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斩。”白姝放下了碗,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今儿的菜还可以。”
南叶附和的点了点头,冷冷的表情忽然多了一抹温情。
张斩则是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空盘,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大爷的..”他低声道“好吃就行,唉..”
“别这样,小斩。”南叶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我们吃这么多是你的荣幸,嗝~”
南叶的脸微红,捂住了嘴。
“呵呵呵.。。谢谢你们的捧场。”张斩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然后收拾碗筷。家里有全自动的洗碗机,将盘子碗筷一股脑的扔了进去,张斩呈大字型靠在了沙发上,仰天长叹。
“干嘛啊你,不就是让你做次饭吗,大不了下次你出任务我陪你去。”白姝叉着腰“那天晚上你跑出去又不告诉我,不然我肯定跟你去杀敌了。”
张斩疲倦的摆摆手“拉倒吧,放你出去恐怕自己人都得小心,不过姐,有个事我需要问问你。”他也不避讳,将对战争委员会的打算告诉了白姝。
白姝则是蒙圈似的看着张斩,她似乎对这种组织构架极为陌生,呆呆的用手指画着圈,到说完直接便是哈哈一笑“这样的事多简单啊,我去帮你干掉他们,打到他们服气就好啦!”
张斩苦笑,他看了眼南叶,发现后者却是有些表情颇为赞许。
卧槽,这是什么世道,现在的姑娘都这么汉子吗?
“我觉得你姐姐说的对,自古以来别说是在我们这种战争机构,就算是别的机关单位,也是实力为尊。”南叶淡淡地说道“尤其是你打算将战争委员会打造成天策府这样的机构,直接就是跨越到了一言堂,天策上将军这个职位,那就是一言九鼎,根本不像以前还需要在乎什么委员一说,这种建议,你喜欢,李处耘更喜欢。”
“这是她唯一说的还算对的话。”白姝从冰箱里又拿出了一根冰糕,伸出细小的舌头舔了起来,看的张斩只咽吐沫。
“呵呵。”南叶冷冷地笑着“白姝客卿,平常你就是这么和自己的弟弟待在一起吗?”
“对啊?”白姝的嫩白脸蛋忽然多了几分娇媚,她转了圈坐在了张斩的身边“怎么了?”
张斩尴尬地想说点什么,南叶却是冲他点了点头“看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那种鄙视的眼神让张斩很受伤。
“额,姐我有点热,我去开窗户。”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姝,张斩急忙便是一躲,到了落地窗前。“拜托我是请你们参谋来的,能不能别拿我说事。”
“不行!”另外两个女人同时怒吼。
电视里小声的播放着新闻,是HZ市一间著名公寓发生了枪击案,记者们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随后飞速的赶往现场,房间内一片狼藉,随着摄像机的镜头转动后,一名国字脸的警察严肃的介绍了情况,根据专家判定,这是一起典型的情杀案,死者均为舞蹈学院的学生,一年前,女子怀孕产子,男子怀疑孩子非亲生,遂愤怒将其杀死,然后自杀身亡,所幸孩子并无大碍。
张斩看的直皱眉,这些家伙关键点一个都没说,孩子到底是谁的?枪从哪儿来的?为何两个学生会出现在这种高档的酒店式公寓里?
他正想着,忽然口袋里的平板震了起来,划开了屏幕,是一个匿名号码,无来源地无数字。
张斩竖起了手指嘘声道“别吵了。”随后他接通了电话。
“你好,哪位?”张斩轻声说道。
电话那头只有浓重的喘息声,张斩听了几秒,忽然脸色一变怒吼道“老爸!”
这一声喊让白姝和南叶立时停止了争吵,两个女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张斩。
张斩有些拿不住平板,他垂下头让耳朵贴近屏幕,似乎要从里面听出什么,表情开始变得焦虑不安,来回的走动,而且张斩的语速越来越快,他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喊道“老爸!老爸!老爸!你说话啊!爸!”
这是张麟虎走之后的第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才用颇为冷淡的声音回复了一句“喊什么?!你这个兔崽子要吼死我吗?!!”
张斩抽了抽鼻子,他不知道自己该是愤怒还是惊喜,所以到了最后,他也恢复了平常的冷峻“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兔崽子你翅膀硬了不是!我打死你个臭小子!”张麟虎似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对父子无论何时都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死不休。
张斩一听这句话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忍住眼眶中的液体“好啊,来杀我啊!杀我啊!我倒宁愿你把我杀了,这样总好过我做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来啊!”他挥舞着拳头,像是击打着什么,声嘶力竭“卧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张斩也只是憋出来这么一句。
白姝和南叶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着淡淡的同情。
“尼玛的..”张麟虎低声道“草,真是大了,敢跟我喊了..”
“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事!”
张麟虎在那边磨着牙“老子只是告诉你小心点别死了!小东西,等我和你妈妈回家!”他说完这句话就是啪的挂掉了电话。
张斩听着忙音,全身似乎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痛苦地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然后狠狠的仍在了地上。
别死了啊.。。小东西.。。
张斩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脑袋里全是这句话在盘旋。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复杂,明明想说爱你,却还是要离开。”系统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建议你去追查他。”
“用不着你废话!”张斩双眼通红地捡起了平板,嘶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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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麟虎走进了巷子里,前方不远挂着租房的招牌就是他的家,虽然是临时的。
他叼着烟,拎着一个精致的用丝带系紧的礼盒,眯着眼看向头顶,手机刚刚挂断“还没听够?”
寂静黑暗的巷子里,电线横空,只有几只黑鸦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
“装神弄鬼.。”张麟虎狰狞地笑了起来,嘴里的烟头还燃着烟,此时却忽然飞射而出,仅仅用纸和烟草制造的香烟在半空里猛地扭曲旋转,在空气发出砰的一声厉啸!
“草!”巷子两边是两栋老式民房的围墙,左手边的房顶忽然窜出来一个黑影,身形瘦小灵敏异常,眨眼间便是跃过了巷子口,落在了巷子另一侧的出口。
这是一名染着黄发的青年,舌头伸的老长,狭长阴冷的眸子打量着张麟虎,手里是六个骰子,被他夹在两指之间灵活的转动。“西北之虎,果然名不虚传。”他桀桀地笑了起来。
张麟虎看了眼他手里的骰子“穷凶极恶.。。你是老四任我穷?你们几个杂种不想活了吧,敢招惹老子。”
“嘿嘿,张麟虎,我们四兄弟今天接了你这单,你不死就是我们死,所以还是麻烦你去死吧。”任我穷放声大笑,忽然一招手,手里的骰子便是如流星追月,朝着张麟虎飞射而来,几个精致的小玩意却充满了弹性,在狭窄的过道中每一次磕碰墙壁便是改变一次运行规律,眨眼间便是到了张麟虎的面前。
“你找死!”张麟虎刚想揉身扑上,可突然旁边的墙壁蓬的一声便是炸裂,一名铁塔似的壮汉哼哈地撞了冲来,已经延伸出爪子的巴掌朝着张麟虎便是盖了过去!
张麟虎反应极快,他的骨骼迸发出雷霆似的吼叫,狠狠的一跺脚,一拳冲天而起!正是张斩最喜欢用的立地冲天炮!只是这一炮比起儿子来更胜一筹,张麟虎的脚下立时成了一个大坑,露出内里的土黄,崩飞的无数石板堪堪挡在了那些骰子前。
只听一声巨响,张麟虎一拳朝着穷凶极恶的老大恶归西的胸口直去,长长的臂膀甩出去就像是一杆大长枪,可偏偏能打出震耳欲聋的炮响!
“给老子死!!!”张麟虎怒吼,拳头和巨掌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只见老大恶归西身形一颤,那条粗壮的和电线杆似的铁臂居然应声而断,一截骨头居然冲出了肩膀,整条胳膊已经报废!
恶归西痛苦的叫了起来,他急忙后撤,身形再变却是像一头巨熊似的站定,肥嘟嘟却充满了力量,另一条手轻飘飘地送了出去,柔软的像是一根长鞭,捏拳直冲张麟虎的太阳穴,正是形意拳里的熊经鸟伸!
砰!又是几声响,只见无数金属枝蔓便是从张麟虎身后的地里钻了出来,那些枝蔓全身裹着层层螺纹钢,头部是大号的钻头,破土而出,直朝张麟虎的双腿便是刺去!
“来的好!”张麟虎拔地而起,虎吼啸天!
可就在这时,半空中忽然传来了阴森的笑声,一对灰色的眼睛浮现在了昏暗的夜色里,显得如此突兀,紧跟着张麟虎感觉从天灵盖到会阴处像是被凉风扫过,银亮的刀锋自上而下,力劈华山!
同时,被阻挡了片刻的任我穷那黄色的头发此时变成了银白,手里的骰子闪烁着危险的红芒扔了出去,瞬间便封锁了张麟虎躲避的位置,他要么硬接极限刀的终极一刀,要么便是面对那六只灌铅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