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城市,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市警察局内却是一片忙碌景象。
周航之站在会议室的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的夜色。身后的同事们在激烈的讨论着,香烟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气中。周航之微微蹙眉,他们接到报案,中央花园小区的7号楼里有人聚众吸毒,即刻分配警力去进行抓捕,不想却扑了个空,现场被清理的十分干净。他们唯一在现场收取来的,只有一枚残缺的指纹,现在正在对这枚指纹进行化验,等待结果。
吴洋拿着报告进来,走到周航之身边,说:“周队,检验报告出来了。”周航之转身,走回到座位上,会议室内逐渐安静了下来,吴洋将检验结果放到大屏幕上,说:“现场只采集到一枚指纹,经过核查,这枚指纹的主人名字叫路遥,是位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在校大学生,男,20岁,大二。”
吴洋顿了顿,继续说:“根据指纹的位置和方向来看,应该是逃跑过程中碰到的。但是,现场的其它指纹均被清除干净,现在无法确定除路遥以外,现场究竟有多少人。”
“从接到报案到出警时间来看,他们可以将现场清理的这样干净,应该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一名警察说。
周航之看过去,对这个猜测并没有发表评论,而是说:“去调查路遥的交际圈子,看看他除了学校里的人还接触些什么人,还有他的家庭背景。”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将手上的文件分发给在座的所有人。“已经查清了房主,信息,是一个叫李斯的女人,常年在日本,房子租给了一名叫赵凯的男人,但是,据邻居所说,这位赵凯,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了。”
“那现在住在这里的是谁?”坐在首位上的中年男人问。
“据邻居说,平时这里并没有人出入,只偶尔有人在深夜到这里来,有时只有一个女人,有时是一群人。”
“查清楚那个女人是谁。”周航之说。
会议开到了凌晨一点半才结束,周航之回到办公室,让吴洋将中央花园小区的监控录像全部拿过来给他看。刚刚他已经让警员将监控录像看过一遍,却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这却反而引起了周航之的疑惑,太过平常,反而不寻常,平静下面一定会暗藏着蛛丝马迹,只不过,还没有被探寻出来。
“周队,你不休息一下?”吴洋将电脑搬进来,打着哈欠问。
“你去休息吧,天亮以后再去现场。”周航之面色清淡地拿过电脑,专心地看了起来。吴洋见状,只好退出房间,他实在困得不行,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夜色人静,电脑屏幕上泛着幽幽的光,合着月色,成为一片静谧的蓝色。
周航之看着屏幕,上面播放的是7号楼的电梯监控,时间是傍晚17:00,有人下班回家,电梯里开始热闹起来。一直到晚上22:00,他们接到报案的时间,很奇怪的是,他们所到达的现场的所在楼层,电梯并没有停留过。周航之不禁猜测,如果不是在这一时段到达现场的,那么,路遥等人一直就在房间里?还是,安全通道?不,这不合理。就算是安全通道,从安全门到房门这段路上,也在监控范围内,他们不可能避开监控从房间内出来却不留下一点痕迹。那么……
周航之眯起双眼,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难道说,在房间内,还有别的出口,是他们没有发现的?但是,搜查现场的同事,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凌晨三点半,周航之拿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吴洋在位置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周航之走过去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朝还在整理文件的警员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走出大楼。
夜色下,周航之的车子飞驰在空旷的马路上,只十分钟,就停在了中央花园小区的门口。
马路对面,盯梢的警察在与瞌睡虫做着斗争。周航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年轻的警员连忙打开车门:“周队。”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周航之问。
警员回答:“没有,连流浪猫都不见一只,放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各个出口都没有看见过可疑的人。”
周航之点了点头,说:“继续守着,我进去看看。”
“是,周队。”
周航之向门口的保安表明身份,进入小区。很快,周航之就找到了7号楼,他却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在楼下四下观察。
与大多数高层楼房并无多大的差别,正门是一扇的玻璃门,直接可以进入。整个一层的墙壁都是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规矩地摆放着各种健身器材,在楼道两边分别有两扇窗,现在处于敞开的状态。住户从二楼开始,到顶楼,一共十三层,每层四户,每两户用一部电梯。
在电梯后面,有一扇安全门,就是周航之猜测的安全通道。
周航之打开手机屏幕,按亮手电筒,脚步极轻地踩在楼梯上。
他刚刚观察了一层的四处监控,只要从安全门出来,就必定会被监控拍到,这也就彻底否定了路遥是从安全通道逃脱的猜测。
周航之一级一级往上,楼道里静谧的悚人,周航之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直爬到十三层,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向上,还有一层,通往楼顶。周航之收起手机,迈步上去,推开紧闭的大门,夜风灌入,在楼道中呼啸响起,撞到墙壁上,发出猛烈的声响。
周航之走到楼顶上,四下看过去,数十个太阳能电池板并排摆放着,占去了楼顶的一大半空间。除此之外,不知道是谁丢到楼顶上的杂物,破旧的柜子,被雨淋过变得腐烂不堪。周航之走过去,抬手推开柜子,墙壁上已经长起来青苔。
走到边缘,水泥墙壁围成一片安全围栏,高度却只到周航之的大腿。向下看去,路灯下的街道空旷寂寥,只偶尔有一两辆车子经过,打破夜晚的安静。
周航之沉思片刻,折回安全门,向下,走到8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