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夜色中,夏末的晚风袭来,浇上心头阵阵清凉。危桑贪恋这迷人的夜晚,一切是那样平静,那样祥和。江边有人散步,有人跳着时下最热的广场舞,音乐声震耳欲聋,孩子的嬉笑声珠儿一样传入耳,咯咯敲进危桑的心里。
危桑有意地将车速放慢,隔着江边的绿化带与锻炼身体的人群擦身而过,汲取着他们的热闹气氛。
车子转过十字路口,危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一溜烟儿地飞驰而去。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vanquish自她开出万豪停车场开始,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危桑故意放慢速度,想要探寻车主的心思,谁知那人倒像是察觉她的意图,始终保持在她视线模糊的距离,无法看清楚驾驶室里的人是谁。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
危桑算准了红绿灯时间,踩着黄灯向左转弯,恰好将它留在十字路口。谁知,危桑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后视镜中那个理应不该出现的身影,像是在对她叫嚣,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呵。还真是财大气粗,根本不把罚单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
危桑瞄了一眼不远处悬挂的交通指示牌,轻踏油门,将速度提到了限速边缘。哎,到底还是没有抛弃底线,坚守地做了一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啊。
被人这样牛皮糖一样的追赶,危桑终于被惹得不悦了起来。瞄了一眼四周环境,嗬,好家伙,光顾着开车没有看路,这都快开到山里去了。不过,这也正好合了危桑的心意,这里多为监控死角,限速也不像城区那样严格,路上车又少,简直变成了一个天然的赛车场。
如此一想,危桑不禁将脚下的速度又提高了一点,瞄了一眼后视镜,有些小得意地嘟囔:“哼,管你是谁,今天算是你栽倒我手上了。”
将蓝牙耳机戴好,危桑摸出手机,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播下三个数字:“喂,110吗?救命啊!”
危桑惶恐地声音发抖地对着接线的警察说,声音里,满是因害怕而带着的哭腔:“警察同志,快救救我,有辆黑色的车一直跟着我,已经跟了我一个晚上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我不敢回家,就一直往前开,现在,这里好黑,风好大,没有路灯,还有奇怪的声音……呜呜……警察同志,我好害怕啊……”
说着说着,危桑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可怜的模样,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一定会心疼的胸口发紧。可是,如果仔细去看,就会看到,危桑那双明媚的双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得意,完全是恶作剧得逞的嚣张模样。
然而,电话那头的警察同志却看不到危桑的表情,只能根据危桑的声音判断她所害怕的程度,声音温柔地安抚道:“同志,你先别害怕,我们的警员已经出发,向你所在的位置过去,你别慌,仔细描述一下跟踪你的车子的样子,还有你所在的具体位置。”
“我……我不知道……这里好黑,我看不清楚这里都有什么……那辆车,黑色的,长得很奇怪,我不认识,警察同志,求求你们救救我……呜呜……”
危桑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点赞,瞧瞧她这我见犹怜的样子,她要是去演戏,还有莫淇尔等人什么事儿啊。
车子继续往前奔驰,危桑估摸着警察差不多也快到了,便打了个方向盘,一个漂亮的甩尾,她的小红车稳稳地停下。而她身后的那辆阿斯顿马丁也停在了离她一米远的距离。
危桑抬手抹了一下脸,将刚刚卖力演出的泪痕擦掉,趾高气扬地下车,快步走过去,重重地敲击了几下车窗:“跟了我一个晚上了,怎么,不敢下来聊聊天?”那嚣张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刚刚打电话报警时候的恐惧样子?
车门打开,身着考究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危桑一看,冷笑出来:“怎么着,小项总这是要为我的那位淇尔妹妹出头?收买不成,改威胁了?”
项彦生看着眼前的女人,张扬跋扈,莫淇尔那样的女人哪里是她的对手。“危小姐,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合作的非常愉快。”项彦生说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危桑的表情,只见她挑了挑眉毛,说:“小项总多虑了,桑桑和悦橙,一向合作得很愉快。”
娇嗲着嗓子说着,危桑似有若无地抬起手臂,手指在项彦生的衬衫扣子上轻点了几下,目光却始终落在他的脸上。媚眼如斯,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勾着项彦生的修长身体不自觉地跟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步,向她的车子移动。
“三……二……一……”
危桑咬着下唇倒计时,右脚已经踏入车中,身子向下倾斜,眼看就要倒在了座椅上。项彦生此时,似乎是完全被她掌控着的,身子前倾,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他此时,都是附着在危桑的身上。
“救命啊!”
就在此刻,危桑大喊出声,声音嘶哑,眼中的泪水顷刻流下,染湿了整张娇俏的脸庞。
项彦生一愣,随即听到打破天际的警笛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想要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身后,是警察下车的声音:“别动!举起手来!”
项彦生死死盯着危桑,只见她明明还是泣不成声,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眼里满是“活该”。项彦生怒极反笑,看着危桑,说:“有你的。”
“说什么呢,老实点。”有警察上来治服项彦生,将他从危桑的身上拉起,听到他的话,出声警告:“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居然干这么禽兽的事情。”
再看危桑,衣衫凌乱,衬衫被扯开,露出一对香肩,而短裙已经被扯到了大腿上,露出一双修长美腿,惹人遐想。脸上满是泪痕,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刷,看上去像一只委屈的花猫。嘴唇上不知是她还是他咬的齿痕,此时正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有女警过来,扶起危桑,整理她散乱的头发,为她披上衣服,遮住她凌乱的模样。“没事了,没事了。”女警温柔地安慰,危桑点了点头,身体却仍然控制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