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之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莫淇尔发了疯一样地掐着危桑的脖子,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而危桑,还在挣扎,只是力量越来越弱。
周航之心头一紧,立刻冲上去把莫淇尔拉开,死死地扣在膝盖下面。
被放开的危桑终于可以呼吸,大口地喘着气,半晌才恢复过来。
这期间,周航之已经叫吴洋上来,将莫淇尔铐起来带走,警笛声打破夜空,剧组的人被吵醒,这才知道危桑被莫淇尔报复,险些酿成大祸。
危桑仍旧伏在地上,周航之扶起她,心疼地检查她的状况。
危桑咳嗽了半晌,才说:“我没事儿。”
周航之皱眉,到这个时候还在跟他逞能。
“航之,我的手机。”危桑指了指远处自己掉落的手机,那里面,有她偷偷录下来的音频。
“桑桑。”周航之眉头紧锁,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他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帮他拿到证据,让她省去许多麻烦,不然,她不会在深夜给莫淇尔开门。
“啊……”危桑的脖子很痛,她无法抬头,只能小声说:“航之,你别怪我了,我真的,好疼。”
周航之心疼地抱起危桑,在门口围观的人群震惊的目光下走出房间,对吴洋说:“我送桑桑去医院,你处理后面的事情。”
“是。”吴洋得了命令,偷偷地瞄了一眼危桑,没想到他们的大嫂这么勇猛,以前真的是小看她了。
周航之将车子开的飞快,路上已经联系了医生说明了情况,到达医院的时候,身心俱疲的危桑已经昏睡过去。大概是因为,所以的恐惧在看到周航之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消失了,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她了。
好在,危桑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给危桑戴上了护颈。
第二天,危桑醒来的时候,才觉得脖子疼的厉害,却被护颈控制着,叫她无法自由地动弹。
周航之守了她一夜,未阖过的双眼满是血丝,下巴上是泛青的胡渣,叫他看上去憔悴不堪。
“航之。”危桑动了动,小声叫他,却不想扯到了伤口,叫她忍不住“诶呦”了一声。
“怎么样?还疼吗?”周航之坐在她的床边,小心地看着,不敢碰她,生怕叫她伤得更重。
“疼……”危桑可怜巴巴地说,她是真的现在才觉得疼,昨晚的勇气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笨蛋。”周航之无奈,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两个字。他有多心疼,看到一向活蹦乱跳的危桑此刻像个苍白的娃娃一样躺在这里。
“唔……”危桑嘟嘴抗议,哪有这样过河拆桥的,亏她昨天那么拼命地帮他拿到证据。
“桑桑,下次不许再这样做了,听到了吗?”周航之握住危桑的手,说。“还好你留了门,不然,我不敢想象,那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嗯。”危桑点头,再次扯到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半晌才缓和过来。“不过,那么晚了,你怎么会回去?”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剧组。”周航之说。
“那吴洋呢?他怎么也会在那里?”危桑记得,当时警笛声四起,不像是巧合,反而是他们早已经计划好的。
“接到线报以后,吴洋就带了一队人在那附近监视,我发现你出事,就立刻让他带人上来。”周航之解释。
“我怎么都不知道?”危桑撇嘴,看来他们早就计划有行动,只是没有告诉她。
“你一直不在这里,告诉你也是叫你担心。”
“哼。”危桑轻哼一声,结果叫她毫无准备,英勇负伤。
“桑桑,我要回局里,你……”周航之不放心危桑一个人在医院,却不得不回局里。
“安啦,我没事,而且,一会儿丛丛她们就会过来陪我了。”危桑知道他的为难,接下来,他有着更加艰巨的任务,她不可以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周航之说着,在危桑的额前落下一吻,才离开。
危桑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这才想起来,危梓那个小没良心的好像还不知道她亲爱的姐姐英勇负伤,此刻正躺在医院里。于是,危桑拨通了丛莱的电话:“丛丛,帮我发条信息给小梓。”
电话那头的丛莱无语,原本还心急火燎地要赶紧处理好莫淇尔的事情来医院看危桑,结果听到她还有心情恶作剧,立刻松了口气,说:“行,我给她发,那晚上我再来看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危桑表情抽搐了一下,这些冷血的家伙,难道不应该在她进医院的那一刻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吗?怎么一个比一个冷漠。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我想吃……”
危桑一连串报了十几个菜名,若不是丛莱及时打断,恐怕她就要给丛莱上演一段贯口了。丛莱毫不客气地挂掉电话,危桑受挫,翻着通讯录盘算着下一个去折磨谁。
危梓冲到医院来的时候,看到危桑正喝着周航之派的小女警带来的生滚猪肉粥,两人正聊的不亦乐乎,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病危,啊?危桑,你可以啊,很行啊,这种谎话你也编的出来。”危梓咬牙切齿地瞪着危桑,一旁的项彦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危桑放下调羹,慢条斯理地拿了纸巾擦干嘴角,看着两人,说:“呦,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这只小白兔被大野狼拐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
危梓翻了个白眼,说:“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
危桑撇了撇嘴,无辜地说:“昨天晚上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力气有多大。”
“你以为……”危梓气急,转身走出去不再理危桑。
项彦生看了一眼危桑,也跟着走出去。
危桑再一次嘴角抽搐,什么跟什么嘛,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项彦生这个王八蛋,拐走她的妹妹不说,居然对她的伤势不闻不问,再怎么说,这事情也和他有关系啊。
郁闷地把小桌子推开,危桑往后一倒,脖子再一次被扯到,疼的连同一旁的小女警都忍不住五官扭曲,连忙扶正危桑,说:“求求你了,当心点啊,你要是严重了,周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危桑挥了挥手,好半天,才终于呼吸顺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