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丛莱带回危桑的家,帮她清理完毕,安置到客房,杜云晓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出来,递给危桑一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下去,才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莱莱怎么喝了这么多?”
危桑抿了一口,说:“悦橙那些人,在会上讨不到好处,酒桌上为难丛丛。哼,一群男人为难一个女人,他们可真是好意思。”危桑冷哼了一声,思索着要怎么从悦橙讨回来。
“可怜的莱莱,好久没看到她喝的这么醉了。”杜云晓抚着胸口往沙发上一瘫,忙了一天,饭也没顾得上吃,现在已经累的动弹不得了。“桑桑,有没有东西吃啊?一天没吃饭了,饿死我了。”杜云晓可怜巴巴地问,危桑想了想,说:“我也想吃东西,刚刚完全没有心情好好吃饭。要不,你在这看着丛丛,我下去买点烤串?还是你想吃别的什么?”
“小龙虾吧,再来一份酸菜皮皮虾吧,啊,烤串也要,再来点啤酒。”杜云晓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想了想,又补充到:“再加一份螺蛳。”
危桑伸出手在杜云晓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小丫头,要求还挺多。不过,危桑还是乖乖地拿起了钱包下楼,被杜云晓说的,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来上一份麻辣小龙虾了。
危桑的房子位于热闹的老城区,临着江边,一条马路隔开,对面就是充满烟火气的老小区。危桑很喜欢那里的夜宵,每到夜晚,大排档支起来,烤串的香气,隔着马路飘过来,孜然的味道很重,辣椒面的味道呛鼻,成群结队的人拉开桌板下的小凳子,叫上一打啤酒,吃着烤串,天南海北地聊天。危桑有时也会叫上丛莱和杜云晓直接穿过马路,挑上一家老板善谈的大排档坐下,沾些烟火气。
现在,她踢着人字拖,穿着棉质的短裤,背心外面披着一件长长的针织开衫,头发随意地在头顶扎成一颗丸子,正穿过马路,往街口那家小龙虾店走去。换下一身华丽衣裙的危桑,和所有普通的女孩儿一样,满心欢喜地往想要的地方去,欢脱得像只兔子。
危桑走到大排档,熟门熟路地拿起箩筐,一边在柜台上挑着菜品,一边朝正在烤串的老板说:“老板,再给我来二斤小龙虾,要麻辣的,再给我炒一份螺蛳,然后还要一份酸菜皮皮虾,然后,这些,帮我烤一下,要辣多一点。”危桑说着,把手上已经装满的箩筐递给老板,想了想,又说:“老板,我去那边买点粥,过一会儿来拿啊,再给我包一打啤酒,哈啤就行。”
话音还没落,危桑已经往不远的粥店走去,丛莱醉酒,必然是不能与她们一起吃这些又麻又辣的东西了,去给她买碗粥清清肠胃,瞧,她就是这样的体贴。
打包了一份玉米胡萝卜香菇鸡肉粥,危桑欢快地走回来,老板已经将她点的东西打包好了,危桑却瞬间忧伤了起来。这么多东西,呃……她要怎么凭借自己的力量扛回去呢?纠结了一下,危桑果断决定:“老板,啤酒给我六瓶就好了。”一打实在是太重了……
付完钱,危桑左右手同时开工,就差没有在脖子上也挂上一个袋子了。过马路,进小区,按电梯,到家门口。危桑腾不出手拿钥匙,就拿下巴去按门铃,很快,就听到杜云晓大嗓门地喊到:“来啦,来啦。”门应声打开,杜云晓连忙把危桑手上的啤酒接过去,危桑也顾不得换鞋,踩着人字拖就进了门,将大包小包往茶几上一扔,就踢掉拖鞋倚着沙发盘腿坐到了地上。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多少路程,扛回来也还是耗尽了她的体力。手臂上被压出一道道印子,红了一片。
“辛苦啦,接下来,就交给小的吧。”杜云晓从厨房拿出碗盘,将打包盒里的食物一一倒出来,整理干净以后,在危桑对面坐下:“要不要叫莱莱起来吃点?她吐的胃都空了。”
正说着,丛莱已经迷迷糊糊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迷茫地说:“晓晓你喊什么呢?”
危桑见她出来,说:“醒了?好点没?过来喝点粥,好不好?”
丛莱慢吞吞地挪过来,往沙发上一倒,说:“你们先吃,等我歇会儿。”
“我给你冲杯蜂蜜水去,等着啊。”杜云晓爬起来,往厨房走。
“悦橙这帮孙子,老娘都多少年没喝过这么多酒了,咳咳……”丛莱躺在沙发上,将悦橙的人从头骂到脚,还是不能够解气。杜云晓端着杯子过来,扶起丛莱,说:“要不,我去写点小道新闻,杀杀他们的锐气?”
“怎么杀?”丛莱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下去,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你们说,如果拍到项彦生与别的女人有点什么,莫淇尔会不会折腾点什么事情出来?”杜云晓认真地问。
“我看不会。”危桑休息够了,拿起一次性手套,开始剥小龙虾。“你忘了,莫淇尔到底是项彦生的女人,还是项彦生老子的女人,都还不清楚,再说了,项彦生就没有把莫淇尔放在心上,搞不好,你这么一写,倒是帮了他呢。”
“桑桑说的对,项彦生那个老狐狸,是不可能让你用这种新闻从他身上讨到便宜的,再说,你不是想要转到时政版吗?”丛莱也不同意杜云晓的方法,杜云晓只好作罢,握着筷子,将危桑剥好的小龙虾吃个精光。“可是,要转到时政版,谁能给我个独家啊?”杜云晓仰天长啸,逗得危桑和丛莱笑得停不下来,险些把酸菜皮皮虾给打翻,杜云晓赶紧护宝似的把碗端过去,捞出里面饱满的虾蛄,一只一只地剥起来。
酒足饭饱,三个女人也顾不得收拾,就各自往沙发上、榻榻米上一瘫,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还好是周末,三人都可以赖着不起来,直到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危桑才抬脚踢了踢丛莱,叫她去煮面,又把睡得四仰八叉的杜云晓给叫起来,自己却又倒进榻榻米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