇气，就可以在一起。
柯伦想，他现在还需要解释一些事情，解除一些误会。
“其实我和LoLo……”
柯伦没说完，艾雯赶忙松开柯伦，轻轻捂住柯伦嘴，说：“你无需任何解释，我相信你！”
“嗯！”柯伦点点头，脸上再次露出了他迷死人的微笑。
这一边，若雅站在二楼客厅的窗前，看着后院的艾雯和柯伦。
很意外，若雅的表情竟然那般平静，脸上还有欣慰的笑容。
这时，格维尔抱着卡卡走进客厅来，“嘿，咸鸭蛋，我找到卡卡了。”
若雅好似已经完全入了神，没有留意到格维尔的说话。
格维尔走过去，“看什么呢？”
若雅这才回过神来，默默然说了三个字：“言情剧！”
“言情剧？”格维尔一脸费解，走到窗前，一看，愣住了：“他……他们……”
若雅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表情：“破镜重圆！就是剧情有些老套！”
格维尔哀愁起来，一脸要哭的表情：“他们的爱情破镜重圆了，我的爱情万劫不复了！”
“活该！老是搞不清状况，我们优秀的雯雯会看上你么！白痴！”
“不对！不是这样的……”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头，格维尔回过神来，一脸费解地看着若雅：“你……
“什么啊？”
“他们卿卿我我，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在格斯艾兰，恋爱可是严令禁止的！”
若雅突然表情认真起来：“生气，谁说我不生气了！没看到我脸上写着‘愤怒’两个字吗？”
突然，格维尔指着窗外大喊起来：“快看，他们准备私奔了！你还不赶快去阻止？”
若雅不以为然，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不要！外面那么黑，我怕怕！好了，我困了，我要去睡觉了！等雯雯回来，我一定要臭骂她一顿，然后好好和她上一堂政治课。”说完，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可是……”格维尔愣愣地看着若雅的背影。
突然，若雅又转过身来，对他说：“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这一次的期中考试很重要，非常重要，还有一个星期，你不想死得很难看，就抓紧准备应对考试。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说完，转身离开了。
“期中考试？”格维尔站在客厅里，对于魔女今天的反常，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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