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三年
自考场回到寒月清的洞府后，过了三天，寒月清告诉我考试过关了
我看着她说道：“清姐，大伯的事情，想必晕倒的那五个人已经告诉我娘亲了，我不想让她担心，想写一封书信报个平安”
“嗯，笔墨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写完了交给我就行，你就专心练功”
我心中一热，“谢谢清姐”，声音十分欢快
于是我就跟娘亲写信报了个平安，说是当日有个厉害的大人物救了我，我现在在陈州努力学艺，以求三年之后，能进省一举考过省试。娘亲回信跟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多是些嘱咐的话语……
洞中不知岁月长，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勤加练功，刚开始一天只能吃一枚火焰果，现在每天吃两个没有问题了，按照寒月清的说法，那是精力和气力第一有所增加，能容纳更多的元气了。
这天早晨，寒月清召唤我从密室中走出来，说是有事
“小飞，你学习坤定第一式已经四十余天了，我需要检验一下你的成绩”
“嗯！”我大声的回应道
我两脚成一线，身躯微蹲，上身扭转，手于小腹前结定印，缓缓的吸入灵气，运转五脏六腑，我身体四周的灵气微微一震，站成坤定。
寒月清凝望着我，说道：“可以学习第二式了”
我随即恢复了正常站姿，“清姐，第二式么，没问题，我肯定很快能学会，嘿嘿”
寒月清走到我身边，扶住我，依然让我脚跟对脚尖，成一条直线，但是身体却要站的笔直，手于小腹结定印，嘱咐道：“不要动”，然后她轻轻对着我肩膀一推，我本来笔直的身躯顿时与地面成了一定的角度，她手一松，我直挺挺的倒下去，左脸着地了，疼得我龇牙咧嘴。
不等我多想，寒月清继续说道，：“坤定第二式，一共四种变化，前倾，后倾，左倾，右倾。你要让你的身躯如同劲竹一般笔直，同时四个方向不停的倾斜，可是又不能倒地，始终要把重心掌握在自己的脚底，如同不倒翁一般。这就要求你能够在倒地之前的那一刹那，将体内的元气运转到脚底，牢牢稳固自身，直到练成自己的本能。”
“哦…。”我站起身来，摸了摸发烧火热的左脸，开始练习
扑通！左脸又着地了…。
扑通！右脸又着地了…
扑通！额头耳鼻着地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总算稍微掌握到了一些诀窍，可以将五脏六腑中吸纳灵气所转化的元气运转到下肢了，但是只有一丝丝，倾斜角度还是不能太大，否则又要脑袋着地受痛了。这时候，寒月清来到我面前，手掌拂过我的脸颊，一团红色粉末气雾包围了我的脑袋，我立刻就感觉脑袋不疼了，真是奇了。
于是，我就加大倾斜角度，再次摔倒，左脸！右脸！…。。
………。。
这一晃，就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我的脑袋无数次变成了猪头，可是寒月清手掌拂过，我就恢复如初，又继续投入到训练当中。我有时候甚至都怀疑自己以后会不会变傻…。。
终于，我可以让自己笔直的身体倾斜30度而不至于摔跤了，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强壮，开始长个头了。
继续增加训练难度，继续摔跤…。
后面的进展越来越慢，当我可以保证自己身体倾斜45度而不至于摔跤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再难有所进步，而此时，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小飞，坤定第二式，差不多了，你现在体内气力不足，可以运转的元气十分有限，以后想要有进步，只能靠吐纳之道的日积月累，增强气力”
“噢，清姐，那有没有可以快速增加气力的修炼之法呀”
“休要作其他念想！你现在是打基础，磨练心性，按照我的要求一步步来就是！”
“噢…。。”我想嘀咕些什么，最后还是罢口不言。
“小飞，你母亲来信了，还托人寄来一些东西”
“啊，给我看看…。”我接住寒月清递过来的一封信
只见上面写道：“任飞吾儿，端午节快到了，也是你生辰，我寄来些许粽子，你孤身在外，冷暖自知，别苦了自己……”
“娘…”我眼眶有些湿润，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娘亲一定是最难过的吧。看着石桌上的粽子，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
寒月清凝望着我，淡淡说道：“小飞，是后天吧”
“嗯…。额？什么后天，你怎么知道啊，你偷看我娘给我的信！”
寒月清依旧不带一丝表情：“你娘给你寄来粽子，我知道后天是端午节，我没有看你的信”
“哦…。嘿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后天是还是我的生辰，跟端午节是同一天！清姐，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下一刻我就知道我不该问了，寒月清眼眸中厉色闪过，随即温和下来
“我的事情，你不要多打听”
知道自己失了分寸，连忙转移话题，“清姐，我们来学第三式吧”
寒月清回应道：“不着急，上次我传授给你驱除心魔的口诀领悟多少了？”
“那个口诀啊，字面意思我领悟的差不多了，也确实能起到一些作用”
“小飞，那是道家的清心决，如果你只能领悟字面意思，则只能流于肤浅，无法让自己真正的入定。那清心决如果你彻底参悟透澈，对于‘神力’，都能有所增长，进而调合‘精力’和‘气力’，达到精气神三力俱增的目的”
“噢，这样啊”
“你这段时间，就练双盘跏趺，参悟清心决”寒月清吩咐道
于是我就在石洞之中的一个角落，盘坐下来，真有如庙里的菩萨
一天之后，我醒转过来，刚想起身活动活动腿脚，就瘫伏在地，跏趺太久，两腿酸软无力了。寒月清走过来蹲下身子，双手按住我的两个膝盖，气流涌入，血脉顿时畅通，我觉得可以站起来了。
“谢谢清姐，嘿嘿”
“无妨，今天端午节，也是你生辰，起来整理一下衣襟，我带你出去玩半天”
听到这话，我高兴的跳起来，“真的啊！好嘞，我马上就好”，说完进密室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等我出来，看到寒月清的时候，惊呆了！
她今天戴了白色面纱，本来就美到极致，再又添些神秘感，我不由的看的一怔，心想：“水仙冰肌玉骨，清姐出现在哪儿，都足以令群芳失色了”
寒月清走过来拉着我：“走吧，小飞”
“噢…。。”眼前一黑，下一刻，我们出现在一个无人角落里
“小飞，往前走一段，就使汨罗江了，屈原身殒的地方，我们走吧”
走了大概半刻钟，前方出现一条大江，长不知几何，宽不知几何，好不雄伟！江面上十多条龙舟竞相争流！
江岸边人影蹿动，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数不清的人在大声的喊着“加油！加油！”场面十分的震撼。
“清姐，我去玩啦，嘿嘿”说罢，我也加入到呐喊大军当中，“加油！加油！……。”
我自小和三毛一起熟悉水性，眼前的场面，激发了我的热血，和多数年轻人一样，脱了外衣，跳进江里边去，仰泳，蛙泳，自由泳，蝶泳；每一样游泳方式我都手到擒来，好不快活。
游到尽兴处，长啸一声：“啊——啊——”震的水波一荡，我旁边的一年轻大汉笑着对我说，“孩子，气息够悠长的，练过吧”，我笑着回了一声：“嘿嘿，大叔，过奖了”想必是因为这几个月练功的缘故了，我只觉得自己气息十分的充足；似乎有用之不竭的气力。当下大喜，接连吼了十几声：“哈哈，痛快…。。”
足足在江里玩了两个时辰，才觉得有些累，这时候我回过头看岸边的人群，寒月清一袭白衣，戴着面纱，凝望着我。可是在她的身后，居然站了三四个大汉，成半围之势。
“不好！”我心里暗惊，“可不能让清姐受欺负了”
我连忙上岸，顾不得湿漉漉的衣服粘着身体，跑到寒月清旁边，拉着她到了我身后，我双手叉腰，怒目圆睁，看着眼前四个大汉
其中一个浓眉大汉说：“嘿嘿，小子，小小年纪就学会英雄救美啦”说着便朝我走了过来。
“小飞，你就在他身上试试这几个月的训炼成果，记住，拳到意到，用气不用力”耳边传来寒月清的声音
听罢，我想起来那日大伯和陈护卫的对敌手段，隐隐约约学到了几分
那大汉到了我面前，我一拳击出，那大汉毫不在意，似乎觉得我根本不值一提，但是等我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胸口的时候，他就不对劲了。
下一刻，他就捂住胸口，在地上打起滚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刚刚那一拳，我居然把元气运转到了手上，终于将清姐传授给我的吐纳之法练的再进一层了。
其余三个大汉见状，大骂一声，朝我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击，我学习坤定之法，身体果然敏捷许多，眼见抵挡不住，就仗着身法巧妙，躲开他们的攻击，和他们游斗。
突然，找到了一丝间隙，终于有出手的机会了，一只大拳头击过来，我嘿嘿一笑，左手一滑，荡开拳头，右手出拳如风，狠狠地打在他的中路，他见躲闪不开，另一只手横在胸前，我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手肘上，只听得他哇的一声痛的大叫起来，原地直跳脚，已经不能顾及我了。
嘿嘿我越打越自信，怒目横对另外两人，又准备跳将上去和他们争斗
“慢！”声音直刺心底，震得我心神一荡，动作为之一滞，不知道什么时候岸边的人群中又出来了一个人，那人锦袍貂裘，仪表俊伟，是个中年人，似乎是个富贵家主。
寒月清这时候来到我身后，手掌抵在我的肩头，一阵热流涌过六腑，我顿时没有刚刚的沉滞感，“小飞，这是狮吼功，专伤心神，你以后要注意”
“噢，知道了，清姐”，然后我看着那锦袍貂裘的中年人朝我走过来，那两个围攻我的大汉也都老实下来，对着那中年人诺诺道：“家主，您来了”
那中年人也不回答，走到我面前，装模作样的作揖笑道，“小兄弟，刚刚那几个是我的家奴，不懂规矩，冒犯了，我乃城中赵家堡的堡主赵一松，还请小兄弟和这位姑娘一起去我家中做客，我好陪个不是”
“不用了，我和清姐要回去了”我回应道，丝毫不给他面子，这个叫赵一松的人也面色微变。
顾不上管他，我拉着寒月清，“清姐，我们走”说罢就要离开
赵一松面皮挂不住，跃到我和寒月清面前，伸手拦住，冷声道：“等……。。”
另外一个“等”字还没说出口，一把晶莹的三尺长剑顶在他咽喉处，我完全看不出寒月清手中的剑从哪儿来的，是如何出手的，只知道那剑尖再进半分，赵一松只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寒月清冷冷的说道：“退开”，声音冰冷刺骨，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赵一松，面色更是骇然；“是是是……”声音都在哆嗦，他的几个仆役更是吓得躲得远远的……
“小飞，走吧”寒月清一手提着剑，一手拉着我，缓缓的离开人群，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处。
“额…。唔…。”眼前一黑，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寒月清的洞府。
寒月清走到石凳前，缓缓坐下，似乎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小飞，继续练功吧”
“噢…。”
继续跏趺盘坐，参悟清心决
………。
一个月之后，我觉得“神力”有所长进了，带动着“精力”和“气力”也都有所长进。
寒月清走到我身旁：“小飞，今天开始学坤定第三式”
“嗯啊！”我连忙站起身来，
寒月清扶住我，让我摆好姿势，松手，我倒下；我继续站起来，再练…。
……。。
两个月后
“小飞，今天学第四式”
………
又两个月
“小飞，今天学第五式”
………
由于我基础打得好，又过了一年时间，我居然把坤定十三式全部学会，虽说还不是十分熟练，但身法竟然敏捷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精力，气力，神力大幅度增长。我心里暗自寻思，当日遇到那么多劫匪，万箭骑射，要是当时我有今日的身法，想必可以一一避过吧。
这一年半的时间，我受过无数次伤，寒月清总是伴在我身旁，为我一一治疗，我心里十分的感激，这白衣女子，大概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教我的吧。只是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随着我神力的增加，神念愈发敏感，心里又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
我也越发的长高了，从身高来看，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
这一日
“小飞，这本枪决，你拿着”
我接下寒月清递过来的一本书，封面上四个字，“傲血枪决”
“额，清姐，我可以开始学习武技了吗？可我能不能学习你的剑法呀，不学枪法”
寒月清眼中厉色一闪
“休要胡言！听我安排就是”
“噢…。”我不大情愿的应了一声
“小飞，你先领悟这本书中的枪法，三日后，我会亲自教你如何用枪”
寒月清说罢便转身而去。
我兀自看着傲血枪决，只觉得书页上每一招都十分的精妙，顿时看的入神起来，饿了就吃一颗火焰果。
……。。
三日后，寒月清来到我身旁，手提一杆七尺长枪。我也站起身来
“清姐，你要展示枪法么”
“嗯，小飞，看仔细了”
说罢，寒月清跃出五米外，枪影如风，寒星点点，银光灿灿，看得我惊讶万分，清姐这枪法似乎比大伯和陈护卫的合纵枪法更加奥妙无双。
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
枪法的凌厉无匹，寒月清秀丽的身姿飘逸，我不禁看的呆了。那傲血枪决总纲上写道：“有虚实，有奇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眼前清姐这套枪法，论威力，只怕比总纲上所描述的还要厉害万分
………。。
铿！
一声刺响，那杆铁枪整个没入石壁，只剩最外面的枪穗悬在空上，飘飘扬扬
“哇！”好大的威力，我欣喜若狂，这套枪法，如果我学会了，我就能保护所有对我重要的人了。
下一刻，寒月清五指虚空一抓，那整个没入石壁的铁枪倒飞回来，石壁上留下圆溜溜的黑洞。
“小飞，接着”寒月清将长枪抛了过来
我连忙接住，可是下一刻就出现状况了，长枪握将不住，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摔得一声响，太重了！
“好重！”
“捡起来”寒月清神色一寒
我连忙弯腰去捡，费尽全身力气，终于将那长枪提起来，立在身旁。
“小飞，开始练吧，这傲血枪法练好了，也足够你无敌于人间了”寒月清说完，转身离开。
我开始依葫芦画瓢，耍起枪来，刚开始一个月，练不了几分钟，我就累得气喘吁吁。手臂肿胀的不成样子，寒月清经常在我身边，为我疗伤。
两月后，可以练一刻钟了。
三月后，半个时辰没问题了。
四月后，略得精髓，我开始感觉自己的力气似乎用不完
……。
洞中不知岁月，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我不仅能将这套傲血枪法完整的演绎出来，颇有气势；而且，差不多有了清姐练枪时候十分之一的神韵了，寒月清一直在我身边尽心辅导。
自上次解试，到现在，三年了吧。
这一年，我十六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