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从密室出来,原本空荡荡的石桌上,放了一小盘水果,三四个的样子,那些水果每一个都鲜红欲滴,鸡蛋般大小,似桃非桃,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心中大喜:“正好饿了,昨晚也没吃饭呢,清姐还真体贴人,嘿嘿”
抓起一个塞嘴里,浓香四溢,还没等我嚼,那鲜红的果子就顺着口腔一溜烟滑到胃里边,顿时一股热流顺着流遍了了全身,说不出口的舒服。
“这什么果子,嘿嘿,真好吃,再来个”
“这火焰果,是补充元气的,以你的体质,每天最多服用一个,多则不宜”寒月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冷冷的说道。
“噢,那我进去练功了”我似乎还有点生气,不愿意和她多说话
“等一等”
“额,清姐有什么事么”
“小飞,你心中躁动,生了嗔意,强行练功有害无益”
“这你都知道…。。”我呐呐自语
“习武之人,讲究性命双修,二者缺一不可,否则便容易入了邪道。心生嗔恨,便有了心魔,这心魔会随着你实力的增强而变强,若不设法驱除,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被魔化”
“啊?!”我大吃一惊,“那怎么办”
寒月请回应道:“听好口诀,自己领悟:冰封千古,万物尤静;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我心无窍,禅寂入定;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我连忙用心记了下来,细细领悟,配合坤定第一式及吐纳之道,果然觉得心思安宁了不少
密室之中,随着我功法流转,觉得进入五脏六腑的灵气又多了一丝,当下大喜,愈发努力的练功了
………。。
两日后,清晨
“小飞,今日是你解试,我送你过去”
“噢…。。唔…。。”眼前一黑,下一刻就到了一个大院子的无人角落,等我回过神来,寒月清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院子十分宽阔,两边围墙都看不到边际,应该就是考场了,我绕到门口,交了准考证,就进了考场,按照位置坐定。
一刻钟之后,考卷下来了,映入眼帘的考题让我吃了一惊
考题写道:“请论述太祖皇帝重文轻武的国策利弊”
我若有所感,想想清姐和我说的话,又想想大伯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幕场景,奋笔疾书:
“昔日,始皇定天下,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杀豪杰,收天下之兵,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文武皆废。自以为关中之固,乃万世基业;奈何草野之人陈涉武广,揭竿而起,一呼百应,山东豪俊遂并起而忘秦。
昔日,汉武平匈奴,拓基业,千秋功绩;奈何连年征战,国库空竭,百姓生若水火,大汉自此国运衰颓
昔日,唐玄皇励精图治,盛世开元,奈何末年怠慢朝政,致民不聊生,安史一乱葬送大唐百年盛况
昔日,宋太祖应民心,定宇内,安抚苍生;奈何重文轻武,国内暗流涌荡,盗匪占山为王,危害一方,无人管制;且强敌环伺,辽人凶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祸乱之源也
盖,治世之道,无一定法,惟民心向背而已。当此局势,重文轻武,百姓受辱而不敢言,实非正道………”
………
“呼…。”洋洋洒洒千余字,书写出来,吐露心声,长舒了一口气。
交了考卷,走出考场。“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真正的城区是什么样子的,正好去转悠转悠”心里暗想道
我只觉得陈州真是热闹,正是接近正中午的时候,吆喝声不断啊,街道两边都是两层高的楼阁,人山人海的好不繁华。
“咕…。咕…。”肚子饿啦,去吃些东西先,这两天每日就吃一枚清姐所说的火焰果,虽说能果腹,可是嘴里却馋死了,想吃肉……
进了酒楼,选好位置坐下,那小儿见我穿的还算整洁,以为是哪个大富之家的公子,连忙上来招呼:“哟,小哥,您想吃点啥,我这就吩咐厨房做去”
“我要吃肉,红烧鸡肉,酱爆鸭肉我都想吃”
“好嘞,您稍等…。。”
这酒楼上菜速度还不错,我正吃的带劲呢,忽然听得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嘈杂
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十二三岁的少年,身躯佝偻,旁边站着一大汉
“你这滚犊子,敢偷食吃,他奶奶的,看爷不打死你”说罢飞起一脚,正踢中那少年的腹部,那少年旋即身躯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外面的街道上,立即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我结完账也赶忙跑了出去
“小子,你偷吃了我们一只鸡,还有前些日子丢失的那些烤鸭,肯定也是你偷吃的了,今天你就把这些鸡鸭的钱给清了,要不然别管你大爷我拳头无情,哼!”那大汉又亮了亮拳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仿佛都喜欢看热闹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手画脚,却又都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那少年双拳紧握,按着腹部,表情痛苦,显然受了不小的伤,却又一言不发,头发虽然乱糟糟的,眼睛中带着一丝倔强,不肯屈服。
那大汉又怒了“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大爷我弄死你”,说罢,又要动手
“你别打他!”我叉着腰,昂首挺胸,急忙护到那少年身前。
那大汉见到我,不知我的底细,不好贸然出手,“小子,你又是哪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强出头了”
想起来大伯口中的胡都督,应该还有些权力吧,我大声说道:“我乃胡都督家的亲戚,你别打这少年了,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大汉听完这话,神情一震,旋即笑脸相迎,“原来是胡雄都督家的,嘿嘿,我前日还给托人给胡都督家的大公子送了一只金丝雀,可惜没能见上一面,不知胡大公子是否看得上啊?”,大汉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哦~看得上看得上,胡大公子可开心了,天天提着鸟笼玩儿呢”
那大汉闻言,神色一变,又凶神恶煞起来,“哼!你小子敢骗我,外面传言胡都督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格老子的,我打死你”
大汉砂锅般的拳头就要落下,我心想,“完了完了,要挨打了”。
“慢着!”
大汉的拳头就要落在我的脸上,却被一只手抓住,是一灰袍中年人,方脸剑眉,不怒自威,气势凛然。
“咦,这不是考场的监考官么”看到这中年人,我心中暗自寻思
那中年人抓住拳头的手掌一松,大汉仿佛站不稳一般往后退了两步
“你又是谁!”大汉怒目圆睁
“哈哈,我就一过客”那灰袍中年人声音清朗,说不出的韵味,他又指着躺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少年说道:“这少年欠你多少钱,我给便是,无须跟他们为难了”
“哼!你给就你给”大汉见这人不好惹,也也多话,当下说了价钱
那中年人付完钱,大汉进了酒楼,周围的围观者也都散了
中年人对我微微表示嘉许,就蹲下身去对着地上那少年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回应道:“我叫陈枫”
“嗯,家里人呢”
那少年有些犹豫,抿了抿嘴唇,还是说出口:“我是家里父亲与小妾生的孩子,父亲的元配排挤我的母亲,就使诡计把我们娘两赶了出来,我的母亲饥寒交迫,早已病逝了,临终之前让我一定坚强的活下去…。。”,那少年声音说到后来越来越小,眼中泛着泪花,但又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嗯,我知道了,我家府之中,还缺一个仆役,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去干粗活”
“我愿意!”少年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
中年人面露笑容:“很好”,将那少年扶起来,然后对我说道:“你叫任飞吧,我看过你的考卷了,还不错,三年之后的省试,如果你能考过,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到时候再同朝为政吧,哈哈”,说罢就带着那少年离开,那个叫陈枫的少年,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了声谢谢!
目送这他们离开,心里边松了一口气,就前往清姐送我来的那个无人角落,该回去了。
…………。。